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如履薄冰
第279章
夏比图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怒视秦征：“你就说接下来怎么办吧？就算我可以和你联手对抗西境王，你真以为宁古塔会帮你？”
秦征风轻云淡：“你帮我，也不会动用多少力量。你是个老狐狸，不见兔子，怎么会放鹰呢？虽然宁古塔也不会竭尽全力，但必然也不会浮皮潦草。”
“我不信！”夏比图说道：“就为了秀一下肌肉，没有别的好处，宁古塔就帮你？他们吃饱了撑的？”
秦征笑道：“说你多少回了，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我，拐弯抹角试探我，套我话，你累不累？”
夏比图老脸一红：“那你说呀，可累死我了！”
门口的吴小悠忍俊不禁，差点乐出声。
秦征说道：“因为宁古塔知道打不起来，西境王不会带兵来杀我。”
“什么？怎么可能？”夏比图大吃一惊，不可置信：“你可是灭了他岳丈齐家满门！就算他六亲不认，也得要面子吧？他又不是普通老百姓，西境王的威严不可侵犯！”
秦征笃定道：“梁衡肯定不想忍。但，有人会让他忍下来。”
夏比图脸色巨变，凝视着秦征：“你是说，他背后的人？你是说，除了我，你和宁古塔都知道他背后的人是谁？”
秦征点头：“实不相瞒，我只是判断。但宁古塔也许是真知道。我也是现在才确定，西境王背后的人可能是谁。因为，我杀齐开泰的时候，除了你，没人阻拦。”
夏比图有点懵：“没人阻拦不很正常吗？州牧被你杀了，谁敢阻拦，谁又有这个分量阻拦你这个钦差？”
秦征淡笑，没说话，知道老狐狸自己能想明白的。
夏比图突然脸色一变。瞪着秦征：“你是说，其实，梁衡也想灭齐家？”
秦征点头：“齐家为非作歹，你听说过西境王梁衡和西境军为非作歹吗？”
啪！
夏比图一拍桌子：“原来如此！我就说嘛，要是我岳丈家，我又怎能不留下几个高手保护呢？西境王也看不惯齐家所作所为，因为齐家坏了他的声誉。
但有碍于亲属关系，没法阻止，或者，阻止过，齐家不听。所以，他明知道你这个瘟神来了，却依旧没给齐家派高手保护，就是想借你的手，灭了齐家这个会给他带来祸患的祸患！”
秦征笑道：“他是西境王，百万西境军可都看着他呢，他就是想为非作歹，也不可能如此飞扬跋扈，众所周知，他必须要考虑西境军将士的感受，否则难以服众！”
夏比图点头同意：“所以，梁衡是同意齐家拉拢粮商囤积居奇的，甚至就是他一手策划。但，齐家并没有低调行事，反而很高调，过于为所欲为。甚至，脱离了他的掌控。所以，梁衡才任凭齐家灭亡。”
忽然又摇头，道：“那也不对呀，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他不要面子了？不要威严了？他可是西境王，岳丈家被灭族了，他屁都不放一个？那以后……”
秦征说道：“所以，也许，他会感谢我！”
老狐狸眼睛瞪圆，不可置信：“感谢你？他有病啊？你灭了齐家满门，他还感谢你……”
突然，老狐狸戛然而止。
啪！
又是一拍桌子：“他会以岳丈齐家的灭亡，宣扬自己多么公正廉明，大义灭亲？齐家的灭亡，不但解决了他的后顾之忧，还给他带来了清誉和光环。如此，更会得到西境百万军的爱戴，和关西百姓的信任和赞誉！”
秦征点头：“就像你舍弃张晋元一样！”
夏比图怒视秦征：“别跟我提他！”
秦征笑道：“好，不提他，我不会笑话你的！”
说完，没忍住，哈哈大笑。
夏比图老脸通红，怒视秦征。
秦征摆手：“咳咳咳，我能忍住！”
夏比图：“……”
问道：“但，这是表面他要做的，他还是会为齐家报仇，只是方式会更隐蔽！对吧！”
秦征说道：“齐开泰和齐家人的态度你也看到了，西境王也是拿他们没办法。毕竟，还有个夫人姓齐。如此，借刀杀人，一举两得。但是不管怎么说，敢动齐家，就是对他这个西境王的藐视，他必须报复。以保著西境王的威慑力。”
夏比图忽然纳闷地看着秦征：“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帮他？毁了他的名声，不好吗？”
秦征看傻子似的看着夏比图：“不灭了齐家，粮患怎么解决？”
夏比图醒悟：“也对，齐家不倒，关西粮患永远也解决不了。所以，当务之急确实是要先灭了齐家，快刀斩乱麻。”
忽然脸色巨变，噌地跳了起来：“我们俩个都是钦差，你这么做，即使我没参与，可也把屎盆子扣我头上了。你这才是一箭双雕，拉我下水，我不下水都不成。对吧？”
秦征笑了：“我不是离不开你吗？”
夏比图怒不可遏：“滚蛋，你是怕离不开我，坑的不过瘾！”
扑哧，吴小悠没忍住，笑出声。
秦征笑着上前拉着夏比图坐下。
说道：“行了叔，别生气了，就好像你一点好处没得到似的。这次关西之行，你脱离了宁古塔的控制，那谁的毒，也能解了。而且，你还灭了一个坏你名声的干爹。你还完成了朝廷任务，你还保住了夏尽忠。还能除掉一个日后的对手。你这便宜占大了。”
夏比图笑了：“也对哈！”
秦征笑道：“可不嘛！”
“笑个屁，你占的便宜比我多！”夏比图忽然板起脸。
秦征：“……”
脸色一沉：“老狐狸，我可是在帮你，你可别恩将仇报。否则，我不介意在关西给你立碑！”
夏比图：“……”
使劲搓着老脸，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
郁闷道：“猴崽子，就这一次！下次坑我，请提前打招呼，告诉我一声，老夫也好有个准备！”
扑哧！
吴小悠又没忍住，乐出声。
大人就是这么厉害，居然三言两语就把暴跳如雷的老狐狸给驯服了。
夏比图不满地瞪着吴小悠：“丫头，你笑什么？都跟你家大人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