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当年因今日果

    德炳、陈雄和冯老三人在一间隐秘的密室中碰头，面色严峻地商讨着应对之策。

    德炳紧蹙眉头，率先打破沉默：“张厉此次的阴谋来势汹汹，谣言已如野火般在宗门内蔓延，我们若再不行动，局势恐将失控。”

    陈雄双手背在身后，来回踱步，沉思片刻后说道：“德炳所言极是。不过，冲动行事只会让我们陷入更加被动的局面。依我之见，我们需先从谣言的源头查起，揪出那些最初传播者，顺藤摸瓜，找出幕后主使。”

    冯老坐在一旁，手捋胡须，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陈雄长老的思路可行，但仅止于此还不够。我们还需双管齐下，一方面，在宗门内放出不同的消息，混淆视听，让张厉摸不清我们的真实动向；另一方面，我们要拉拢那些中立的长老和弟子，壮大我们的力量，形成统一战线。”

    德炳眼神一亮，补充道：“冯老说得对。我可以接触那些平时不参与派系斗争的弟子，向他们透露部分真相，争取他们的支持。同时，我们在公开场合，要表现出被谣言影响，彼此之间产生嫌隙的样子。”

    陈雄微微点头：“此计甚妙。我会在长老会议上，故意对冯老掌管的藏经阁事务提出质疑和批评，让张厉误以为我们内部矛盾加剧。而冯老您，则可以在藏经阁对一些亲近的弟子透露一些模棱两可的信息，比如藏经阁内可能存在内鬼之类。”

    冯老笑了笑，应道：“好，就依此计行事。不过陈雄长老，这出戏可要演得逼真，莫要假戏真做才好。”

    陈雄冷哼一声：“冯老放心，我自有分寸，但您也要把藏经阁那边的事情处理妥当，别真的给张厉可乘之机。”

    接下来的日子里，三人分头行动。德炳频繁与不同的弟子接触、密谈，时而露出愁容，时而又表现出愤怒与不甘；陈雄在长老会议上，对着冯老就是一顿严厉指责，冯老也是不甘示弱，当场与陈雄激烈争吵起来。会后，冯老气呼呼地回到藏经阁。

    没一会儿，陈雄也来到藏经阁，进门就大声说道：“冯老，今天长老会上你那态度可真是让我颜面尽失。”冯老拍着桌子回道：“你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我藏经阁事务，还有理了？”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

    然而，就在他们争吵之时，一名弟子跑来通报：“长老，不好了，张厉师徒不知从何处找来了一个神秘人物。此人身着黑色长袍，面部被阴影遮住，浑身散发着神秘而危险的气息。而且，手里似乎有对您二位不利的东西。”

    得知这一消息后，陈雄和冯老对视一眼，暂时停下了争吵。

    冯老面色凝重地说道：“看来事情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

    陈雄握紧拳头：“不管怎样，我们绝不能让张厉师徒的阴谋得逞。现在我们更应该团结一致，之前的那些怀疑都暂且放下。”

    德炳此时也匆匆赶来，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双眸中闪烁着愤怒与不解的光芒，直直地看向陈雄和冯老，厉声道：“现在，你们必须说实话！究竟是什么事情，才让我们如今面临这般绝境？”

    陈雄的眼神开始游离不定，不敢与德炳对视，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成拳头，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沉默了片刻后，才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缓缓开口：“多年前，我受宗门之命外出游历并执行一项重要任务。在归途中，路过一处神秘的遗迹，当时遗迹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吸引我走了进去。在那遗迹的深处，我发现了一件散发着强大灵力波动的宝物。那一刻，贪念如同恶魔一般占据了我的心神，我鬼使神差地将宝物偷偷藏入怀中据为己有。”

    陈雄顿了顿，脸上浮现出痛苦与懊悔交织的神情，继续说道：“后来我才知晓，那件宝物是附近一个小家族世代守护的传家之宝，失宝以后，那个小家族遭遇了灭顶之灾。自那以后，这件事就像一块沉重的石头，一直压在我的心头，让我日夜难安。这些年，我一直战战兢兢地将此事隐瞒，生怕被他人知晓。”

    冯老此时面色惨白如纸，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他用颤抖的双手捋了捋胡须，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地说道：“我也犯下了大错。那是一个寒风凛冽的冬夜，一位天赋异禀但急于求成的年轻弟子来到我的住处。她眼中闪烁着对力量的极度渴望，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希望我能传授给她一门禁忌功法，助她快速提升实力。当时，望着她那充满期盼与执着的眼神，我一时心软，便瞒着宗门偷偷将那功法传授给了她。”

    冯老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痛苦与自责：“可谁曾想，那禁忌功法凶险异常，那弟子修炼不久后便走火入魔，周身灵力失控，最终经脉寸断而亡。我当时被恐惧和愧疚笼罩，害怕承担责任，受到宗门严厉的惩处，便将此事隐瞒下来，没有向宗门如实禀报。我本以为时间会将这一切掩埋，没想到……”

    德炳听完二人的坦白，气得浑身发抖，他怒喝道：“你们糊涂啊！做出这等违背良心和宗门道义之事！但事已至此，抱怨也无济于事，我们还是得想想如何应对眼前的危机。”

    就在这时，张厉师徒带着那神秘人物，趾高气扬、大张旗鼓地准备在宗门大会上公开这些“黑料”，试图一举将陈雄、冯老和德炳置于死地。

    当那神秘人物揭开面纱，陈雄和冯老皆是大惊失色。原来，这神秘人竟是当年那个小家族的族长之女，名为林瑶。当年陈雄夺走的宝物，本是她们家族振兴的关键。林瑶为了复仇，费尽心思混入了凌虚武宗。

    在宗门内，林瑶机缘巧合下结识了冯老。冯老误将禁忌功法传授给她之后，林瑶修炼时走火入魔。冯老当时以为她已经脉寸断而亡，却没想到她因体质特殊，破而后立，死而复生。

    复活后的林瑶对陈雄和冯老的仇恨愈发浓烈，她与张厉师徒勾结在一起，想要借助他们的力量来毁掉陈雄和冯老。

    林瑶站在宗门大会的台上，声泪俱下地控诉着陈雄和冯老的罪行，引得台下众弟子一片哗然。陈雄和冯老面对林瑶的指责，愧疚地低下了头。

    然而，德炳却没有坐以待毙，他挺身而出，环顾四周后，义正言辞地说道：“诸位同门，请先冷静听我一言。首先，陈雄长老当年确实因一时贪念，做出了错误之举，夺走了本属于林瑶家族的宝物，这一点，陈雄长老确实负有责任，他本人对此也是万分愧疚和悔恨。但这些年来，陈雄长老为了宗门鞠躬尽瘁，多少次在生死边缘徘徊，为我们宗门的发展和壮大付出了无数心血。他所做的贡献，大家有目共睹，难道就因为曾经的一次错误，就要将他的所有付出全盘否定吗？”

    德炳顿了顿，目光转向林瑶，接着说道：“再说林瑶，我理解你为了家族复仇的决心。但是，你为了达成目的，选择与张厉师徒这等居心不良之人勾结，实在是不智之举。张厉师徒平日里在宗门内的种种恶行，大家心中都跟明镜似的。他们无非是想利用你，来实现他们打压异己、满足私欲的阴谋罢了。你这样被他们当枪使，真的值得吗？”

    随后，德炳又看向冯老，继续说道：“冯老当年一念之差，将禁忌功法传授给林瑶，导致她走火入魔，这是冯老犯下的过错。然而，这些年来，冯老在藏经阁勤勤恳恳，为我们众多弟子的修炼之路指引方向、提供帮助。人都会犯错，冯老也不例外。况且，当时是林瑶苦苦哀求，冯老一时心软才酿成大错。再者，林瑶修炼禁忌功法走火入魔后，大家都以为她已香消玉殒，可如今她不仅活着，还与张厉师徒合谋，试图搅乱我们宗门的安宁，这背后是否有其他隐情，难道不值得我们深思吗？”

    德炳提高音量，大声说道：“所以，此事绝非表面这么简单，这是张厉师徒精心策划的一场阴谋。他们企图借此事搞垮陈雄长老和冯老，进而破坏我们宗门的内部团结和稳定。我们绝不能让他们的奸计得逞！”

    台下的弟子们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一些平日里敬重陈雄和冯老的弟子也纷纷站出来，表示愿意给他们一个机会。

    就在这时，宗门的掌门和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出现。掌门看着众人，面色严肃地说道：“此事我自会彻查清楚，定会给大家一个公正的结果。但在此期间，任何人不得借机生事。”

    张厉师徒眼见计划败露，掌门又介入此事，只得暂时收敛。而陈雄和冯老也在德炳的帮助下，决定洗心革面，等待宗门的裁决，同时努力弥补自己曾经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