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遗憾
也许是因为酒精的加持,无意对视上的眼,轻轻握着的手,跟着旋律无意触碰上的身体,都让人面红耳赤,心跳不止。
时予墨很投入,她看着萧霁清,眸中蓄满了春朝。
眼睛要是会说话,大概率已经诉说了心底话很多次。
萧霁清垂眼,步入春色,踏入红尘。
一曲完,时予墨拉着她到旁边休息。
两人的手一直牵着,萧霁清一时间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看着桌上那一排排精致的糕点,时予墨下意识的问萧霁清。
“你要不要吃?”
萧霁清不饿,想拒绝,但看着她期待的眼神,笑了笑点头。
“饿了,要吃。”
“那走吧,本大小姐陪你吃一点。”
时予墨挑眉,眼中笑意弥漫着。
两人一起挑选了一点,随后去往一个无人在意的角落。
其实不是萧霁清想吃,是时予墨自己想吃,拿她当挡箭牌罢了。
以前的她被告知要顾及时氏颜面,在外不食太多,要端庄要优雅,要保持身材,条条框框将她束缚。
而现在,时氏跟她关系不大,她可以做她自己。
看时予墨那开心样,萧霁清心中突然升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
“我喂你。”
萧霁清说着,已经拿起来勺子,轻舀了一小勺放在她唇边。
动作自然,但心中早已排练了好几遍。
许是怕时予墨拒绝,她再度加了一句。
“我忽然又不饿了,时大小姐别拒绝我,好吗?”
听见她的阿谀奉承,时予墨笑出声,张嘴吃下。
舌尖上是口感鲜甜的软绵,她幸福的眯起眼睛。
有时候,这家伙也不算是木头嘛,还怪会哄人的。
时予墨吃了几口后微微侧头,朝背后看去。
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她今晚总觉得背后有几双眼睛一直在盯着她。
但一回头又什么都没有。
“看什么呢?”
萧霁清问着,时予墨摇摇头。
太晚了,可能产生错觉了。
“没看什么,准备准备,一会儿可以回去了,今天好累呀!”
她感叹着,萧霁清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她身后。
拐角处,有一抹酒红一闪而过,匆忙离开。
萧霁清勾唇笑笑。
宴会结束时,已经是午夜。
时予墨觉得大概率喝多了,自己头晕,便一直靠着萧霁清。
这样会好很多。
萧霁清小心翼翼的牵着她,拉着她一起走。
慕然在时予墨拉着萧霁清跳舞的时候已经离开。
她见不得,整个人都闷闷不乐,耳边一直萦绕着孟佳佳的提议。
她打开车窗吹风,思绪如潮,将她一点一点吞噬殆尽。
还记得那年夏季,被时予墨帮助过的同桌说她要给时予墨表白。
她准备了很久,写了表白信,亲手做了小饼干。
“我下半个学期不确定要不要出国,所以我决定给我女神表白。”
慕然闻言,抬起了头,眼中透露着一股子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她迟疑着开口。
“你确定吗?你要和时予墨表白?”
同桌平日里沉闷不说话,但有心事都会同她分享,拉着她一起聊天说地。
两人都是班级里的透明人,由于特性相惜,也就坐到了一起,成了朋友。
自从时予墨帮过她以后,那些人也没有再找过她的麻烦,这让她一直对时予墨念念不忘,时刻观察动向甚至随时给没慕然分享。
“当然,我喜欢她很久了哎,青春嘛,总得冲动一下,不留遗憾。”
她将情书放好,慕然看她这高兴样,低声开口泼了一盆冷水。
“不是我打击你,你不会成功的,她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喜欢上我们这种,而且,你和她,都是女生,不会很奇怪吗?家族之间,你应该知道联姻那种东西。”
慕然皱着眉头看着她,试图把她说服,同时也是出于私心。
但同桌只笑笑,将目光放在窗外的银杏树上,一本正经的同她说话。
“慕然,世界上不是只有男女爱情那一种爱情,喜欢男生很正常,喜欢女生也是,生活已经够苦了,拘泥那么多干什么?要是你遇上这种事,应该也很难不心动吧。”
慕然低下了头。
她当然知道,只是没有像她这样的勇气,甚至连喜欢都不敢挂在嘴边。
“可是……她拒绝的话,你怎么办?那么尴尬的事……”
“没有努力过,怎么就知道不行了?拒绝就拒绝啊,她有拒绝我的权利,她要是喜欢男孩,那我也支持,她要是喜欢女孩,我可以接着努努力,实在不行,就祝福她。”
她兴致勃勃的说着,似乎被拒绝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不足为奇,也不重要。
“这样啊,那……祝你好运。”
她心间酸涩,但嘴上还是祝愿着。
同桌拍了拍她的肩。
“收到你的祝愿了!就算不成功,应该也可以同她做个朋友,看,她在那儿,我先走了。”
从窗户向下看去,时予墨正走到篮球场的旁边。
她等着从篮球场上下来的云予薄,两人约好了一会出去。
不多时,同桌的身影便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她直直的朝着树下的人而去,礼貌的同时予墨打招呼,脸上挂着笑。
慕然站在窗前,静静的看着一切。
她自然是听不见她们谈了什么,只能从两人的神情上猜测。
她内心紧张,十分不安。
慕然知道自己同桌失败的可能性比较大,但还是担心,万一……就答应了呢。
她觉得自己有毛病,在暗中窥探一切,还保佑着时予墨别答应。
明明自己也没机会,可是也不希望自己的同桌成功。
篮球场旁边,同桌将手中的饼干递到时予墨手中,时予墨并没有接。
两人交谈了几句,时予墨垂着眼。
最终,时予墨收下了东西,同桌朝她挥挥手,独自一人离开。
看见时予墨收下东西的时候,慕然的心已经凉了半截。
不多时,同桌上楼回了教室,时予墨跟着下了篮球场的云予薄离开。
看见同桌回来,慕然下意识开口试探。
“怎么样?她怎么说?”
同桌坐回椅子,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