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给顾长川送饭
这年头不许私人开厂做买卖，毛巾厂县里办的厂子，主营毛巾、手帕，顾客群体只在本县周边。
有时候群众得了帮助，想给人送锦旗，却找不到制作锦旗的地方，毛巾厂这才增加了一个做锦旗的业务，主要是为了方便群众。
许娇娇来到毛巾厂，花了五块钱订制一面锦旗，约好三天后来取。
至此，许娇娇今天来县城的正事就办完了，剩下的时候，正好到处逛逛，熟悉一下长林县城。
这会儿的县城范围其实不大，中心城区只有一横一纵两条街。
国营饭店，百货公司，供销社，新华书店，人民照相馆，电视院，广播局，医院，还有长林县政府大院，等等，都在这一块儿。
周边是居民住宅，散落在各个胡同巷弄。
再往外，才是各个工厂，以及工厂的家属区，宿舍楼。
至于传说中的黑市，许娇娇这回没有遇见，也没有刻意去找，什么时候需要用到黑市再说。
回去之前，许娇娇去供销社买了十个铝制饭盒，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去空间里清洗干净，再把装包子的面粉袋腾出来，然后趁没人出了空间，拿着饭盒和面粉袋直奔国营饭店。
红烧肉来五份，饺子来五盒，肉包子再来五十个，要不是身上的粮票花干净了，她还想再多买点，又花一块钱买了两根不要票的大肉骨头。
走到外面，借着面粉袋的遮挡，用意念把红烧肉和饺子一样收了三盒放进空间，又把肉包子收了三十个进去，剩下的装在面粉袋子里，提着去坐牛车。
肉包子的香味从面粉袋子里透出来，让人忍不住直吸气。
她早上怼人实在太过彪悍，这会儿倒不敢有人找不自在。
“许知青买这么多肉包子？”有人看着装鼓鼓的面粉袋，差点流口水。
许娇娇大大方方道：“嗯，不止买了肉包子，还买了红烧肉和白面饺子。”
众人惊呼。
有个大婶更是脱口而出：“这得多少钱啊？这么花钱，是以后的日子不准备过了？”
话刚说完，想到许娇娇早上怼人，连忙找补道：“咳咳，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有点贵……”
人家不是恶意挤兑她，许娇娇自然也不会跟刺猬似的，见谁都刺。
她笑了笑：“我也觉得有点贵，只是人家顾长川同志救了我的命，我也没什么可以报答他的，也只能买点吃的感谢他。”
众人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
“应该的应该的！人家顾长川救了她的命，买点好吃的感谢怎么不应该。”
“许知青是个好的，知道感恩。”
许娇娇嘴角翘了翘，这不，给顾长川送饭理由不就有了。
牛车晃晃悠悠回到村里，正是村民们下工回去吃饭的时候，顾长川修长的体形在一众不高的村民当中，十分显眼。
“顾长川！”许娇娇喊一声，不等牛车停稳，就从上面跳了下来，向他跑去。
众人纷纷向她看去，顾长川停下脚步，努力想表现淡定的样子，垂在身侧的手却下意识捻了捻，红红的耳朵尖更是出卖了他。
许娇娇跑到他面前，就开始往外掏东西，先是一个饭盒塞进他手里，再然后又是两个大肉包递过来。
“我今天去了县里国营饭店，给你带了吃的回来，饭盒里是白面饺子，不过我感觉你饭量大，应该不够吃，所以再给你两个包子。”
顾长川心口发烫：“许知青，这些东西你留着自己吃。”
许娇娇道：“我自己吃的有，这是特意给你买的。”
“你救了我的命，吃我点东西还不应该吗？”
“你后娘昨天还说，你救了我，我光顾着嘴上说得好听，却没点实际表示，我要是再不做点什么，岂不是让她说我忘恩负义？”
许娇娇几句话就给钱桂芳挖了个大坑。
边上竖着耳朵听的众人：哦，难怪许知青要当众给顾长川送饭，原来是钱桂芳开口向人家讨要好处。
原本嫉妒的心思，瞬间少了许多。
顾长川想了想，便没再推辞：“既然这样，我就收下了，多谢许知青。”
许娇娇冲着他笑了笑：“晚上我还给你送饭，这段时间，我都给你送饭，救命之恩呢，要是吃两顿饭就抵消，你那后娘又该有闲话说。”
众人：钱桂芳这人属实不像样，看人家许知青都让她给逼成啥样了？
众人心里对钱桂芳的印象更差了。
顾长川忍笑：“好，那就麻烦许知青给我送一段时间的饭。”
许娇娇就指着他手里的饭盒和肉包子，道：“顾长川同志，我给你送吃的，是报答你救命之恩，你可不能把东西让给别人吃。”
“别人又没救我的命，凭什么要吃我的东西？”
顾长川知道她故意当众这么说，就是为了堵死钱桂芳和老顾家众人的路，不让他们占到一丝一毫便宜。
顾长川严肃表态：“许知青放心，你送我的东西，绝不叫别人得了去。”
“那你快回去吃饭吧，我也回知青点吃饭了。”许娇娇说完转头跑了。
众人羡慕坏了。
顾长川拿着饭盒和包子回到顾家，刚进院子就被顾艳红看见了，高声道：“顾长川，你这包子哪来的？”
顾长江家三个孩子飞快从屋里冲出来：“肉包子，我要吃肉包子！”
“肉包子是我的，快给我吃！”
“我的肉包子，快给我！”
几个孩子一边嚎，一边伸手去抢。
顾长川手里的东西，还能让几个小孩抢走？
他一只手把饭盒和包子举高，另一只手正要把几个熊孩子拎开，就听见顾长江媳妇刘春桃阴阳怪气道：“他三叔，你一个大人，怎么还跟几个孩子抢吃的？”
有亲娘撑腰，几个孩子更熊了，用头撞，用手挠，用脚踢，用嘴咬，外加撒泼打滚，鬼哭狼嚎：“肉包子，我的肉包子，呜呜呜！”
“让你不给我肉包子，我咬死你！”
“敢抢我肉包子，打死你，肉包子就是我的了。”
钱桂芳挥着锅铲从厨房出来，大声道：“顾长川你个短命鬼，家里饭都快吃不上了，你还去买肉包子？”
“还有你那饭盒里装的是什么？”
“你哪来的钱？是不是从家里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