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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天降横财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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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公寓的路上,我不止一次的闻了闻我那双刚给人捏完脚的手。

    公司里没香皂,也没洗手液,全靠自来水冲洗。

    外加两只手反复揉搓,洗了一遍又一遍,还是觉着洗不干净。

    回想起给“火狼”那帮人捏脚的场景,满屋子里都弥漫着一股难以名状的酸臭味儿。

    由于公司里的盆儿不够多,只有俩,所以只能轮换着洗。

    有几个脸皮厚的,还没轮到他呢,就已经提前把鞋和袜子给脱了。

    一时间,偌大的办公室搞得比公共厕所还臭。

    我还特意观察了下几个人的袜子。

    黑色袜子上还粘着一块块儿半白色、半透明色的汗碱。

    袜子蜷在一起时,好像用胶水糊住了一样。

    打开以后,还带着拉丝

    我心说了,这得是多长时间没洗过脚、没换过袜子,才能穿成这副熊样来的?

    这要拿勺子刮刮,都能当假燕窝卖了!

    就是味儿不行,温臭不说,还胶黏。

    饶是如此,人“火狼”那边的人却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反而要求提升服务质量,让我们把他们脚趾头缝里也给捏捏、搓搓。

    说是脚趾头缝里的泥儿比较多,得给洗干净,不然得给“差评”。

    我倒是个挺能忍的角儿。

    尽管让这帮孙子的臭脚熏得我眉头都快皱到姥姥家了,但始终没发一句牢骚。

    其他人就不同了。

    身为正副队长的王以豪和夏德龙,俩人刚闻见味儿,就撕下几张纸来,搓成团儿,塞鼻孔里挡味儿。

    杜伟和邓林俩人倒没这么干。

    但他俩的山东人性格却是有什么说什么,边捏边吐槽:“我哩个亲娘嘞,你脚(jue)板儿踩屎了呗是?臭烘的我操!”

    谁成想对方竟不羞不臊的笑着回嘴道:“那!这不特意等恁给俺洗呢么?好好洗哈!把我脚底板上的死皮给我搓了。”

    杜伟来气了,一巴掌在对方脚面儿上,仿佛受了多大侮辱似的。

    一副苦大仇深、呲牙咧嘴的表情骂道:“我马上马去厨房拿刀,把你逼养脚给剁了!奶奶个老x”

    对方听了,不气不恼,反而更加嚣张了。

    甚至在杜伟给他洗脚的时候,一双不安分的脚丫子还特意在盆里扑腾了两下,气得杜伟只哆嗦。

    当时要不是人多,依着他的脾气,怕是真要原地给这家伙揍一顿不可。

    这使我不禁回想起最近正在重温的一部早在06年就已上映的年代剧《与青春有关的日子》里,“侃爷”王匡林跟别人臭贫时即兴胡诌的一段话:

    “从小到大,没刷过牙、洗过脸,一胡拉劈里啪啦往下掉“活儿物”,整个儿一洒“西施兰”的主儿!谁要是招一回,得泡三宿(xiu)澡堂子,搓出血来都去不了味儿!那就得葱蘸着酱,闭着眼睛才能咽下去!”

    真他妈应景!

    同上述唯一的区别就在于,人是不刷牙洗脸,他们是不洗脚。

    穿过淮海广场,途径南出站口外的围栏,我正为两只手怕沾染上脚气而恼着,心说回到住处,非得拿沐浴露、洗洁精和肥皂来回搓上几遍。

    搓到手没味儿、完全不痒了为止。

    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正前方的台阶处,有一簇泛着红色的东西,在路灯的映射下,还有些微微放光。

    我起初并没在意,只是加快脚步,上去看看是什么

    这一瞧不要紧,竟是几张叠在一起的百元大钞!

    我没有伸手去捡,而是颇为谨慎的环视一周。

    这一片儿离派出所很近,也备不住是警察苦于无贼可抓,故意放饵、考验人心。

    于是便猫在暗处,一旦有人将钱拾起、塞兜里,便一拥而上,将其摁倒、带回交差,也算一桩案子

    真他妈细思极恐!

    我装作一副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样,干脆就围绕这方圆三五米的直径距离,兜起了圈子。

    把附近的花圃、墙头、标识牌和制高点,拿眼扫了个遍。

    甚至连尚未歇业的门脸儿也观察了一道,只有两家店还在营业。

    一个是维修手机的。

    另一个是卖肉夹馍、彪彪(biang ; biang)面的。

    维修店里的老头儿正悠哉悠哉地躺在藤椅上刷着手机。

    瞅那岁数,也不像雷子(黑话:警察的意思)。

    即便是,这岁数也早退休不知道多少年了。

    再看肉夹馍店里,冷冷清清的。

    柜台后头只坐着一个女收银员,八成是店长或老板本人。

    定睛一瞧,这女的手里虽拿着手机,脑袋却在不停地“点头”。

    老半天我才看明白,丫这是困的,难怪点头如捣蒜

    我这才定下心来。

    从兜里拿出手机,一瞅时间,都夜里11点37了。

    心说:我真他妈有病!都这个点儿了,人警察叔叔也早就梦里会周公去了。谁没事儿这时候出来放饵、蹲点儿、抓小偷?这不典型的“富二代出来打工———吃饱了撑的、活久了疯的”么?

    于是乎,我二话不说,弓下腰,一把便将地上的钱据为己有。

    将钱摊开一看,有零有整。

    三张100的、一张50的,还有两张10块的,足有小四百块钱呢。

    这钱既然是丢在火车站附近的,我估摸着十有八九是哪位农民工在车站附近踟蹰时,不慎遗落的。

    再瞅这点,这农民工八成早就登上归家的火车了,警察叔叔也早就下班啦。

    攥着这几张谈不上不义之财的“民脂民膏”,我心里倒没有什么负罪感。

    本来嘛,又不是大钱。

    要是万八千的,我一准儿给派出所送去。

    不到四百块钱,即便送到所里,八成也给充当维稳经费了。

    捡到就是本事!

    再说又不是天天能捡到。

    好运就一回,该着谁就是谁,谁也甭眼红。

    要是众目睽睽,那这钱塞兜里多少还有些不好意思。

    这都几点啦?狗都睡啦!

    这就是老天爷赐予咱的!

    我要不捡,明儿一早也得让环卫工大爷大妈给捡起来、揣兜里。

    与其便宜了别人,不如实惠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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