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极品灵器
许胜男的话虽没有说完,不过任谁都听得出她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大殿内的气机骤然冷了下来,一直低垂着头,跪坐在蒲团上的天罚道人缓缓抬起头来。
他垂落覆脸的长长白发后,是一双浑浊无光的眼睛——瞎子一般的眼睛!
但瞎眼对着谁,便似有一把杀剑的剑尖指着谁,让人汗毛直立。
这道人很强!从释放的威压上来看,在筑基巅峰的顶点,可称之为“半步金丹”!
许胜男被他的气势震慑住了,就算许大郎的手松开了她的小嘴,也呐呐不敢多言。
天罚道人的气机很强,不过我却看出他快要死了,他脸上一道道纵横交错的皱纹比之凡人老头还要深,皮肤松垮垮地耷拉在干瘦的骨架上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精气旺盛的修士。
当然,这都是不重点,也不是没有修士如他一般憔悴,重点是他的脸上遍布黄黑色、如胎印一样的“尸斑”,这是人即将离世的征兆。
他应该是快要寿尽了,难怪敢捋十大名门的虎须,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横跳!
不得灵药进阶,最终归宿还是一蓬黄土。
他是想拼一拼吗?
……
就在我思索间,天罚道人缓缓开口,用沙哑难听的声音说道:“许家的小丫头心直口快,所思所言直指本心,倒是暗合《天罚剑诀》的精义,不知可想拜我为师?成就一身无上剑法?”
就在我们都以为天罚道人会大怒呵斥许胜男时,没想到他却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不过,仔细想想,倒是挺聪明……
孟家家主的外甥女、许家家主的亲闺女若是成为了天罚剑派的弟子,这场无形的危机,便可轻易化解!
“我想学法术,找舅舅他们就可以啦!为什么要找你?”
天罚道人稍稍给她点颜色,许胜男胆气又壮了起来:“还是你自认为比他们都厉害!?”
“拜托大叔你,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好不好?!”
“喵呜!”虎斑灵猫懒洋洋地叫了声,似乎是在附和。
……
一旁的许大郎终于发现了一件事——让许胜男来,就是个十足的错误!
她根本就是来捣乱的!
或许是故意的也说不定!
眼见气氛又紧张了起来,只是他口才愚钝,一会看看天罚道人,一会又看看自己妹妹,干着急说不出话来。
不过,天罚道人的脾气似乎出奇的好,他平静地说道:“孟家主的功行,贫道自然是佩服的,只是《天罚剑诀》别出机杼……”
许胜男不等他说完,就截口道:“什么啊!你怂恿我练你家的剑法,是想让我变成瞎子?聋子?瘸子?还是不男不女!?”
“喵呜!”
“大叔,你非要让我变成像你们一样的残疾人,你才开心吗?”
“喵呜!”
“你们的功法根本就不该叫《天罚剑诀》,而应该叫‘天残剑诀’!”
“喵呜!”
“你们的门派也不该叫‘天罚剑派’,而应该叫‘天残剑派’!”
“喵呜!”
“另外,大叔,我真的不是针对你一个人,我是说你们——”
许胜男的小手对着台上的七名筑基修士指了一圈:“全都是一群‘天残地缺’!”
“喵呜呜呜呜呜!!!!!”
虎斑灵猫嘹亮地叫了一声,似乎在为小主人的话而喝彩。
……
噼啪!
咔嚓!
轰隆!
七名筑基修士同时放出如剑气般凌厉的气机,让整个道宫出现了处处裂痕,许大郎和我被震得步步后退。
只是,当恐怖的气机降临到许胜男身上时,只见她丝绸般的白衣荡漾起一圈波纹,温柔地拖住了杀意沸腾的气机,显得如此地举重若轻。
许胜男抱着灵猫,傲然而立,脸上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贱样。
我在她身后眯了眯眼:这小妮子身上的法衣应该已经超越了法器的范畴,该属于“灵器”的那一类,有着自发护主的功效。
而且从所发出的灵机强度上来看,应该位列“极品”!
……
天罚道人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坐直驼着的脊骨,他的嗓音嘶哑得就像是在磨刀:“多言无益!你们许家想要回三名长老,就跟我们做过一场吧!”
许大郎两条小短腿残影闪动,跑到天罚道人和许胜男之间,连连摆手。
天罚道人视若无物,继续道:“三名长老,三场对决……”
许大郎慌慌张张地从储物袋中取出许多灵丹妙药,捧着它们双手高举。
天罚道人“看”了眼那些丹药,许大郎手中之物竟然化为粉末,缓缓飘散。
“你们赢一场,赎回一人……”
许大郎满头是汗,他又取出一堆“炊饼”来,双手捧着,憨厚的脸上挤出笑容:“俺夫人亲手做的……”
“输一场,我们杀一人!”
天罚道人一瞪眼,摞在一起的炊饼也化为了粉末,喷香的饼味儿飘散在整个道宫中。
许大郎颓丧地垂下了双手——唉!多好吃的炊饼!
娘子又白忙活了一晚上!
这世上的人又为何有那么大的火气?
吃着炊饼,搂着媳妇,生个孩子,偎着炕头过日子多好!?
天上神仙的生活真得就比这种日子强吗!?
……
不过娘子最近都不让我碰她……
她的肚子有点鼓,说不定是怀孕了呢!
乐天派的许大郎从忧郁的表情中解脱出来,转瞬又旁若无人地笑着。
只是,他的笑让天罚剑派的剑修们觉得尤其的刺眼!
这些名门世家的嘴脸还真是可恶!
剑修们热血上涌,觉得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在这些嫡传子弟的身上刺个窟窿!
宫殿中无形剑气纵横,气氛越来越不对劲。
我望着身旁的这两个活宝,从血缘上来讲,一个是我堂哥,一个是我堂妹。
只是为何如此蠢!?
这一刻,我无比想念幽明和鬼机来,貌似就连火狂兄都比他们要强!
不过,为何我这几天发给幽明的信符都毫无回信?
幽明他到底去了哪里?
原定的计划到底还该不该继续执行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