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筑基天命
等我拾取完战利品，返回峰顶，把所有的东西都交给了幽明后，暴雨也停下了。
幽明看着我，露出极为满意的笑容，不光是这些战利品。
这一战，我用尽生平所学，等于向他交了底，我在他面前几乎没有秘密。
“你的剑气很特别！遁法兼具极速和隐匿两种特性，很难得一见。”
幽明一边用神识探查灰衣修士的储物袋，一边对我说道。
“你心思缜密，战斗天份也高！”
“天生是个做杀手的料！”
幽明最后总结，说完只见他手中储物袋口光芒闪烁。
我并没有太在意他的夸奖，而惊讶于他打开储物袋禁制的速度。
就算是拥有相当造诣的阵法师，也不可能这么快打开这种上品储物袋的禁制。
幽明却没给我太多感叹的时间，他从储物袋中摄出一个木匣，打开看了看就塞进我手里。
我看着匣中蓝莹莹、荔枝般大小的丹药，心头像是着了火，怎么也无法拒绝。
这可是——筑基丹啊！
……
一个月后，西蛮妖林。
我放弃了手头的一切事情，回到了自己隐居多年的洞穴中，开始为筑基做准备。
这世上再没有一件事情比筑基更重要了。
只要筑基成功，当下所有的问题全都可以迎刃而解。
我在洞府中沐浴更衣，又用三日的时间梳理功法，静下心绪，明心见志。
等到再无杂思，再无顾虑之时，便毅然决然地吞下药丸。
冰凉的药丸一入肚腹，我立马感觉自己的血液似乎都要被冻结，筑基丹是至阴至寒之物，需要修士的真气慢慢炼化，让其内藏的灵机精元缓缓释放出来。
这一步如煮药，真气如火，灵丹如药，火势不能大，也不能小，不能急，也不能缓。
想要火势恰到好处，就需要修士对自身真气精准的控制力。
炼气期九层以下的修士真气不足，运化不了丹药，吃了筑基丹，反而会丧命。
炼气期九层的修士真气量是够了，但对自身真气的把控做不到洞察秋毫，成功率不高。
所以炼气圆满期筑基最佳。
我的功行处在炼气十一层上，无论真气量还是控制力都具备了筑基的条件。
但能否成功，还是要看天命，还是要看机缘！
究其原因，就如同这世间上没有完全一样的两条河流，同样也没有完全一样的两颗筑基丹。
每颗筑基丹的药性都有细微的差别，每个修士的身体也不可能完全一样。
筑基的关键在于阴阳调和。
筑基丹的灵机是阴，修士的生命灵机为阳。
修士很难找到百分之百适合自身的筑基丹，若丹药的药性与自身窍穴、灵根出现排异反应，筑基就会失败。
修士吞食筑基丹的次数越多，排异的概率就越大，所以每个人一生只有三次筑基成功的机会。
超过三次，除非转世投胎，否则再无筑基的可能。
然而，在没吃下筑基丹之前，谁也没法知道这颗丹药与自己到底是不是适配。
所以，想要筑基成功，除了自身努力以外，真的还要看运气，看天命。
这也正是如韩悦那般天之骄子，一辈子都只能滞留在炼气期的原因。
他天赋高，但运道差。
最后落得个形神俱灭的下场。
我吞下这颗筑基丹后，浑身先是冰寒，当真气把药力运化之后，又出现燥热难耐的状况。
这种现象并不是好事，我在运化丹药方面没有任何问题，那么问题就出在药性上。
这颗丹药与我并不适配。
从清晨一直持续到正午，等到那颗筑基丹完全被我炼化后，筑基丹的药力融入我身体的只有一成，剩下的九成顺着我的七窍流出。
一时之间，洞府中充斥着浓郁的灵气。
我不得不认命地睁开眼。
结果，是失败了啊！
靠着这颗筑基丹，我的修为抵达炼气期十二层巅峰，不过最关键的一步没有迈出。
颓丧的心绪充斥着灵台，小红安慰我道：“没事，就算你一辈子只是炼气修士，大爷我也不会看不起你。”
我没吭声，因为不想说话。
小红又道：“五行灵根资质本来就比别人就难，因为五行资质出现排异反应的概率最高，没成功也不是你的错。”
“你不会说话可以别说话。”
我冷冷地说，小红立马识趣地闭上了嘴。
我把流光剑从剑囊中取出，缓缓抚摸着冰凉剑身，随着我的手指拂过，流光剑一寸寸散发出朦胧的微光。
幽暗的洞穴被照亮了。
用心剑一次次斩除颓废的心念，我对自己说：“还不是没有机会，至少黎家的那颗筑基丹在等着我！”
……
七天后，月夜，埋骨沙漠。
“喂！喂！你也太废材了吧！”
夜风吹起黄沙，李火狂追在我屁股后面，臭嘴一直嚷嚷着不停。
“老子我是血灵根资质，比天灵根就差一线，你说，那颗筑基丹给我多好，铁定能筑基成功。”
“不对！那颗筑基丹老大他本来就是要给我的，只不过我当时昏了过去，被你小子截了胡。”
“话说，你到底是什么资质？为什么会筑基失败？”
……
见我一直不搭理他，李火狂越发恼怒下来，“拽什么拽，若不是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我一定让你血液爆开！”
“不！你虽救了我，但动作很慢，只差一线我就快被人放光血，要不是后来在血池里躺了大半个月，根本恢复不过来。”
“话说，你是不是故意这样做的？”
“趁我昏过去抢走我的筑基丹。”
“嗯！一定是这样！”
“闭嘴！”我突然低喝一声，在沙丘中伏下身子。
李火狂还想再嚷嚷，蓦地神色一紧，似发现了什么，立马跟着蹲伏下身体，施展敛息术。
远处，一艘巨大的鬼脸飞舟悬浮在空中，缓缓朝这边飞来，黑气缭绕的船身上遍布着累累白骨。
“这是墨炼心的法舟。”
等法舟飞远后，我低声对李火狂道。
李火狂咽了口唾沫，“等我成为筑基修士一定要会会这家伙！”
“你最好别去，墨炼心是筑基巅峰的修为，最擅长抽魂炼魄，一旦被他抓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