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冷静一点
“傅清歌，你冷静点！”陆离上前一步，想要抓住傅清歌的肩膀，却被后者猛地甩开。
“别碰我！”傅清歌红着眼嘶吼道，像是受伤的野兽般，眼中满是痛苦和绝望，“你们都在骗我，对不对？你们都在骗我……”
陆离的手僵在半空中，最终无力地垂下。他看着眼前这个像是疯魔了一般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
“傅清歌，你清醒一点！”魁梧男子不耐烦地嚷嚷道，“事到如今，你就算把我们都杀了，也改变不了事实！”
“事实？什么狗屁事实？”傅清歌怒吼着，一把揪住魁梧男子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你把话说清楚！苏媚到底在哪？”
魁梧男子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但很快便反应过来，他冷笑一声，道：“怎么？傅大公子这是良心发现了？想去赎回你的旧情人？”
“你……”傅清歌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恨不得一拳打碎眼前这张可恶的嘴脸。
“够了！”陆离一把拉开傅清歌，将他推到一旁，冷冷地说道，“你再这样下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傅清歌踉跄了几步，无力地靠在墙上，双手抱头，痛苦地喘息着。
“陆离，你告诉我，”他抬起头，目光空洞地望着陆离，声音嘶哑得可怕，“我到底……做了什么？”
陆离沉默了，他看着傅清歌这副模样，心中满是苦涩。
他该怎么告诉他？告诉他，当初为了救他，苏媚甘愿卖身怡红院？告诉他，苏媚在那里受尽了屈辱，却始终没有忘记他？告诉他，苏媚为了等他，拒绝了无数恩客，最终……
“说啊！”傅清歌见陆离不说话，心中更加焦躁不安，他一把抓住陆离的肩膀，像是要把他摇醒一般，“你说话啊！你告诉我啊！”
“傅清歌……”陆离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他看着傅清歌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还记得，当初我们为什么会流落到那个鬼地方吗？”
傅清歌愣住了，脑海中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却像是被人刻意打乱了顺序，怎么也拼凑不完整。
“我们……我们不是去……”他努力地想要回忆，却像是陷入了一个泥潭，越挣扎，陷得越深。
“我们去黑市，是为了给你买一种叫做‘忘忧草’的药材。”陆离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你因为修炼走火入魔，神志不清，经常会做出一些伤害自己的事情，白芷说，只有找到‘忘忧草’，才能彻底根治你的病……”
“忘忧草……”傅清歌喃喃自语着，脑海中的画面渐渐清晰起来。
他记得，他走火入魔后，性情大变，变得暴躁易怒，甚至会攻击身边的人。
他记得，白芷为了救他，四处奔波，寻找医治他的方法。
他还记得，苏媚温柔地陪伴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把苏媚卖到怡红院？！
“傅清歌，你还记得吗？”陆离的声音将傅清歌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你为了得到‘忘忧草’，答应了黑市老板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傅清歌的心脏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让你……”陆离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他让你……把你身边最珍贵的东西，卖给他……”
傅清歌只觉得眼前一黑，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无法呼吸。
他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
是白芷吗？
不，白芷虽然对他情深义重，但他知道，白芷心中最重要的人，是她哥哥白泽。
那是……
苏媚……
“不！不可能！”傅清歌猛地后退一步，像是要逃离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怎么可能会把苏媚卖掉？！
苏媚是他的命啊！
“傅清歌，你冷静一点！”陆离上前一步，想要抓住傅清歌的肩膀，却被他猛地推开。
“滚开！别碰我！”傅清歌红着眼嘶吼道，“你们都在骗我！都在骗我……”
“傅清歌……”陆离还想说什么，却被魁梧男子拉住了。
“别管他了，”魁梧男子不耐烦地说道，“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
陆离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和魁梧男子一起离开了房间，留下傅清歌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独自承受着那撕心裂肺的痛苦。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清歌终于回过神来，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到桌边，拿起茶壶，想要倒一杯水喝。
然而，当他拿起茶壶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在颤抖。他用力地握住茶壶，想要控制住颤抖，可是，他越是想要控制，颤抖就越是厉害。
砰！
茶壶从傅清歌手中滑落，摔在地上，碎成了无数片，茶水四溅，打湿了他的衣襟。
傅清歌呆呆地看着地上的碎片，眼神空洞，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
“苏媚……”
他的口中，轻轻地吐出一个名字，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悔恨……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人猛地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清歌！”白芷焦急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不好了！苏媚她……”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一般。
傅清歌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白芷，一字一句地问道：“苏媚……她怎么了？”
白芷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惊恐的眼神，像两根尖锐的冰锥，直直地刺入傅清歌的心脏，让他原本就慌乱的心，更加不安起来。
“说啊！苏媚到底怎么了？”傅清歌一把抓住白芷的肩膀，用力摇晃着，仿佛要将她从失语的状态中摇醒。他的声音嘶哑而急促，像是受伤的野兽发出的低吼。
“她……她被……”白芷断断续续地说着，豆大的泪珠从眼眶中滚落下来，“被黑市的人抓走了……”
“什么？”傅清歌如遭雷击，脑海中轰然一声巨响，眼前的世界瞬间变得一片空白。苏媚被抓走了？被黑市的人抓走了？！为什么？为什么又是黑市？！难道，陆离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把苏媚卖给了黑市？！
不！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清歌，你冷静一点！”白芷抓住傅清歌的手臂，试图让他平静下来，“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到苏媚，把她救出来！”
傅清歌猛地甩开白芷的手，猩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问道：“他们为什么要抓她？她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价值？”
“是……是因为……”白芷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因为什么？”傅清歌一把抓住白芷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语气中充满了压抑的怒火，“你快说啊！”
“是因为……因为我……”白芷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断地从眼眶中涌出，“黑市的人说，只要把你交出去，就放了苏媚……”
傅清歌的身体猛地一震，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无力地松开了白芷。所以，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走火入魔，都是因为他答应了黑市的要求，才会连累苏媚被抓走！他才是罪魁祸首！
“清歌，你不要这样……”白芷心疼地看着傅清歌，想要伸手去抚摸他的脸庞，却被他一把推开。
“滚开！”傅清歌怒吼道，“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苏媚就不会被抓走！”
白芷愣愣地看着傅清歌，眼中的泪水更加汹涌，但她却咬紧了嘴唇，没有再说话。
傅清歌跌跌撞撞地走出房间，任凭冷风吹打着他的脸庞，却丝毫感觉不到寒冷。他的脑海中，不断地回响着苏媚温柔的声音，以及她临走前那依依不舍的眼神。“清歌，你要早点回来，我等你……”“清歌，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桂花糕，你尝尝……”“清歌，我……我好想你……”
“苏媚……”傅清歌痛苦地捂住胸口，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攥住，让他喘不过气来。他发誓，就算是拼上性命，也要将苏媚救出来！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黑衣，头戴斗笠，脸上带着黑色面巾的神秘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傅清歌的身后，手中寒光一闪，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傅清歌的后心！
“去死吧！傅清歌！”
傅清歌感觉到身后袭来的杀气，猛地转身，堪堪躲过致命一击。他反手抓住黑衣人的手腕，用力一扭，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黑衣人的手腕被硬生生地折断。黑衣人闷哼一声，手中的匕首应声落地。
傅清歌刚想追问，却发现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黑衣人便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的圆球，用力掷向地面。
轰！
黑色浓雾瞬间弥漫开来，带着一股刺鼻的腥臭味。傅清歌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等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根石柱上，周围是阴暗潮湿的石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
“醒了？”一个阴冷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