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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谁做的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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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李媒婆招呼两个害羞的姑娘吃饭,自己先是每个菜来上一口。

    不愧是庆香楼的招牌,每一道菜都好吃的让她挑起眉毛,一张嘴再没说过别的话,全都是“这个好吃,你俩尝尝”,“嗯~这个也好吃,你俩快吃啊”。

    等到桌上的十二道菜都被李媒婆尝过一遍后,俩姑娘的筷子也跟着她转了一圈。

    角落香炉中的檀香不知何时已经燃尽,空气中除了饭菜的气味,慢慢混合了一股不知何处传来的清甜的香气。

    正在享受美食的三人对这点小变化并未察觉,只有鹅蛋脸姑娘觉得自己眼皮有些沉重,有点小时候吃饱了犯困的感觉,但她分明才开始用饭。

    因此,她只当是自己多想了,端起桂花酒湿了湿嘴唇,试图拉回一些清醒的神志。

    此时墙上透光小孔的另一边,一位男子用眼睛凑近,观察着这边屋里的情况,见三人已经有眩晕感,男子兴奋地朝身后坐在桌旁悠闲品茶的人招了招手。

    喝茶的男人并未搭理他,端起茶盏,冲对面坐着的蓝袍公子挑了挑眉。

    蓝袍公子无奈地合上折扇,冲喝茶人点点,随后起身来到墙边。

    原先的男子退让到一旁,让出最佳观赏地。

    蓝袍公子将眼睛贴上孔洞,那边屋子的场景尽收眼底。娃娃脸姑娘应该是不善饮酒的,这会儿脸颊似桃花林一样粉嫩。

    鹅蛋脸姑娘则是没了一开始的孤冷清傲,酒意染上的红晕,更添了一丝风情,看着更加诱人。

    蓝袍公子咧着嘴角退后两步,转向喝茶那人笑着点头示意。

    这边屋里俩姑娘一个单手撑着脑袋,一个两手揉着太阳穴,转头一看李媒婆已经软趴趴地伏在桌面上了,鹅蛋脸姑娘提起一口气,伸手想晃醒李媒婆。

    眼下她俩的身体状况不适,恐需先行回去,朱公子那边还得李媒婆去说情,免得人家怪罪。

    只是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鹅蛋脸姑娘觉得自己困极了,即便再使劲睁大眼睛,也看不清伸出的手有几根指头。

    最终,姑娘的手还没碰到李媒婆的身体,身子一歪,直接滑下桌子,整个人倒在地上。

    连着凳子也被踢倒,叮里咣啷的动静不算小,门口的小厮似乎并不在,屋里的三人已彻底昏睡过去。

    男人透过小孔看见了一切,他冲桌边的两人兴奋道:“成了!”

    相较于他的激动,另外两人看着就淡定多了。

    喝茶人眼中露出癫狂的笑意,起身招呼屋中人,声音却一如既往地清润沉静,“走吧,别让人久等。”

    “净心”字牌的包厢里陆续走出来五位年轻人,守在“清欢”包厢门口的小厮一见到为首的年轻人,便恭敬地行礼,“主子。”

    “嗯”年轻人嘴角漫开满意的笑容,“这事办的不错,回头赏你。”

    小厮激动地跪在地上谢了恩,又起身将房门推开,自己闪到一边。

    等五位年轻人进了屋子后,小厮将门合上,满心欢喜地守在门口,心里计算着这次能得主子多少赏赐。

    是时,太阳沉下去大半,因着下过雨的缘故,天色比平时更暗了一些。

    一楼的桌子被散客占据,小二穿梭在客人与厨房之间,时不时招呼两句刚进来的食客,好不热闹。

    二楼就安静多了,除了偶尔传出的一两声嬉笑,只有窗棂上树影晃动。

    第二日,李媒婆在庆香楼二楼“清欢”字牌的包厢醒来。

    “哎呦”李媒婆是趴在桌子上醒来的,大概是整个晚上都保持右脸压在桌上的原因,醒来的第一感觉是她的右脸被人用石板狠狠拍过。

    活动过酸涩的手脚后,李媒婆看清楚了自己所处的地方,正是昨晚赴宴的庆香楼包厢,桌子上的饭菜已经被收走了。

    她一边揉着自己发疼的右脸,一边回想自己怎么会在这里睡一夜的原因。

    明明自己是在朱公子的宴席上,怎么会睡着的,还有她带来的两个姑娘呢,她们应该不会留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睡着不管吧。

    李媒婆起身想四处看看,一转头,正好瞧见散落一地的衣物。

    她先是疑惑,最后仔细一看,衣服的颜色很眼熟,李媒婆脑中闪过一个恐怖的想法,视线随着地上的衣物移动,越过珠帘,到达后面的软塌。

    簇花锦被胡乱地掩盖住两个娇软的身体。

    李媒婆惊恐万分地捂住自己的嘴,生怕控制不住大叫出声,引来旁人围观。

    匆忙拾起地上的衣衫,李媒婆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软塌边,这凑近一看确认无疑,塌上两人正是昨天她带来的两位姑娘。

    作孽啊,昨天还好端端的姑娘,怎么一晚上就这样了?

    李媒婆焦急地晃醒两人,打算问问她们昨天的事。

    却没想到俩人只记得昨晚吃过饭有些犯困,后来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至于她们为什么这副模样躺在这里,更是一问三不知。

    能够确信的是,昨晚有人进了这个屋子,玷污了两位姑娘,但这个人是谁,没人知道。

    俩姑娘在李媒婆的问话中大致猜出了自己的遭遇,而且穿衣服时看见彼此身体上的不适与痕迹,更是说明了一切。

    穿好衣服后,娃娃脸姑娘坐在凳子上捂着脸哭,鹅蛋脸姑娘倚着墙根无声落泪。

    李媒婆更是一头两个大,她做媒人十几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带姑娘相看,把清白看没了。

    最惨的还属这俩姑娘,稀里糊涂地被占了身子,就算想报官都不知道对方是谁。

    生气、心疼、懊恼,李媒婆只觉得自己是阴沟里翻了船,柔声劝慰道:“姑娘们也不要太过伤心了,事已至此,只能想办法尽力补救。”

    “唉,这庆香楼人多眼杂,咱们还是先回去吧,昨天的事,我得去问问朱公子那边怎么说。”李媒婆心里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若说昨晚最有可能成功进这间房的就是朱公子了,可是朱公子图什么呢,这两个姑娘本来就是要带给他相看的,就算着急,也用不上这样的手法。

    可若是别人,是怎样避开门口的小厮,还将桌上的饭菜都收拾出去了,唯独把李媒婆留在这里,这又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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