第13章 若你是我的正妻便好了
侯府花厅之中,傅禾菀正同几个夫人商讨赏花宴之事,这时候,冬竹凑到傅禾菀耳边,“主子,雪姨娘来了。”
“让她进来吧!”
在场的几个夫人们,这下全部目光都看向了门口,毕竟是大名鼎鼎的首辅之妹,谁不想见上一见?
雪娘今日穿了一件烟霞色的烟萝纱衣,加上她容貌姣好,一时之间让在场的夫人们都晃了眼。
心中不自觉地将雪娘和傅禾菀比较起来。
说起来雪娘是凌大人的妹妹,凌大人便是这大历朝闻名遐迩的美男子,雪娘自然也不会差在哪儿,甚至可以称得上国色天香,可在这容貌姿色上,傅禾菀却是丝毫没有逊色,甚至隐约能将雪姨娘比下去,更遑论世家妇看重的并不是容貌。
傅禾菀虽穿的素净,可她往那里一坐,自带娴静端庄的模样。
“妹妹来了,来认识一下这几位夫人。”
傅禾菀一一介绍,到最后一位珠光宝气的夫人的时候,他更是多说了几句,“这位夫人的夫君罗大人,刚提拔到雪姨娘的哥哥身旁。”
罗夫人急忙起身,将手边的盒子递向了雪姨娘,“早就听闻夫人您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这些薄礼望夫人莫要嫌弃。”
对方极尽讨好的模样,让雪娘很是受用。
雪娘看着对方手中精致的黑檀木盒,虽不知里面装了什么,但必定是贵重的物件儿。
她几乎下意识就要伸手去接。
“罗夫人,雪姨娘收这份礼,不合规矩。”傅禾菀笑着起身走近,“您还是拿回去吧。”
罗夫人脸色变了一下,急忙打开了黑檀木盒子,里面赫然躺着一块玉质极佳的玉佩。
“这枚玉佩是我娘家偶然得来的,上好的和田玉,还是慧普法师开过光的物件儿,千金难得。”
傅禾菀笑道:“罗夫人还是拿回去吧,这般贵重,我们侯府怎消受得起。”
这话听在雪娘耳中,颇为刺耳,似是她不配拿这般金贵的物件儿,雪娘方才就看到了傅禾菀腰间配的玉佩,通体温润,怕也是什么和田玉。
方才还说她是个姨娘,收这份礼不合规矩。
雪娘伸手接过了黑檀木盒子,道谢:“您有心了,这份礼我收下了。”
傅禾菀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罗夫人一脸讨好地看着雪姨娘。
“我今日一见夫人您,便觉得您亲切,现在想来,该是您天仙儿似的模样,让我心生亲近。”
雪娘被这个罗夫人一口一个夫人,称呼的有些飘飘然,她偷偷看了眼傅禾菀,发现傅禾菀并没有制止。
雪娘心中得意,从今日看来,这傅禾菀是不敢招惹自己的, 这礼物,自己想收,便能收,别人唤自己夫人,傅禾菀也不敢阻止一句。
也对,即便是傅禾菀的父兄来了,见了她哥哥都是要下跪的,更别说傅禾菀还是被抛弃在这内京之中的,父兄远在北疆,无人撑腰。
罗夫人热络地凑到雪娘耳边说着,“听闻最近皇城的周千户大人升了守备,怕是这次凌大人会提拔二公子为千户大人吧。”
雪娘一喜,“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罗夫人笑道,“外头都这样说,夫人您竟然还不知这好事。”
雪娘心情顿时畅快了,虽然今日来傅禾菀这边,还没摸到掌家的门道,但是却得知了这天大的好消息。
没多时,春桃进来,说二少爷来了,来接雪姨娘。
雪姨娘起身,在一众夫人的客套道别中,离开了花厅。
宋淮却是连问一下傅禾菀的意思都没有,门外还响起两人恩恩爱爱的对话。
其余夫人皆是尴尬,若是其他人,宠妾灭妻,怕是要被戳脊梁骨,可广平侯府是个特例,因为这妾室大有来头。
再看傅禾菀神态如常,似是不在乎夫君的漠视,可同为人妻,傅禾菀心中的酸楚,她们也能体会一二。
雪娘陪着宋淮回了解语院,为他换下衣袍的时候,顺便说了这么一句。
“你怎知此事的,外面倒是有人同我这么说,但我想着,还是要回来问问凌大人,他可有同你说过这件事?”
雪娘摇了摇头,“我哥哥他朝中事务繁忙,我不敢轻易去扰他,但若是为了夫君这事儿,这是天大的事儿,或许我晚些时候去问问哥哥。”
“罢了,再等等,等着调令吧,等调令下来,我陪你去携重礼去谢他。”
虽然凌隽驰住在侯府,可宋淮和雪娘是同样的心情,凌隽驰喜怒无常,心思难猜,不知哪句话便会得罪了他。
若总是去叨扰凌隽驰,他也怕犯了凌隽驰的忌讳。
说起来他升千户这事儿,对凌大人来说,就是一件小事,所以对于这个传闻,他倒是有七分信的。
雪娘依偎到了宋淮怀里,“今儿这般好日子,妾身想亲自下厨,为夫君做几道好菜。”
宋淮握住美人的细腰,沿着她的鬓角细细轻吻着,“若雪娘是我的正妻就好了。”
那傅禾菀,对他并无助力,甚至连温婉体贴都做不到。
雪娘听的甚是欢喜,对他更是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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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过去了,调令迟迟未下来。
宋淮等不及了,在友人的提醒下,甚至去了趟皇城守备军,拜会了守备大人,并约着去了京中最繁华的酒楼,这一夜,二人相谈甚欢。
夜里回府,宋淮刚进了门,就被一鞭子甩到了胸口,他直接摔到了石阶上,痛的他闷哼了一声,正待发怒,发现拿着鞭子的,竟是他父亲广平侯。
“你这个逆子!”广平侯气的又想一鞭子抽上去,被侯夫人冲过去抓住,哭着求情。
傅禾菀扶着老夫人出来的时候,便是眼前这一幕场景。
“宋淮,跟我过来!”侯老夫人不怒自威。
宋淮捂着火辣辣的胸口,狼狈地在丫鬟小厮的搀扶下,一步步去了他祖母的院子。
“你和你那个上不了台面的妾室,可算是将上头都得罪了!你那屋里的蠢货,私自收了贿赂,而你,跑去皇城守卫军里头,和人称兄道弟,更是犯了忌讳,你可知太皇太后为何肯让凌大人来咱们侯府?”
宋淮皱眉,今日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他头疼欲来,理不清,胸口那鞭伤更是让他脑子一团乱麻。
老夫人被她孙儿这一句为何,气的半天没缓过劲儿来,转而看向傅禾菀,“禾菀,你可知道为何?”
“禾菀斗胆猜测,大概是我们侯府没有兵权,文臣武将本就不该结亲,可雪娘早已嫁给夫君,入侯府之事木已成舟。”
“而凌大人虽贵为内阁首辅,却并无兵权。”
“凌宋两家本就是亲戚关系,若是夫君他再有了兵权,又是皇城守备军这般敏感的位置,太皇太后那边怕是要猜忌侯府了。”
“或者,太皇太后猜忌的不止侯府,恐怕连首辅大人也一并猜忌了。”
宋淮听着女人娓娓道来的话,后背惊出冷汗,酒醒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