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占到便宜了
不仅澄心宗众人瞪大了眼睛,就连台上的承乾宗,也有不少人打起了精神。
“不意、流玉,你们……”
钱笙看着两人拎起剑,左右为难。
他该给谁加油?
“你喊一声我,再喊一声不意,不就行了?”
看出他的纠结,崔流玉乐呵呵地拍了下钱笙的肩。
“走,不意,比划比划!”
她率先跳到演舞台上,绑在身后的长发随风扬起,潇洒恣意。
宁不意持剑跟着站定,两人对峙着,空气中开始弥漫无形的剑意。
“有意思,”看台上,明夜君眯起长眸,“宁不意从会走路起就开始练剑,这个崔流玉再狂,也不可能打过他。”
他对着苍负雪自言自语,苍负雪放下托着下巴的手,散漫疏淡地开口。
“不一定。”
“什么?”明夜君反应过来,“不可能,宁不意已经金丹中期了,崔流玉才堪堪结丹。”
“多说无益。”
苍负雪靠在椅子上,垂眸看着下方的演武台。
“那就看吧。”
明夜君收起笑脸,目光落在崔流玉身上。
“不意,我就这一件袍子了,划破了你赔我十件。”
两人对立着,崔流玉还有心情和宁不意讨价还价。
“可。”
宁不意凝着眉眼,竖起剑。
“崔道友,请赐教。”
“赐教!”崔流玉吹了声口哨,勾着唇角,第一次用了先手。
“锵!”的一声,两人的剑身撞在一起,宁不意对上崔流玉的眼睛,只觉得眼眸深处火光蔓延。
那是燃烧的战意。
他心中一惊,剑身上渐渐弥漫出一层薄霜。
“宁不意已经有了剑意,崔流玉只是剑法娴熟而已,差距太大了。”
明夜君温润的脸庞浮现出笑意。
苍负雪没有说话。
宁不意的剑法太硬,崔流玉被他压着打,一瞬间回到了前世,自己驾驶着机甲遇到星兽潮的时候。
铺天盖地的星兽朝着她的小队涌来。
就像此刻宁不意的寒霜剑意。
“糟了!”
钱笙在下面看着宁不意一剑刺破崔流玉的宽袖,纯白的布料渐渐渗出血色。
这是今日对战中第一次有人受伤。
崔流玉似乎感觉不到痛苦一般,对自己的伤口视若无睹,满眼都是宁不意的剑。
她向来眯着笑意的双眸透出凛冽的杀意,几乎是一个弹指,她的剑就直指宁不意的命门。
宁不意飞快地挡开了崔流玉的剑,反而攻上她的心脉。
崔流玉体力不支,在他面前露了个大岔子。
“你输了。”
宁不意放下剑,准备离场。
“是吗?”她轻轻勾起唇角,迅速挽了个剑花,邪邪一笑,“不意,这是生死局。”
下一瞬,宁不意的剑被崔流玉挑飞,被剑尖指着的人重新变成了他。
“卧槽!”钱笙一下子站了起来。
宁不意都往回走了,崔流玉这赢的,太胜之不武了!
“认输吗?”
台上,崔流玉眼里只有对手。
宁不意皱着眉望着她,沉默地点头。
“还真被你说中了,”明夜君有些无语,“比试未说点到即止,便是不论生死,只论输赢,宁不意君子之举,反而让这个崔流玉钻了空子。”
“但她赢了,以后对着魔灵,魔灵可不会和你论君子风度。”
苍负雪瞥了一眼立在台中喘气的崔流玉,消失在观武台上。
明夜君微微皱眉。
这是第一次,苍负雪与他产生分歧。
擦掉额间的汗,崔流玉跳下台,又哥俩好地去揽住宁不意的肩。
“不意,你说你,打起架来还端着,这不就被我占到便宜了。”
她笑嘻嘻的,宁不意脸色未变,两人打完一架感情居然还是一样好。
“你是单灵根,就算输了,承乾宗还是会要的。”
钱笙窜过来安慰宁不意,宁不意却不甚在意。
他知道自己的水平,况且作为四大家族之一的人,承乾宗不会不要他。
“崔流玉。”
这时紫光过来喊人。
崔流玉笑容一僵,搭在宁不意肩上的手规规矩矩垂了下来。
“你过来。”
紫光将她喊到旁边。
“你以前师承何人?”
原先都以为崔流玉是个混子,没想到今天她居然能和宁不意打得不分伯仲。
“怎么在宗门里还扮猪吃老虎?”
崔流玉迷茫:“我就是照着入门时发的册子练的。”
紫光哑然。
回忆起崔流玉刚才的招式,确实全都是入门基础剑法,只是被她自发地做了变动,适用的范围变大了。
“你自己改了剑法?”
他的目光十分古怪。
澄心宗这么多年,从没有弟子想过更改既定的剑法。
都是有什么练什么。
崔流玉此人,行为举止实在怪诞。
“是的,我觉得更改过后更适合我。”
崔流玉老实道。
她不会别的剑法,只能结合了以前自己学过的搏斗术,将基础剑法改得更适合自己。
“行,你先去吧。”
紫光道人心里有了成算,放走了崔流玉。
崔宁钱三人比完了赛,还有剩下的弟子要比,宁不意要回去练剑,被崔流玉拽住。
“好不容易来承乾宗一趟,反正时间还早,我们逛逛。”
她嘴里叼着朵不知从哪里扯的一串红,正在拼命吸着花蜜。
“很甜的,你也尝尝。”
见宁不意盯着自己,崔流玉眼疾手快在他嘴里也塞了一朵。
“我也要。”
钱笙唯恐自己落后了,自己摘了一朵放进嘴里。
紫光远远地看着这三人,脑仁一跳跳得疼。
再一个眨眼,三人组就不见了。
“你到处逛,小心被承乾宗人打死。”
钱笙还在担忧。
“怕什么?承乾宗好歹也是第一大宗。”
崔流玉抿着花瓣,含糊不清。
“谁说承乾宗是第一大宗了?”钱笙扭头看她,“像承乾宗这样的宗门,一共有五个!你说承乾宗是第一,真的会被打。”
“我听别人说的。”崔流玉瞪着大眼睛。
开山时,不知道听谁喊了一句,第一大宗开山了,她就一直记着了。
“谁说的?”
一道低沉的男音飘入耳,三人倏然回头,崔流玉嘴里的花掉了下来。
“苍宴!”
她脱口而出,面前长发披散的男人瞬间黯了眼眸。
“你敢直呼我的名字?”
他伸出手掌,修长手指像攀枝的藤蔓一般,刹那间爬上了崔流玉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