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西门庆携糖霜离开阳谷,路遇花子虚李瓶儿
孟玉楼行色匆匆地来到了县衙。
守门的衙役一看是个美妇人,当即露出了猪哥相,随即就认出是西门庆的三房,便一本正经地道:“三夫人不巧,大官人不在衙内。”
“奴家来找武督头。”
“?”
来自家男人上班的地方,找别的男人?
这一下把衙役整懵了。
“武督头他也不在,刚出去没多久。”
衙役又热情地道:“不如三夫人请进里面小坐,等等看?”
“改日吧。”
孟玉楼哪里不知道这小衙役打的什么主意。
那张笑脸就差写着‘想要’二字了。
真是想瞎了心。
她往回走的时候,心里忍不住叹息一声,谁也没想到,西门庆拿到糖霜竟然直接出发?
一方面是想在东京汴梁找大夫好好医治身体。
另一方面,他都这个模样了,还不忘孝敬蔡太师,必然会得到重视。
只要蔡太师手指缝里露出一点点,西门庆都吃不完的吃。
他更会在东京汴梁,利用蔡太师的器重和力量,来针对武直。
可是却来不及通知他了。
孟玉楼急得跺了跺脚,那娇嗔可爱的模样,惹得一旁行人纷纷侧目。
……
武鸣一行五人,两个车夫,加上县令的两个放心人,出了县城,他们两个分别坐在车上,便朝东京汴梁出发。
此去汴梁五百里,预计三天到达。
而往右边的路逐渐荒废,因为那个方向百里处便是梁山。
早已无人敢走。
行进半日,太阳当头,走了大概五十里,终于碰见一个茶棚。
“武督头,歇息一下吧,马匹也要饮水休息才行。”
县令的两个放心人颠簸的骨头都散了,四匹马也都流了汗。
“那就歇息。”
武鸣神行百变在身,丝毫不觉得辛苦,反而有种游山玩水的闲适。
“茶博士,上茶,每人先来两盏。”
他们连忙坐进茶棚外间阴凉里,这里自然没有点茶,只是烹茶。
盖碗茶则要到明朝才出现。
“花哥,到汴梁要走多久,奴家这才半天就已经要散了架了。”
“最多三天,快些两天半就能到,瓶儿妹不必担心,越靠近汴梁就越安全。”
随着话音,茶棚里走一男两女。
那男的还晃了晃手中宝剑,自信一笑:“有你花哥我在,保证一路畅通。”
“真是辛苦你了。”
“诶,你我自幼相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何必……”
花子虚正想谦虚两句,忽然看到李瓶儿精致的脸庞上,两颗乌黑的大眼珠直勾勾地看向了旁边的年轻男子。
他头戴范阳笠,身穿步兵督头粗布官衣,身形挺拔,大马金刀坐在长条凳上,一股虎扑般的气势便迎面而来。
最关键的是,对方样貌俊逸出尘,只看一眼,花子虚就感到自己的颜值受到了严重的威胁。
武鸣自然注意到了他们,只是觉得对方并非盗匪一类,便收回了目光。
不过这一眼,却是让李瓶儿确定了。
她永远也忘不了骑在马上,解救自己那一瞬,武鸣的眼神。
“小官人?真的是你啊小官人!”
李瓶儿几步走过去,旋又抑制住冲动,矮身做了个汉人万福,有些小心地笑了笑,道:“难道这便是传说中的缘分?”
“是你?”
武鸣直到此刻,才看清对方的玲珑身段,排除了对方只是小丫头的第一印象。
“是啊是啊,那一夜幸得小官人相救,不然都不知道会……”
她想到被人糟践的苦难画面,便泫然欲泣。
抬起青葱玉指擦了擦眼角。
而后又喜笑颜开:“我跟养娘便一路追着小官人的路线走来,小官人简直就是老天爷派来拯救奴家的福星。”
看着李瓶儿精致面孔上展现出来的微妙表情变化,整个人都惊呆了。
心里忍不住翻着白眼摇头晃脑嘴里吧啦吧啦。
李瓶儿已经迈不动步了,还坐在了空位上。
养娘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那年轻人再英俊勇武又有何用?
不过是个督头。
花子虚有多少身价?
孩子啊,不能因为尊严和感恩,连钱都不要了哇。
恰在此时,又一个车队赶来,在篷车被玳安搀扶下来,几乎挪步走过来的家伙,正是西门庆。
“西门兄?”
“花兄?”
西门庆也没想到碰见花子虚,这家伙自从老虎被剥皮挂在衙门口之后,就没再露面了。
随即他又看到了武鸣,不禁一愣:“武大?你们这是……”
西门庆正诧异打虎英雄怎么跟放老虎的人搅在一起,就看到了李瓶儿,眼睛不由得一亮。
“这位小娘子是?”
他看向了花子虚。
“这边细嗦……”
花子虚拉着西门庆进了茶棚。
这边李瓶儿给武鸣讲了一通汴梁的繁华,连马匹都补充完了草料,她都还没说完。
丝毫不觉得累。
“小官人,如果不嫌弃,可与奴家同坐。”
上马车之后,李瓶儿发出了邀请。
“不必了,外面走路比较清爽。”
武鸣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位置。
他可这种恪尽职守的样子,看在李瓶儿眼中,更是加了几分。
“小娘子不如到本官人的马车中同坐?里面还有只会后空翻的狸花猫呢。”
西门庆打开了折扇,龇牙笑着发出了邀请。
“不必了,累了,要好好睡一觉才行了。”
李瓶儿关上了窗帘。
西门庆面色一僵,在阳谷县能拒绝他西门庆的小娘子,几乎没有。
不禁令他的内心,泛起了一股强烈的征服欲。
“跟上跟上。”
看到两个车队都已起步,西门庆连连催促。
“西门兄,不如兄弟去你马车里,你我二人促膝长谈如何?”
花子虚牵着坐骑枣红马,笑着道。
“为兄有伤在身,不能多说话,下次一定。”
西门庆也关上了窗帘。
花子虚:“……”
……
紧接着三个车队你追我赶,谁也不服谁,直到天色大黑,马匹都吐着舌头不肯迈步,才不得不在一处水边停了下来。
车夫去给马匹刷洗喂料,这边花子虚点了篝火,烤上宫廷流出的秘方烧鸡和炊饼。
“瓶妹,来,吃烧鸡了。”
花子虚招呼着。
李瓶儿扯下鸡大腿,又拿起一小坛酒,来到了武鸣这边:“小官人,来吃鸡腿,刚烤好的。”
“……”
花子虚不禁有些茫然,怎么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捏?
随即摸了摸鼻子,上面似乎多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