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寻觅真相
“可不是么。”
范少伯应和道。
“以我之见，犯人就是手持作为凶器的石头，用钝端击打被害者的后脑，使其丧失了性命。”
“你们瞧见我张老弟那平整的衣服了么，这只说明了一件事——”
“那就是张老弟是被一击毙命，根本来不及挣扎。”
“而首次犯案的凶手因为太过惊慌，所以拿着石头呆在原地，才被立即赶到现场的我们当场抓获。”
话落，众人纷纷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对着老高指指点点。
有人更是直接咬定老高就是凶手。
“恐未必吧，云倒觉得这块石头根本不可能是犯案凶器。”
赵云打破了众人的议论，否决道。
“哦？赵兄弟何出此言呐。”
范少伯眉梢一挑，饶有兴致道。
赵云解释道：
“方才任公子就已经说了，第一，这块石头无论哪边都十分锐利，几乎找不到圆钝的地方。”
赵云一顿，心道：说来之前发现几个疑点时，任公子也发表了观点。
莫非他也看出了端倪，却不挑明，而是间接暗示我。
就为了把表现的机会留给自己？
赵云虽不知任红昌是否是故意的，但总觉得他心里一定也十分清楚之前的疑点所在。
“……第二。”
赵云接着说道。
“如果依范先生所言，这块石头真是犯案凶器的话，那就与现场状况冲突了。”
“哦？怎么冲突。”
范少伯挑眉道。
“方才我与任公子勘察过现场，无论地上还是人，都完全找不到血迹。”
“由此可见……真正的凶器，其实另有他物。”
“若这石头并非真正的行凶物事，那即使石头所有人是老高，也不能说明什么吧？”
赵云冷笑道。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范少伯捋了捋胡须，砸了咂嘴。
赵云眉头一皱，心想：
“是我的错觉么？方才我怎么看见范少伯嘴角在笑？”
局面只僵持了片刻，就立马有人站出来打破了僵局。
“有了有了！”
一个家丁冲了出来，激动道。
“什么有了，狗剩儿，说清楚点。”
张小姐见了，忙问道。
“目击者有了，有人看见老高行凶！”
话落，众人皆是一惊。
有人立马跳出来骂道：
“好啊，老高，你还敢说你不是凶手，看你还如何狡辩！”
“我真不是凶手啊。”
老高快要哭了，他这个人嘴笨，今天几乎一天都在重复这一句话。
“先别激动，把目击者带上来对峙一下不就清楚了？”
任红昌摇着折扇，轻轻笑道。
目击者被带了上来。
原来他是府里的园丁，叫小六子，平时专门负责除草种花的工作。
“小六子，把你看到的事情一一道来吧。”
张小姐冷冷的问道。
“是是是。”
小六子连声应和，挠挠头，道：
“当时，我正在附近除草……突然听到嘭地一声响起！”
“我转头一看，就见到高管家拿着石头站在门外，而老爷则是倒在了地上。”
“我当时太害怕了，没敢出去，只觉老爷可怜……被那么狠狠打了一下，当场就给击倒没气了。”
任红昌轻哼一声，在赵云耳边低声道：
“这家伙倒也聪明，知道你刚才证明了石头并非凶器，所以换了个方式描述刚才见到的事情。”
“哼，倒也无妨。”
赵云冷笑一声，反问小六子道：
“你方才说，是亲眼见到你家老爷被老高当场击倒？”
“对！被打到之后当场倒地而亡！高管家下手忒也狠了。”
小六子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
“那可就不对了。”
赵云摇头一笑。
“方才我在院里只是踩了一脚，就溅起了一身泥土，可见这个现场的确是泥泞不堪。”
“如果你所言属实，在如此泥泞的地面倒下的话……就不可能只有下摆沾上了泥土！！”
“所以，我认为这个院子，并非是案发的第一现场。”
众人听罢赵云的分析纷纷点头，认同了赵云的观点。
小六子心中咯噔一跳，叫道：“那你的意思是？”
赵云道：“我认为张员外是在某处被害后，被拖来这里放置的……如此，才能解释为何只有下摆才沾上了泥土。”
范少伯点了点头，“一个证明石头并非凶器，一个证明院子并非案发第一现场。”
“我以为赵兄弟只是胆略过人，没想到竟然是才智也如此出众，少伯佩服佩服。”
“范先生过奖了。”
赵云自谦地抱了一下腕。
“说来，赵云见范先生之前随意一出手就是一锭黄金，范先生一个行商竟然如此富裕么？”
话落，立马有人站出来自责赵云道。
“你这小子怎么跟范先生说话呢，什么叫一介行商？那是对范先生的侮辱！”
“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全国通用的宝商行就是范先生的产业，远的不说，就在长安城，你但凡能叫上名字的商铺，必然有范先生的投资。”
“这等财富，咱大夏朝范先生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府里的人似乎都没少见识过范少伯的“财富”，纷纷为他吹起来彩虹屁。
赵云一挑眉，笑道：
“云素来听闻商人重利博弈，范先生纵然有钱也不该如此挥霍吧？”
范少伯朗声大笑，抚须道：
“奇货可居，奇谋生财，换作一般的商人的确不敢如此挥霍。”
“但对范某来说，行商乃是义字当前而非利，人情世故才是范某得以财源滚进的原因。”
忽然，范少伯又话锋一转。
“不过赵兄弟为何如此关心这个，不是查案么？”
赵云失笑道：
“惭愧，只是见范先生出手阔绰，心生羡慕罢了。”
“哦？赵兄弟是那种爱慕金钱的俗子么？”
范少伯一挑眉，饶有兴致地望着赵云道。
“对呀，云本来就是一介俗子。”
赵云眼眸一垂，淡淡道。
一旁的张小姐听了，心里暗喜。
“好在我家中颇有钱资，从赵公子今日的表现来看，智勇双全，完全配做我张家女婿。”
“若能在父亲丧礼过后，以家中之富招赵云为婿，亦可为张家冲喜，也为父亲续后尽孝，两全其美也。”
张小姐心里乐滋滋的，已经想好了她将来跟赵云生的孩子名字叫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