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铸造知识
“殿下，您的意思是我还没有把这块矿石里的杂质全部去掉么？”黑壮少年神情有些失望，因为在他的感知中，矿石内部已经是完美无缺，没有一丝杂质了。
御轩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如果灵魂力量感知到的那些黑点就是杂质的话，我想……应该是的，里面还有很多杂质。”
少年难以置信地转向洪大师道：“大师，是这样么？”
洪大师点头，他确实也能感知到矿石中的杂质。
少年有些失望地垂下了头，但是马上他又把头抬起，紧紧盯着御轩道：“殿下，能否请您再次锻打这块矿石，我也想见识一下殿下的技艺。”
显然，少年还是不愿意相信潜心苦修铸造术的自己会输给御轩。
袁子杰方要说话，御轩已经微笑说道：“好，那我来试试吧，反正我也是为了学习铸造术而来。”
接着御轩脱下了披在身上的貂皮袍子，站在了锻造炉前，而炉中的火焰也在这一瞬间熄灭了去。
注意到御轩疑惑的目光，洪大师解释道：“锻造炉中的火焰由铸造师自己使用灵力召唤，普通的火焰是无法用以煅烧这些矿石原料的。”
御轩点头，接着将手掌放在锻造炉一侧画着一个手掌图案的地方，体内火系灵力一催，一股火焰自锻造炉中升腾起来。虽然御轩可以召唤出比灵力火焰更强的涅槃之火，但是在外人面前，这种手段还是尽量不展示的好。
御轩笨拙地用火钳夹住那块矿石原料投入火焰中，在一段时间之后的煅烧后将其夹出，放在锻造台上，接着伸手去拿那把银色铸造锤。
“好重。”御轩提起铸造锤的一瞬间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在调动灵力之后御轩才觉得轻松了些。
御轩举锤砸下，铁块在他的锤击下被砸成了一个铁饼，与此同时御轩也感受到体内灵力的消耗，不由暗自心惊。
“我设置一个凡级下品灵阵大概需要一枚灵源中六分之一的灵力，但是要铸造好一把凡级下品灵器，恐怕要消耗掉我单枚灵源的大半灵力。”
这还是在御轩修习了地阶低级灵典的情况下，若是换了普通的四阶灵源境修行者，铸造好一把凡级下品灵器怕是需要耗掉成灵力，也难怪之前洪大师说铸造灵器需要不断消耗与吸收灵力了。
“叮叮叮——”在锻打原料的同时，御轩的灵魂力量也在不断地探查着这块矿石的内部，查找着每一处能感知到的黑点。他捶打的动作从一开始的笨拙生疏逐渐变得熟练而有技巧性，几乎每一锤都能恰到好处地去除矿石中的杂质。
黑壮少年早已看得目瞪口呆。
洪大师也是心内暗惊，他成为铸造师数十年了，还从来没见过哪个新人铸造师能掌握这么熟练的锻造技巧。更何况，御轩现在根本连铸造师都算不上。
唯有袁子杰冷静地看着御轩，不过他之所以冷静也只是因为他对铸造术一无所知罢了。
在一番锻打之后，御轩又细细地感知了一下矿石中的情况，确认其中没有任何黑点存在之后便将铸造锤放在了一边。
“洪大师，我完成了。”御轩说道。
黑壮少年看着眼前这块再度小了一圈的矿石，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自己学习铸造术已经三个月了，却只能勉强达到入门标准，而眼前这位与自己年龄相仿的二殿下却在接触铸造术的第一天就完成了入门，而且比他做得更好。
这如何不令他羞愧？
“看来我要学的还有很多，大师，我想继续进行矿石锻打的训练。”黑壮少年叹了口气，对洪大师说道。
洪大师也点头应承了下来。
“殿下，铸造师考核一样分为两关，您现在算是已经通过第一项考核了。”洪大师道。
御轩道：“那第二项一定是锻造一把凡级下品灵器了吧？”
洪大师点头，说句实话，在看到御轩在锻打矿石原料时展现出来的灵魂力量水平，他丝毫不怀疑御轩能够直接通过考核成为铸造师。
“那边有人在进行灵器的锻造，殿下可以过去看看。”洪大师指了指不远处在忙碌着的几名铸造师学徒说道。
御轩点头，快步走到了那一边。
“洪大师。”在御轩走开之后，一名中年男子跨进这处天井，对洪大师笑道，“今天又亲自来指导这些年轻人了么？”
此人正是神锤坊的另一位灵级铸造师常霄。
“常大师，你看看这个。”洪大师拿起了那块滚烫的矿石原料，递给了常霄。
常霄接过矿石，以灵魂力量感知了一下内部的情况，赞道：“好，这块矿石中的杂质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是阿铭做的么？真是没想到他进步如此神速。”
“阿铭”就是那位黑壮少年。
洪大师摇摇头，说道：“是二殿下。”
“二殿下，二皇子？”常霄愣了愣，接着顺着洪大师的目光看去，只见御轩正在仔细观察着一名学徒锻打塑造灵器雏形。
常霄道：“洪大师，你不是说这位二皇子从未接触过铸造术么？可依我看，能把这块矿石中的杂质去除到这个程度，少说也是个凡级上品铸造师啊。”
“要不怎么说殿下是个天才呢。”洪大师哈哈一笑，接着伸手拍了拍常霄的肩膀道，“常大师，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就去为殿下解答一下铸造方面的问题吧。”
说完，也不等常霄回答，洪大师便转身离开了天井。
常霄马上走到了御轩身后道：“殿下，我是神锤坊的常霄，洪大师方才离开了，就由我来为殿下解惑。”
御轩回过神，对着常霄行了个晚辈之礼说道：“您就是神锤坊另一位灵级铸造师常大师么？久闻大名，听说在帝都，常大师是唯一能和洪大师并驾齐驱的铸造师。”
“不敢不敢，洪大师可是麒露帝国唯一一位灵级中品铸造师，我如何能和他比？”常大师笑了笑，接着指着铸造炉中烧红的一把匕首雏形说道，“殿下觉得这制作灵器雏形有难度么？”
御轩道：“我自己没有上手试过也不好说，不过在我看来难度不如一开始的去除杂质。”
常霄大师点头道：“殿下说的对，铸造灵器一般分为四个步骤——锻打、定型、淬火、精修。其中最困难的要数‘锻打’和‘淬火’这两个部分，其中又以淬火最难。”
“哦，莫非淬火的过程也需要使用灵魂力量？”御轩问道。
常大师赞许地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在淬火的过程中需要以灵魂力量感知灵器内部的变化，稍有差池，灵器便会在淬火的过程中崩坏。”
接着，常大师向那位正在锻造灵器雏形的少年招呼了一声，后者放下手中的活计，俯下身去从锻造炉后抬起了一个箩筐，其中丢弃着各色扭曲断裂的灵器，不过御轩看得出来，这些灵器都只是雏形，还不算是真正的灵器。
常大师拿起一把断裂的灵器说道：“凡级灵器一般采用最简单的水淬，虽然没有太多讲究，但是对淬火时间的把握却极为重要。把一件处于高温状态的雏形迅速放入水中以达到冷却效果，同时还要以灵魂力量去进行感知，当灵器内部温度下降到一个合适的点时便要迅速将其取出。若是晚了几秒，那灵器就会崩裂。”
常大师接着指了指铸造炉旁边的一个油桶道：“还有一种方法是先用水后用油，这种做法叫做‘双液淬火’，可有效减少灵器淬火时变形开裂的倾向，一般铸造形状复杂的灵器时会用到。它的缺点在于难以掌握双液转换的时刻，转换过早容易淬不硬，转换过迟又容易淬裂。因此灵魂力量在其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那为什么不直接把灵器放进油里淬火呢？”御轩问道。
常大师道：“直接用油的话，一来降温慢，较大的灵器不容易淬透，二来很容易引起爆炸。”
御轩接过常大师手中那把破碎的灵器，若有所思。
“接下来是适用于精级灵器的‘寒淬’。”常大师叫过另外一名学徒，让他提了一桶水上来。
常大师让御轩确认了一下这就是一桶普通的水，接着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了一支小玉瓶，向桶中倒了一点无色的液体，大概一小勺的量。
常大师重新封好玉瓶，让御轩去查看一下那桶水。
御轩走到桶边，将手放在木桶外侧，顿时面色一变，惊讶道：“这桶水好冷啊。”
袁子杰疑惑道：“是不是天气太冷了，所以……”
御轩摇了摇头道：“不是，这桶水比冰还要冷，按理来说这个温度的水早该结冰才是。大师，您刚才放进去的是什么液体？”
常大师微笑道：“我刚才加进水里的叫做‘寒潭精粹’，是铸造精级灵器必须的。因为铸造精级灵器时所需要的温度远远高于凡级灵器，如果依然用水来进行淬火的话效果会很差，所以必须要用这种冷却能力强的寒冰液体。当然，也因为它冷却能力强，所以在淬火的过程中更要注意灵器内部的变化。”
接着，常大师将手中的玉瓶递给了御轩，说道：“这‘寒潭精粹’并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任何城市的铸造师商店里都能买到，像这样一瓶只需要一百金币，对于一名精级铸造师来说非常便宜了，而且一瓶精粹足够使用十次。”
御轩接过玉瓶，只觉入手十分冰凉，但并不像木桶中的水一样寒冷，想来这东西得倒入水中才会起效。
“常大师，铸造灵级灵器需要用什么东西进行淬火呢？”御轩问道。
常大师笑道：“那就不好说了，有些铸造师依旧会使用寒潭精粹，虽然效果不好，但是用来铸造灵级下品灵器的话成功率也还行。不过真要把灵级以上的灵器铸造好，那必须要去找一些特定的天材地宝充当淬火剂，这些东西一般会写在灵器图谱上。”
如同灵阵卷轴、丹药药方一样，铸造师也有专门用来记载灵器铸造方法的卷轴，被称作“灵器图谱”，其价值同样不低。
御轩微微点头，略作沉吟之后对常大师道：“大师，我想尝试一下铸造灵器。”
“殿下不是在开玩笑吧？”闻言，常大师也是惊愕不已，一度以为御轩的话只是玩笑之言。
然而御轩摇了摇头，十分认真地说道：“我真的想试试铸造灵器。”
常大师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道：“既然殿下有兴趣，那我也不好阻拦，这卷图谱您拿着。”
接过常大师递来的红色卷轴，御轩将其打开扫了一眼，看卷轴上的绘图，这应该是一把匕首的图谱，对于新手来说，铸造这样的小型武器最为适合。
“铸造这把灵器所需要的材料在我们这里都能找到。”常大师指了指角落里的一个架子，在那个架子上摆满了形形色色的矿石样本，每块矿石前还都立有一块小牌子，上面写着矿石的名称和性质介绍。
“殿下有需要的话直接告诉其他的学徒，他们会去仓库帮您拿的。”常大师说着，对铸造炉前的少年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多关照御轩。
少年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