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在为你争风吃醋
“嘶。”
钱笙看了眼崔流玉的神情,连忙起身打圆场。
“聂师姐,再怎么样也要让我们好好吃饭吧?”
“你闭嘴。”
聂莺看也不看她一眼,直勾勾盯着崔流玉和宁不意挨在一起的胳膊肘,眼里闪过滔天的妒意。
她才是澄心宗最出风头的女修,好不容易来了个宁不意,少女们都怀着春,崔流玉直接上手了。
她成日勾肩搭背,荤素不忌地和宁不意混在一起,早就成了聂莺的眼中钉。
“你要干什么?”崔流玉捡起那根兔腿,用干净帕子包起来放入袖中。
“不要了,我再去给你抢一根……”
见周围的弟子都窃窃嘲笑她,宁不意眼神微动。
“不用。”崔流玉面无表情地走到聂莺面前,“我问你,要干什么?”
聂莺被她狼一样的眼神唬得皱眉。
“找你切磋!”她捏紧手腕上的玉镯法器。
崔流玉算什么东西?敢抢她看上的人。
皱眉盯了聂莺几秒,就在众人以为崔流玉要随时暴起时,她严肃的神色突然一变。
“早说嘛,师姐要切磋,小崔一定奉陪啊。”
热情的神情惊呆一众围观弟子。
说好的打架呢?
“你、你干嘛?”
聂莺都做好了出剑的准备,没想到崔流玉突然腆着脸上来。
“师姐人美心善,既要和我切磋,有没有什么彩头?”
钱笙在身后,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他就知道,崔流玉没安好心!
聂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怒不可遏。
这个崔流玉,脸皮也太厚了!
“你想得倒美,”她厉声呵斥,“切磋便切磋,别拿你的歪门邪道说事!”
崔流玉摆摆手。
“此言差矣,我不过入门几日,师姐已是澄心宗的中流砥柱了,主动找我切磋,不是以强胜弱么?”
她转身朝着围观弟子挥手。
“这种一看就知结局的切磋,添点彩头岂不是更有意思?大家说是不是!”
弟子们醍醐灌顶,终日严苛修炼的脑子乍一遇到点新东西,不由得都兴奋起来。
“确实如此。”
“聂莺入门多年,此番贸然和新弟子比试,是有些说不过去。”
聂莺听着旁人议论,忍不住咬牙。
都说崔流玉行事乖张,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你要什么彩头?”
聂莺不肯落下话柄,只好问崔流玉。
“听说师姐家中经营玉石。”崔流玉兴冲冲开口,“若我赢了,师姐能否包揽我以后使用的燧玉材料。”
她今天买燧玉片花了不少钱,若想研究机甲,恐怕日后花得更多。
崔流玉算盘打得很响,只要打通了聂莺这个关键,起码以后她做买卖就不亏本了。
“哈?”聂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原本的妒火也被崔流玉激发成了战意。
“你还妄想剑器双修?真是……”她上下扫了眼胸有成竹的崔流玉,忍不住嗤笑,“行,我答应你,但你若输了呢?”
“师姐想要什么彩头?”崔流玉得了聂莺的准话,忍不住兴奋道。
“我要你远离宁不意。”
聂莺仰起头。
钱笙扬了扬眉,转头去看宁不意。
“你真沉得住气,两个女修在为你争风吃醋。”他酸溜溜道。
宁不意面色不变:“流玉没有吃醋。”
他天生敏锐,最初见崔流玉时,因为她行为奇怪,他不太习惯。
但这些日子下来,宁不意能感觉出,崔流玉对他就如和钱笙一般,只是朋友,并无其他意思。
聂莺的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宁不意身上。
这些日子,单灵根天才、掌门亲传与崔流玉奇怪的相处备受瞩目。
“可以。”
就在众人津津有味地期待崔流玉反应时,她干脆利落地答应了。
“我们就在这比?”
她已经迫不及待要回去研究燧玉了。
聂莺只把她的催促看作挑衅。
“去演武场。”
一行人走到演武场,崔流玉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她差点走错方向,还是宁不意路上给她稍微讲了讲,崔流玉才知道要上去选木剑。
“这个崔流玉太自大了,她连演武场都没来过,足见平日有多惫懒。”
“聂师姐日日都在演武场练三个时辰,我看这次切磋根本不需要看就知道结果。”
崔流玉对一切议论恍若未闻。
她跳上演武台,在一排排木剑上挑挑拣拣。
聂莺已有了自己的本命法器,但为了公平,她也捡了一根木剑。
木剑都大差不差,崔流玉随手捡了根趁手的,歪歪扭扭站到聂莺对面。
“师姐,请赐教。”
她回忆着自己看过的那些电视剧。
是这么说没错吧?
见她居然还有功夫发愣,钱笙急得大喊:“崔流玉,加油!”
偌大的演武场,只有他一个人为崔流玉加油。
迎着众人的目光,钱笙抓起宁不意的手:“你也别愣着,这事还不是你惹的,跟我一起。”
说完,他就举起宁不意的手,再次大喊:“崔流玉!加油!”
崔流玉回头,见钱笙满头大汗,宁不意的眼神也暗含担忧,回了他们一个微笑。
聂莺见了,大喝一声:“请赐教!”
她起先手,飞快地冲了过来。
崔流玉握紧木剑,吊儿郎当的神色猛地一变,周身气势近乎凝固。
“卧槽,好强的杀意!”
钱笙举着宁不意的手愣在原地。
“不是说自己连饭都吃不起,在郊外逮兔子烤吗?崔流玉你藏拙!”
见聂莺在崔流玉手下居然讨不到好,钱笙大叫。
宁不意盯着演舞台上的两个身影,眼神凝重。
看得出崔流玉底盘虚浮,出招绵软,但她的招式却有模有样,甚至对战意识更为缜密。
像个久经沙场的老手。
聂莺胜在基础扎实,修为更高,和崔流玉一来一回,竟分不出胜负。
她咬紧牙关,脸涨得通红,一声高喝,正准备爆发出来带走崔流玉,没想到台下忽然一阵惊呼。
聂莺再低下头,只见木剑尖端稳稳地指着她的心脉处。
若这是把真剑,她已经死了。
“好!崔流玉!好!”
钱笙疯狂鼓掌,聂莺如梦初醒,退后一步大声喘气。
“你、你、怎么可能?”
落入崔流玉平澜无波的眼神中,她不可置信。
“再来!”
聂莺觉得,崔流玉刚才一定是撞了大运。
“等等等等……”
崔流玉躲过她的攻势,大喊:“师姐,我已经赢了,再来,就要再添彩头!”
聂莺咬牙:“刚才那局的彩头给你,这次,你若赢了,以后需要什么玉石我聂家都包了,我要的彩头不变。”
“好!”
崔流玉眼睛亮晶晶的,看得众人呆住。
“卧槽,这个崔流玉原来这么貌美。”
“又美又凶,你猜这局她还能赢吗?”
钱笙也在问宁不意:“你觉得这局谁会赢?”
“聂莺。”宁不意想也不想便道。
“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钱笙对他不向着自己人大为不满。
“流玉很强,是我小看她了。”他说完,居然开始在台下游走着,设了赌局,怂恿弟子们下注。
宁不意静静看着台上。
不是他不向着崔流玉。
而是……他已看出了崔流玉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