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他真诚的热烈的爱着陈美娜,至死方休!
苗银花要绝了薛东来所有的心思。
她要把一切的责任和骂名都承担在自己身上。
她要她的女儿清清白白,干干净净。
果然。
薛东来听到这话后,脸色瞬间苍白了下去,整个人像是溺水的人一样,弯着腰勾着头,大口大口的呼吸。
那种绝望,让人看着就难受。
旁边大院的邻居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便跟着说道,“银花啊,你这也太绝情了,东来这孩子哪里不好了?”
“他捧着一颗真心来到你面前,想要得到你的认可,却被你踩的稀烂。“
“这孩子也太可怜了一些。”
“是的。”
“银花,你要不要就看在东来这孩子的份上,给他一次机会吧。”
“是啊,这样你家美娜也不用下乡了。”
“岂不是两全其美?”
苗银花充耳不闻,她冷笑一声,果决又狠厉,“你们谁觉得他可怜,就把家里的闺女嫁给他。”
“反正我苗银花,今天话放在这里了,我女儿不可能嫁给一个病秧子。”
她把话说的绝,把事情做的绝。
她可以做恶人。
她的女儿不可以。
话落苗银花根本不去看众人的脸色,拉着陈美娜就进屋,“走,我们进去。”
看着她们要离开。
薛东来突然开口了,他像是一头濒临死亡的狮子一样,发出绝望的吼声,“陈美娜,你当真如此绝情?”
他的一腔真心,他的满心喜欢。
她当真就真的不屑一顾吗?
“你少来攀扯我女儿。”
苗银花赶在陈美娜之前骂了一句,“我说过,我女儿不嫁你,是我苗银花的意思,和我家美娜无关。”
“薛东来,你要真是个男人,那就转头就走,别在纠缠!!!”
她女儿陈美娜,被他害的还不够惨吗?
有家不能回,只能去千里之外下乡种地。
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他还在质问什么?
非要她女儿在大杂院的名声,彻底臭了吗?
薛东来跟没听见一样,他黑沉沉的眼珠子盯着陈美娜,眼底压抑着风暴,大声咆哮道,“陈美娜你说话,我只想要你的一个答案!”
苗银花又要发怒,陈美娜安抚住了她。
她走到薛东来面前,脊背挺直,眼珠清亮,“你要我说什么呢?”
“是我说的还不够吗?薛动来?”
薛东来张了张嘴。
陈美娜打断了他,声音也跟着拔高了三分,“凡事都讲一个理字,薛东来,你讲过理吗?
你说我不说话,你说非要我一个答案,是我没和你说过吗?不,我和你说过无数次,但是你从来都不认可我说过的话。
从你五年前告诉我喜欢我的时候,我便明确的说过,我不喜欢你,然后你呢?
这五年里面你做过什么?
为了逼迫我就范,逼迫我全家就范答应你,你屡次拿我大哥在轧钢厂转正做要挟,此为一。
你当着全大杂院,整个杏花胡同。甚至是大栅栏周遭十里八乡的人面前放出话,我陈美娜是你薛东来喜欢的人,让我陈美娜名声尽失,年过二十却无人敢上门提亲,此为二。
在下乡的消息下来后,你为了断我后路,逼我结婚,多次和知青办打招呼,不允许不接受我的下乡申请书,此为三。
你汲汲为营,不折手段,在这么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加持下,你说你要求娶我?”陈美娜声音的也带着难以言说的愤恨,她是人啊,她不是畜生。
她被薛东来逼迫的这一段时间,日日煎熬,夜不能寐,原身更是因此丢掉性命。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薛东来要娶她,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可笑,可悲,可恨!”陈美娜抬手指着他胸口,怒喝一声,“薛东来,苍天在上,你扪心自问你是要求娶我?还是逼死我!!?”
逼死了原身,再来逼死她吗?
陈家一大家子之所以被下农场,最后死的干干净净。
只剩下陈美娜这一根独苗回到首都被吃绝户。
可以说,整个陈家落到这个下场,薛东来是直接导火索。
他不逼迫算计陈美娜,陈家就不会火急火燎的算计男主赵向锋。
不算计男主赵向锋,就不会被重生女林玉兰联合抓奸。
没有抓奸,陈家就不会下放农场,直至全家死亡的地步。
归根究底,薛东来是因,陈家是果。
在这么一个因下。
陈美娜要是还愿意嫁给薛东来,只能说她无能废物又拎不清!
因为,他们之间已经隔了一条人命!
随着,陈美娜这一个字一个字的落下。
大院原先帮忙说话的人,也跟着死了一样的安静下去。
他们从来不知道,薛东来竟然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东来,你这孩子糊涂啊?”
“哪里有你这样求娶人家的?你这是仇人还差不多。”
“是啊,难怪人苗银花不乐意把闺女嫁给你,是我我也不敢。”
“还有美娜也是,被欺负了这么久,要是还愿意嫁给你,那她才是疯了!”
被陈美娜指责,被众人指责。
薛东来好像现在才意识到,他以前做过的那些事情,到底是多过分。
他的脸色也慢慢苍白了下去,他更没想到,那些事情竟然给陈美娜带来这么大的伤害。
他张了张嘴,喉咙发涩,解释道,“美娜,我只是太喜欢你了——”
陈美娜声音冰冷,“你只是太喜欢我了,所以可以肆意欺负我,欺负我的家人,你只是太喜欢我了,所以你就可以杀人放火。”
“薛东来。”
“这世间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打着喜欢的幌子,去做杀人的事情。”
薛东来浑身一踉跄,整个人都快站不住了。
“美娜——”
他眼神悲痛,强压着喉咙管的血意,声声泣血,“我没想过的,我从未想过的——”
他只想让陈美娜喜欢他,仅此而已。
他从未想过伤害她。
陈美娜觉得这话可笑,她扭头就走,不再看他。
薛东来踉踉跄跄的追了上来,他拉着她的手,语气卑微,“我知道,我做错了,美娜,我知道我做错了。”
他眼眶红红,语气卑微,“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陈美娜,我也是第一次学会爱人,我选错了方法,求、你在给我一次机会。”
他只是用错了爱人的方式。
他本身并不是错误啊!
陈美娜低头看着他抓着她的手腕。
他的手腕骨节大,也有着蛮力,紧紧抓着人的时候,闷痛闷痛的。她几乎能料想到,在对方松手时,那手腕上的一片青紫。
就如同薛东来这个人一样,他是无意的,他甚至不知道。
但是每一次带来的伤痕,却是实实在在的。
薛东来见她不说话,也不走。
以为自己有了机会,他阴柔的面庞上满是慌乱,像是迫不及待把自己的宝贝都展现出来的孩子一样。
“我给你买了缝纫机,收音机,自行车和手表。”
“美娜,我会重新学会爱人,我也会学会爱你。”
“求求你,在给我一个机会。”
他看着她眼神哀求,卑微又难过。
他真诚的热烈的爱着她,也从未想过伤害她。他愿意拿他的生命,他的一切来守护她啊,至死方休!
用来换取一个重新再来的机会。
陈美娜摇头,当着薛东来的面,一根指头,一根指头的掰开了他的手,手腕上的青紫乍现。
她一字一顿,语气果决道,“薛东来,没有机会了。”
从前没有,现在没有。
以后也不会有。
薛东来听到这话如遭雷劈,眼睁睁地看着陈美娜进屋,他还想要追上去。
结果——
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喊声,“来人啊,快来人啊啊啊!”
“齐、齐春梅,上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