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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仇复一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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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渊把小船往岸边推,小船还没靠停台,岸上姑娘和公子们已走上小木台,站在边沿踮脚伸脖问长问短。

    “是什么惊吓了乐儿?”崇赡问。

    长渊答:“没看清,听声音像是蛙。”

    “你们都没事吧?”

    “没事!”

    “都没事就好,幸好不是乐儿独自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有位小王爷说。

    大家纷纷道是。

    灵菀挤到最前面,朝长渊焦急招手,“长渊哥哥你快先上来,水凉得很。”

    崇赡打趣道:“不过中秋,能有多凉?习武之人,游游水好清醒,哈哈。”

    “在水中不凉,出水反而会凉。”长渊的贴身小厮步猎在身后道,他不知什么时候已抱来裘大衣等着。

    灵菀返头对步猎道:“把裘衣给我。”

    步猎把裘衣递给了她。

    她抱在胸前,等着船靠岸。

    船头抵岸了,公子们忙伸手去扶船沿、接船绳、拉长渊上岸。灵菀抱着裘大衣也弯腰伸手凑上去够长渊的手。她的裙褶和手上抱的裘大衣压蹭着还坐在船上的安歌儿,

    在众人轻拉、慢扶下,船慢慢与岸平行,男子们松手直腰,舒了口气。小王爷牵船绳去绑到固定在木台的锚上。因为灵菀的裙摆和她手上的裘大衣挡着,没人看见安歌儿一只手抵岸台,另一只手揪住灵菀的触着脚尖的长裙摆,两边手同时用力,船与岸分开,灵菀一个跟斗扎进湖里。

    又是乱糟糟的一团惊慌尖叫。

    水不深,灵菀只挣扎了两三下、呛了几口泥水就被已经在水中的长渊托上岸。

    水呛入嘴鼻喉,这几口就足够灵菀受了。被托上岸后,她趴在丫头身上咳嗽得几近窒息,众姑娘吓得魂飞魄散,哭鼻子的哭鼻子,去报告长辈的去报告长辈;男子们给她披裘衣、安抚、找大夫……

    长渊上岸后立刻被他们簇拥着问寒问暖并催他回屋换干爽衣服。

    安歌儿还没下船,他被推着回屋时返头看了几次,见崇赡伸手扶她下船,他才放心,但也有些不满她竟然丝毫没犹豫就接受了崇赡伸去的手。

    大家都认为是灵菀自己不小心踩空掉进湖里。灵菀心里也以为是自己弯腰踩到裙摆不慎掉入湖里,但嘴里一口咬定是安歌儿拉她下水。

    丫头扶她回屋里换衣服她也没间停对安歌儿指责大骂。

    安歌儿上岸后一句话不说,也不质问不解释那只蛤蟆的事,更不为灵菀的指责辩解。只静静看他们惊慌失措。

    长渊和灵菀换上干爽衣服、整理好头发出来后。灵菀的母亲乌拉氏夫人也被一群丫头老妈子簇拥着从正房赶来了。

    她坐下便责问:“好好一个中秋佳节怎么连连落水?”

    “问那丫头,”灵菀嘴巴朝安歌儿一指,“是她无事生非!”

    夫人的大丫头对安歌儿命道:“见了夫人还不跪下!”

    安歌儿跪下磕头行请安礼。

    付府其他嫩辈也下跪磕头请安。

    长渊行完礼后,为安歌儿辩护道:“姑母,不关苏姑娘的事。先是我自己没站稳掉落水。后来到了岸边,菀妹妹心急伸手想拉我上岸,可惜没够着我的手,不慎踩空落水了。”

    灵菀撅嘴道:“长渊哥哥你怎老护着这丫头?若不是她要你送她去取灯,若不是她受蛤蟆惊吓,你怎会为了护她安全而掉落水?”

    夫人喝道:“什么取灯?什么蛤蟆?你们一晚上都玩了些什么?快给我说清楚。”

    “我们都没看清是什么,菀妹妹怎知道是蛤蟆?”长渊一脸疑惑问,问完立刻明白了一切。

    灵菀被问得一愣,醒悟过来说漏口了,脸上掠过尴尬,但马上复原蛮横,道:“是你自己刚才说听声音是蛙的,蛙有什么好怕,应该是蛤蟆才会把她吓成那样。”

    “什么蛙呀蛤蟆的,长渊你把事情前前后后说清楚。”夫人道。

    长渊把经过简述一遍。然后重申:“姑母,这确实不关乐儿姑娘的事。”

    还没等夫人开口定论。

    灵菀抢搭道:“什么姑娘,乐儿不过一个丫头!一个乡下丫头!一个想来攀高结贵的乡下丫头。”

    始终冷眼静观的安歌儿听到这句话心里一怔,难道灵菀去查明了我的身份?

    所有目光齐刷刷看向乐儿。

    长渊一脸不可置信。

    夫人问安歌儿,声音不高却严厉:“苏姑娘怎么回事?”

    安歌儿不知灵菀在哪里打听到些什么?心里没底,只好和声道:“乐儿不敢言辩,既然菀姐姐这样说,还烦请菀姐姐向夫人说详细些。”

    灵菀向下拉一下唇角,鄙夷道:“菀姐姐不是你一个丫头有资格称呼的。”

    说完,转头对夫人告状道:“母亲,这乡下丫头不过是苏大人和前夫人所生的女儿烛儿的贴身丫头,后来烛儿病逝,杨夫人膝下无儿女,见她与烛儿年龄相近,把她收养下而已。”

    长渊先是讶异,然后似乎对此前的一些疑团豁然开朗……

    夫人问灵菀:“你哪听来的?”

    “从苏大人的现任夫人那打听来的。”

    “是这样的吗?”夫人问安歌儿。

    原来是从新转正夫人那套来的,安歌儿稍微放心,她点头承认:“是!”

    “既然收养了倒也能称苏家小姐。”夫人说时抬袖掩面打了个哈欠,已是亥时,乏了。她才不关心安歌儿是不是苏广图的亲女儿,她介意的是这个附庸付大人的五品官员为何第一次带乐儿来行见面礼时不实话实说呢?收养个女儿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她像自言自语又像对安歌儿说,“不过,苏大人为何从没提起过他的亲生闺女过世之事?”

    灵菀接茬道:“可不,父亲应该去责问苏广图为何撒谎?这丫头明明是个贱婢,而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却不亮明她的身份,恐怕是看她有几分姿色,想以假乱真、用她攀附权势,母亲您看这丫头老缠着长渊哥哥和崇赡……”

    “姐姐,菀妹妹,乐儿她……”崇赡和长渊同时开口,想替乐儿辩解。

    夫人一摆手,不叫他们解释,开口道:“好了,你俩什么都别说了,好好的佳节夜宴闹出那么多事,都回屋睡觉去。”说完,对还跪在地上的安歌儿道:“乐儿你明日先不要来上私塾。今晚是中秋夜我也不责罚你们了,都散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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