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三月初春，飞回东北

    晚上回家乔英子跟方一凡通了很久的通话，抑制不住地边讲边流泪，方一凡第二天一大早就坐最早的航班到了南京，他实在是不放心乔英子的状态，怕她受到小吴的影响。

    大门打不开，从里面反锁上了，打电话吵醒了乔英子，叫她起来开门，睡的还迷糊的乔英子肿着眼睛，分不清楚是梦还是现实，感受到被实实在在地拥入怀中，才明白这不是梦。

    匆匆见了一面安抚好情绪，心灵马杀鸡来一套，一起吃了顿饭，方一凡下午就又去机场飞走了，站在禄口机场才更像做梦，半天时间内来了两趟，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回去还得继续忙工作。

    乔英子在社交平台上刷到了老郭的新动态，妆容精致穿着光鲜亮丽地出席活动，随便一个配饰单拎出来都很贵，精修图片让乔英子有点恍惚，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出去宵夜怎么喝酒都不会醉永远在酒桌上帮大家善后的老郭吗？

    粉丝拍的视频中，老郭身旁有几个不知道是助理还是保安的人护送着他上车，周围围了很多很多人感觉有几十上百号人，老郭不怎么跟粉丝互动径直走上车里关门离去，感觉很陌生，距离很遥远，他知道那些键盘侠攻击小吴的言论吗？现场围着的那些人中有攻击小吴的键盘侠吗？

    还是关掉社交平台吧，眼不见为净，找一些别的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其实也不用刻意去回避什么，只要科研足够忙碌，也就没时间想那些有的没的。

    下学期乔英子就要进入博士培养阶段了，不读博的同学们现在已经在准备硕士毕业论文所需要的各种实验数据，她不用写硕士毕业论文，跟封老师确定了后面的研究方向，继续深入学习，越走路越窄，路上的陪伴者越少，需要自己独自前进，也就要独自承担压力，有时候真的会想，选择继续在这条路上走下去，究竟对不对。

    康师兄明年要博士毕业，作为封老师的开门大师兄，封老师当然希望他能顺利毕业，最近因为康师兄毕业论文的事情，没少开小会讨论，第二章的数据分析有一部分是当初在普林斯顿乔英子参与了的，于是开小会也叫上了她。

    会上乔英子的手机一直显示有来电，乔英子都挂掉了，老爸干嘛呀这个时间打电话，偷摸打开微信给老乔发消息，老乔只说，有空了回个电话。

    老爸真是神经兮兮，有什么话还不直说。

    开完会肚子饿扁扁，回到实验室很多人都去吃饭了，这个点儿去食堂肯定人巨多，康师兄张罗着大家出去吃饭得了，乔英子跟在大部队屁股后面拨通了老乔的电话。

    “喂，爸爸！我刚刚在开会接不了电话。”

    “英子呀，问问老师，学校能不能请几天假，买票回家吧，爷爷他…生病了。”

    实验室其他同学在楼道吵吵闹闹商量着要吃哪一家店，乔英子的世界突然安静了，腿也挪不动步，停在了原地。

    “爸爸，你说什么？”

    “师妹快点，电梯要来啦！”

    “乔英子你…怎么了？”

    乔英子的记忆有点断片，停在了她在楼道给老爸打电话，老爸说，爷爷突发脑溢血住院了，她不记得康师兄喊她的时候她有没有应答，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挂了电话蹲在了楼道，也不记得封老师是什么时候出现把她扶起来的。

    那顿饭乔英子没跟康师兄他们去吃，封老师叫她一起去吃饭她也拒绝了，要到了几天假期，当即买票飞回了东北。

    三月初的东北，最低温度还有零下十几度，最高温也零下好几度，天气预报说过两天还要下雪。一下飞机就给乔英子冻懵了，她已经很多年没有三月份来过东北了，以为开春了会暖和一些，老爸问她带厚衣服了吗，她才想起来刚刚在机场也没想着打开行李箱换件厚衣服。

    晚上无法探视病人，医院有医院的规定，乔卫东带乔英子去酒店休息，也没有说太具体的情况，只说爷爷做了引流手术要恢复。

    在路上乔英子就搜索了很多关于脑溢血的信息，生病不能百度，百度感冒就是绝症，更别说脑溢血这样的病症，乔英子去问了黄芷陶，黄芷陶讲的很理论，举的例子也都是书中的示例，乔英子只是大概了解了这个病的基本情况，现在乔卫东又提供了“引流手术”这个关键词，乔英子忍不住又去搜索相关信息。

    方一凡过两天有演出，乔英子不想影响他，没有跟他说太多爷爷的事情，只说爷爷生病了她请几天假回东北看看，时不时给他发微信说一些类似于“东北好冷”、“吃了饺子”之类无关紧要的话，尽量让他不要担心。

    第二天到了医院见到了大伯姑姑堂姐她们，乔英子才陆陆续续从大人们口中得知了一些具体情况：刚过完年爷爷就突发脑溢血了，当时大伯送爷爷到医院做了引流手术，手术算是成功了，只不过爷爷年龄大了恢复比较慢，本来恢复的还挺好，医生说可以回家慢慢疗养，可是刚出院没几天，爷爷又二次复发脑溢血，直接送进了icu。

    因为上次引流手术间隔时间太短，爷爷年龄也大，医生的建议是保守治疗，大伯有些拿不定主意，才把兄弟姊妹都叫回来商量治疗方案，大家商量后决定，不让老爷子受苦了，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