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剑破光阴
土丘顶众修议论纷纷，鬼机找到机会，把西门郡祈雨之事，以春秋笔法，点了出来。
洪真水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平复气机，厉声道：“我不跟你这牙尖嘴利的小辈口舌之争，我且问你，你辱我洪家，可知罪责？”
我双手扬起，大声喊冤：“我辱你们‘洪家’？我什么时候侮辱过！？”
洪真水斥责道：“哼！你说我们洪家家主是……”
他话未讲完，便被我截口道：“是美女！是中南第一美人修士！”
我转向身后众修士，“难道不对吗？”
“难道不是吗？”
“你们敢说不是吗？”
众修士嬉笑回应：“是！是！是！”
我对着洪真水一指身后众修士，，道：“看他们都说是！你若说我侮辱洪家主！那么他们全在侮辱！”
“又或者，你认为我说的话不对！？你们家洪颜不是大美人儿！？”
洪真水又说不出话来了，他满头白发无风自动，好一会才道：“多言无益，你犯我洪家，老夫必把你打断手脚，游街示众！”
我微微一笑，道：“不如我们打个赌约？”
洪真水警惕地望着我，他算是领教了我这……一肚子坏水。
但我不给他反应的时间，继续道：“我们斗法一场，我若输了，就任凭你们洪家处置！”
洪真水微微点头。
“我若赢了，你们洪家的洪颜家主，就得……”
我拉了个长腔，洪真水瞪大了眼睛。
“请我喝杯酒。”
洪真水愣住了……还好不是陪睡！
他没想到我的条件如此简单，迫不及待地说了声“好”！
其实，本质上我只是向洪家借“名”，并不是真准备把他们得罪死。
不说我不可能真的与一个名门世家为敌，就算我可以，之后执掌“秩序”、搭建“体系”的元婴家族孟家，也不会放过我。
洪真水的“好”字话音未落，他便手捏法诀，一片“玄光真水”自他身后涌现开来，从水量上来看，至少是洪天眼的三倍。
玄水涛涛 ，转瞬间就把我俩围在一个方圆三十丈的地界。
同时他全身上下一阵光芒闪动——
极品法剑、极品法衣、极品法靴、极品法盾、水盾符、土墙符、水雷符……
一件件法器、符篆相继出现，全部位列极品，依序罗列，既把他全身上下防御得密不透风，又把我周身空间全部锁死，一旦我稍有动作，这些攻击性的法器、符篆就会一拥而上，把我轰杀成渣。
……
“娘嘞！洪真水这老家伙就差把洪家的内库搬来了！”
“人越老越稳健！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况且这一战他不容有失！”
“他这样搞，会把许仙道友搞死的啊！”
“许仙敢捋洪家的虎须，洪家不杀鸡儆猴，将来还怎么混？”
……
丘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修士们议论纷纷，两眼放光，鬼机嬉笑打趣的脸上闪过一丝忧虑，他默默地取出一把令旗，犹豫着是否发动提前布置好的法阵。
“小伙子，你现在投降还来得及！莫要自误！”洪真水布置完手段，自觉胜券在握，一脸得瑟。
我望着头顶幽深难测的水幕，和面前灵光闪闪的众多法器、符篆，脸上闪过一丝凝重。
盛名之下无虚士，千年世家多底蕴。
为了展现风轻云淡的形象，我没有在洪真水出招的第一时间，用剑遁术逃开，现在看来真是个败笔。
果然还是为“名”所累啊！
无名也好，有名也罢，各有优缺，这世上果然没有完满之物！
当然，这其中我没想到的是：
身为“前辈”的洪真水会连声招呼都不打，说出招就出招，而且还出得如此果决，可谓是“手段尽出”、不给我留一丝可乘之机。
显然，洪天眼已经把第一战的情报传递给了洪真水，他这一手防的就是我的迅疾如光的“剑遁术”和无物不斩的“流光剑气”。
好在，我的剑术不止于此……
我在黎家秘库中，运用《无名剑经》上的法门，在“剑识筑基”之时，顿悟了剑经中记载的一招——“剑破光阴”！
在筑基成功之后，我就是以此“招”斩落二转妖修“白莲花妖”的头颅。
此招的使用方法是，献祭全身的法力，与手中法剑合二为一，化身为一道突破光阴界限的剑光，从时光法则层面，把速度增至极致。
当然，用这招不是说，让万物静止，唯我独行。
若把光阴比作一条河流，正常人只能顺应光阴之河的流速，我用这招，可以改变自己的流速。
于我自身来讲，速度还是以前的速度，但剑光带着我进入了另一条时光的流域（维度），获得了法则层面的速度加持，对于现世中其他人来说，此招速度便快到了超过人意识的程度。
因为流域（维度）不同，所以无法捕捉感应。
或许这世上，有某些顶尖的遁法可以比拟我此招的速度，但那是在“空间（三维）层面”上的事，而我此术，是时光之法。
沧海桑田，时光最是无情！
记载在《无名剑经》上的斩“情”之法，我猜测最终目的，就是让修士的身心接近“时光”的物性。
“剑破光阴”这招，献祭的法力、情志越多，速度增驰的就越快，或许献祭足够的法力、情志后，就可以真正达到“万物静止，唯我独行”的地步，但以我现在的层次，远远不行。
不过，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招式，“剑破光阴”的缺点在于，无论你法力完满也好，残缺也罢，都必须献祭全部。
甚至不光是法力，还有神识意念。
这是赌命的一招，这一招用过后，我就再无法力可用，一旦无法毙敌，就只能束手就擒。
或者说，就算能够毙敌，若敌人还有同伴，我也将万劫不复。
这一招，在刀光剑影的团战战场，我不会用，不过在此刻，这个“万众瞩目”的斗法中，倒是挺适合的。
“小伙子，我劝你好自为……”
或许是洪真水起了爱才之心，或许是他觉得胜券在握，总之，他准备多说两句话再动手。
然而，他的第二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完……
流光剑弹出剑囊，我身与剑合，骤然化作一道他无法辨识的剑光，蓦地消失不见。
刹那间，洪真水只觉得脑袋上似少了什么，抬手一摸，却发现自己头顶道冠不见踪影，一头白发溃散，披头散发，好不狼狈！
“天啊！”
山丘顶的修士群爆发出一阵惊呼，洪真水循声望去，只见我站在人群中，笑吟吟地把玩着他的白玉道冠，悠闲惬意。
鬼机站在我身旁，带着一众修士，大拍马屁。
另有一些修士，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洪真水……真是……水！”
“你！”洪真水手指着我，颤颤巍巍，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
我笑着道：“你输了！”
“莫要忘记 ，你家家主洪颜她欠了我一杯酒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