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成为帮凶
说完这话的朱公子，在李媒婆眼中俊秀的脸庞变得扭曲、可怖。
李媒婆地主心底生出的寒意，试探性地说道：“呵呵公子玩笑了，既如此，那咱们商议个时间，尽快把这事办了，免得姑娘们伤心，原本她们还担心自己往后的日子不好过呢。只是不知公子中意哪位姑娘为正室？”
又想了一下，觉得不妥，遂改口，“两位姑娘都是清白人家出身，谁为妾室都不太妥当，若是公子喜爱，可都为平妻，公子也可尽享齐人之福。”
朱公子放下茶盏，等李媒婆说完了话，满心期待地望着自己时，才故作惊讶地开口，“啊？平妻？我可没想过。”
李媒婆为难道：“那就得给为妾的人家多一些彩礼，以作补偿了。”
谁料朱公子摇了摇头，拒绝道：“我也没想过纳妾。”
这下李媒婆彻底懵了，又不要平妻，又不纳妾，到底是要干嘛。
“那公子的意思是？”李媒婆满心疑惑地问道。
朱公子靠着椅背，啪的一声打开手中的折扇，轻飘飘地扇起来，一面语气悠然地回道：“不过是两个女子，本公子随便玩玩而已，娶回来做什么。再好吃的小青菜，在家里放久了就成腌咸菜，有什么意思。”
李媒婆只觉得自己听到野猪哼哼，怎么会有人云淡风轻地说出这样恶心人的话，迫于权势她不敢多言，只是心中的怒气愈盛，语气生硬回绝道：“我是媒人，做的是牵红线、促姻缘的事，公子的要求怕是找错人了，该去云秀阁才对。”
李媒婆忍住将边上的茶水泼在朱公子脸上的冲动，起身告辞，“既然朱公子无意婚姻，那我就先告辞。”
上座的朱公子没有说话，听到李媒婆的拒绝连摇扇子的频率都未改变，依旧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李媒婆只当他是被自己下了面子，心中不快，行了一礼，便转身要走。
只是一只脚还没跨出房门，两边各一个手执长棍的壮汉便将她拦下，两根木棍交叉立在李媒婆面前，二人面露凶光，似是李媒婆再往前一步，那棍棒就会毫不犹豫地落下。
李媒婆瞅了两人一眼，心中不安地转头看向朱公子，冷着声音问道：“朱公子，你这是何意？”
听了问话，朱公子又将扇子啪一声合起来，不断在手心敲击，弯起一边的嘴角，一脸无辜地说道：“我的意思刚刚不是都告诉你了吗？怎么你没听清，需要我再重复一遍？”
李媒婆不由得皱起眉头，这人明显是要逼迫她做伤天害理的事，自己现在拒绝，很有可能会惹毛他，偏又是在朱府，就算他让人直接打死自己，随便找个土坑一埋了事，谁能救得了她。
现在唯有暂时应下，等出了朱府再想办法，或是报官，或是逃命，总之她没办法做那种事。
一想到自己也是两个姑娘遭此劫难的帮凶，朱公子还想自己继续做伥鬼，李媒婆只觉得自己胸口堵得慌。
强逼自己冷静下来的李媒婆，低头呼出一口浊气，抬头望着朱公子求证道：“是不是只要我答应帮你把那些姑娘约出来，你就能放我离开。”
朱公子挑着眉，点头道：“没错，就是这么回事。”
“好，我答应你。”李媒婆直截了当地应下。
“哈哈哈，好。”朱公子满意地笑起来，一边抬手冲门口两人挥了挥，示意他们离开，“那你先去准备吧，等我消息，地点时间我会派人通知你的。”
李媒婆没敢多留，转身出门，早有小厮在一旁等着给她引路。
来时只觉得朱府富贵非常，这时李媒婆只觉得这坐府邸是一只吃人的怪物，瞧着带路的小厮，也是一直在门口等着的，眼下却看不出他面上有丝毫惊恐的神色，显然朱公子那样的吩咐他早已司空见惯。
不敢细想，有多少要人性命的事在这里发生过。
等李媒婆走出朱府，一阵街头风吹过，李媒婆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原来这一路冷汗直冒，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引路的小厮站在门口，斜眼瞥了李媒婆一眼，态度倨傲道：“主子让我带句话，‘别想着逃跑，除非你就地消失，否则就算是要死在外地，也得朱府同意才行。’”
李媒婆身子抖了抖，自己心里的想法全被说中了，这朱公子早就看出来自己是假意答应以便脱身，却没有当场说破，反而是让小厮在此时告诉她，无疑是想威吓她不要有逃跑的心思。
当下，李媒婆只觉得四周多了许多注视她的眼睛，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只得赔笑道：“朱公子多虑了，我一定好好办事。”
小厮冷哼一声，“哼，知道就好，劝你一句，别跟主子对着干，上一个这么做的人已经被野狗分食了。”
李媒婆点头应下，满脸堆满笑，“一定一定，我一定跟着朱公子办好差事。”
小厮瞧她态度还不错，满意地转身回去复命了。
李媒婆挂着假笑，心情复杂地朝自家走去。
因此，李媒婆正式成了朱公子残害少女的帮凶，李媒婆既不愿作恶，但又没力量对抗朱府的势力，只能在内心煎熬，默默诅咒朱公子早日精尽人亡，这样就能少些姑娘受伤害。
后来，城镇上的姑娘少有逃过朱公子魔爪的，那些被朱公子害过的女子，大多接受了李媒婆事后的姻缘补偿，嫁给了外镇或者偏远村落的富户。
有几个姑娘受不了这样的侮辱，回家后自尽了。
因为有李媒婆打掩护，所以那些伤心欲绝的家人并不知道姑娘生前受了怎样的屈辱。
更有几位姑娘气不过，想去报官的，却在报官的路上被人劫走，第二日尸体便出现在河边、树林又或者田间地头。
时间久了，镇上适龄的姑娘越来越少，朱公子的乐趣越来越少，经过同行好友的提醒，偶然尝试了一次乡村小花，倒也觉得别有滋味，便让李媒婆去筹备。
再后来，就是苏行烟刚醒来遇上的事了。
但没成苏行烟是个有主意的，李媒婆非但没有成功将人带来，反而差点牵扯到朱家，朱公子知道这事后很不开心，便让手下去给这个不识相的乡野丫头一点教训。
这个手下就是何明，至于为何最后行动的人里有李媒婆的亲妹妹李玉荷，李媒婆也觉得很奇怪，思来想去，只能想到大概是何明想讨好朱公子，顺带给她一点惩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