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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一次喝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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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这次吹的不再是自己了。

    主人公换成了他爷爷。

    只听他绘声绘色、口若悬河的描述道:“俺爷爷,你知道吧?当年抗美援朝的时候,俺爷爷就是志愿军当中的一员。当时在朝鲜的时候,干了不少美国鬼子,屌得很我给你说小时候老听俺爷爷说,那时候打仗多苦多难。不过俺爷爷年轻那会儿是真经历过不少阵仗的,像什么上甘岭、长津湖、三所里,搁这些地方打仗,俺爷爷都参与过。那,当时死人死狠了,逼养美国人的飞机、坦克,那是娘真多,乌央乌央的,俺爷爷他们都是隐蔽在坑道里边儿,跟美国大兵打,远了拿枪射,近了就投掷手榴弹,丧得很当时”

    他说的这些,我也只是当演义听听。

    当中有没有夸张和戏说的成分在,暂时也不好评判。

    不过倒是我随口问的一个问题,便让他的“谎言”瞬间不攻自破。

    什么问题呢?

    其实严格意义上说也不算啥问题。只能算是我接过他的话茬儿后,下意识作出的感叹罢了。

    “那老爷子今年不得八九十岁啦?”

    谁想他竟全然没有听出我说这句话的意思,直接回了句:“没有,俺爷爷今年才70多,73岁。”

    这话一说,我直接愣了,连刷微博的心思都没有了。

    怔怔的看了他几秒后,便在心里快速口算起来:

    1950年中下旬,朝鲜战争爆发。

    10月,志愿军才入朝作战。

    1953年7月27日上午10点,《朝鲜停战协定》才在板门店正式签署

    按照正常的投军年龄来算,1950年报名志愿军,年龄没有20也得18吧?

    最次最次,十五六岁,不能再小了吧?

    值此抗美援朝战争70周年纪念,他爷爷才73岁?

    合着他爷爷还是个娃娃,刚会满地跑的时候,就参加志愿军了?

    甭说是天下笃定、日新月异的新中国了,就是抗日战争最艰难的时期,也不可能让三岁的孩子上战场啊,去了连炮灰都算不上。

    即便算作是朝鲜战争后期参的军,那最多也就六七岁。

    这对手是美国,又不是柬埔寨、缅甸、老挝那些周边小国。

    中国当时有四亿五千万人口,兵源还不至于匮乏到需要组建童子军增援朝鲜的地步吧?

    这不是妥妥的信口雌黄、无中生有吗?

    还未等我提出质疑,饭馆老板便嚷嚷着给上菜了,这件事儿也就暂时不了了之。

    先上的是鱼香茄条和蒜薹炒肉丝。

    彭博见状,随口嘟囔一句:“诶,没点俩凉菜?上来就尅热的。”

    赵乐跟腔道:“对,要弄俩凉菜就好了。拍个黄瓜,弄个皮蛋拌豆腐啥的,开胃。”

    王一飞感觉有道理,便冲老板的背影打了个响指:“老师儿、老板儿,再弄俩凉菜。”

    “管!弄俩啥,你说。”老板直奔后厨,也不回头。

    “拍个黄瓜,多放点蒜泥。再弄个皮蛋拌豆腐,最好拿热油给淋一家伙”

    老板这才从后厨那儿探出头来,道:“不好意思,今天没买着嫩(lun)豆腐。恁看给你换个烤椒皮蛋管不?或者换个别的啥。”

    “管管管,烤椒皮蛋就管,越快越好。这都上俩热菜啦,得先弄点凉菜,下个酒。”王一飞催促道,“正好八个菜,八八就是发。”

    “那!你今年要不发财,那咱都得说点儿啥的!”老板也是个油子,真是啥话都能接。

    王一飞环视我们三人一圈后,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啤的还没来。要不,咱先来点儿白的透透?”

    彭博和赵乐遂放下手机,将一次性餐具拆开后,拿出杯子,异口同声的嚷嚷道:“透、透!尅!”

    我连忙摆手推辞道:“我就不来了,我不会喝酒。”

    王一飞装成一副扫兴的模样道:“咋回事儿?弟弟。恁这沛县人是出了名的能喝,怎么到恁这儿就不会喝酒啦?恁给恁哥哥作假嘞?”

    “哪儿能、哪儿能?我是真不能喝,我长这么大就没怎么喝过酒。最近一次喝酒都得是多少年前,我还在南京上学那会儿啦。应该是元旦那天晚上,我们外地的学生没有回家。跨年那天晚上,跟南京浦口那边的弘阳广场那儿一块儿吃了顿饭。完了一人一瓶啤酒,啥啤酒我忘了,反正那味道是真难喝,我刚喝一口就给吐了。以前是光动不动听人说,什么二两猫尿、二两马尿的,不喝不知道,真是有股子尿骚味儿。从那以后,我就再没碰过一次酒,真的就是滴酒不沾了。”

    话音刚落,彭博和赵乐就略带有一丝嘲讽似的哄笑起来。

    王一飞对此却不以为然:“那都几儿了?那时候不能喝,不代表现在不能喝这样,我不给你多,就一两,你就抿抿,就当漱漱口,管吧?”

    我还没说话,彭博和赵乐便替我应承下来:“管、管,一两还能算事儿么?给他尅半斤!”

    王一飞还替我打掩护道:“行行行,人家头回喝,也别太猛了,先来一两、先来一两。”

    我倒觉得,这仨人是合起伙来,把我往沟里带。

    原本可以直接拒绝的,现在倒成了他们仨放我一马,勉为其难分给我一两酒,还仅仅是漱个口而已。

    为保精确,彭博给我倒酒的时候,表现得格外小心谨慎,每倒几滴便将瓶口上扬,跟倒金子似的,那叫一个金贵和舍不得。

    勉勉强强在二两五的杯子里瞅见点酒沫子了,彭博便立马收手。

    王一飞歪着脑袋,用右手大拇指和食指作出“捏”的手势,衡量起酒杯里的水位高度,不满的问道:“这才多少?你给倒的这能有一两?”

    “这咋没一两的?我正正好好照着一两倒的。”彭博辩驳道。

    “扯恁奶犊子来!这要是有一两,我脑袋剁给你。”王一飞也较上劲了。

    彭博是没理也要占三分:“我现在去后厨给你拿刀,你现在就剁。”

    “滚蛋吧!抓紧,再给人倒点儿!小青年年纪轻轻,那么不实诚嘞。”王一飞懒得跟彭博纠缠,吩咐他继续倒酒。

    “我恁娘不倒了,操!恁能喝多少喝多少,剩下给我就管。”彭博混不吝的劲儿一上来,谁的账也不买,“啪”的一声扣下酒瓶子,便继续打起了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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