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江东之虎
孙坚守住樊城后，立刻包围了襄阳城。
刘表决定紧闭城门，专注防守。
然而，仅仅坚守城池很难取得胜利。
于是，在城内召开了军事会议，商讨打破僵局的策略。
首先发言的是参谋蒯良，他与另一位参谋蒯越同族。
“从古至今，没有援军的坚守城池很难取得胜利。我认为向袁绍求助是上策。”
对此，刘表的义弟蔡瑁提出了异议。
蔡瑁的姐姐是刘表到荆州赴任后娶的后妻，所以蔡瑁是刘表的义弟。
“向袁绍求助的话，从冀州到荆州途中必须经过袁术的领地。考虑到袁术可能会干扰，不知道援军什么时候才能到达。”
确实，蔡瑁的话有一定道理。
蔡瑁接着说：
“我率领手下，从岘山发动奇袭。趁着他们关注这座城的时候，从背后攻击他们。”
刘表同意蔡瑁出战，于是两千士兵被编成队伍，趁着夜色悄悄从襄阳城出发。
但是，蔡瑁在岘山布阵的同时，就被早已等候的孙坚军猛烈攻击。
孙坚一直密切关注着襄阳城的情况，也掌握了蔡瑁出城的情报。
蔡瑁被程普的军队打得落花流水，狼狈地逃回襄阳城。
这样一来，刘表阵营内一致认为还是只能依靠袁绍。
但是，考虑到蔡瑁失败的例子，派去求援的使者很可能会被孙坚军发现。
那么，使者在到达袁绍领地之前就可能会被抓住。
在大家难以得出结论的时候，蒯良站了出来。
“那我们就利用孙坚监视我们这一点来反击。”
刘表询问具体怎么做。
“如果我们派出使者，他们肯定会追击。但是，我们有地利优势。在他们追来的时候，我们隐藏起来，然后伏击追击的将领。”
蒯良的计策得到了大家的赞同。
“那么，在哪里伏击呢？”
“岘山比较合适。那里我们曾经取得过胜利，敌人可能会放松警惕，而且有很多可以隐藏的地方。”
很快，吕公被选为使者。
当晚，蒯良的计策开始实施。
“襄阳城有大约三十名骑兵趁着夜色出击了。”
收到哨兵的报告后，孙坚确认他们的去向。
“好像是去了岘山。”
……他们就只会这一招吗？
不过，想用三十名骑兵发动奇袭也太少了。
“去看看情况。”
孙坚正要率领手下出发，周瑜阻止了他。
“主公，今晚虽然有月亮但多云……我去吧。”
“什么，只是去看看情况而已。而且这次战争我还没做什么呢，让我也做点事吧。”
“……但是。”
周瑜看向程普、黄盖、韩当这三位老将，希望他们能阻止孙坚，但他们并没有出言劝谏。
他们知道孙坚一旦决定就不会改变，而且敌人只有三十名骑兵，应该不会有危险。
但是，他们后来会为这个决定后悔……
孙坚率领大约三百名骑兵向岘山进发。
“敌人是来这里了吧？”
“据说是的。”
孙坚一个人去让人不放心，孙策强行跟了过来。
孙坚苦笑，觉得自己被当成了老人，但也享受着这久违的父子行动。
“父亲，刘表的士兵去哪里了呢？”
“嗯。看不到。……不能追得太深，差不多该回去了。”
就在父子对话的时候，隐藏在暗处的吕公兴奋得难以自持。
他本来以为能钓到一个普通将领就不错了，没想到来了这么一个大人物……
他指示拿着弩的部下瞄准孙坚，等待发射的时机。
这时，一个心急的部下不小心发射了弩箭。
而且，这一箭还射偏了很多。
“有敌人！”
吕公觉得被发现了，急忙下令一起射击。
如果是平时的孙坚，可能很轻松就能挡开射向自己的箭。
但是，这次孙坚首先想到的是保护孙策。
几支箭射中了孙坚的身体，他口中吐出鲜血。
“伯符，快跑。”
孙坚口中说出的还是担心儿子的话。
“父亲！”
孙策想扑到孙坚身上，但被孙坚推开，并命令部下带他走。
“父亲，我来救你。”
“不行，孩子。……这是主公的命令。”
部下也哭着，想要执行主公的命令带孙策走。
看着他们离开，孙坚拔出剑，向箭射来的方向冲去。
“这……是怪物吗？”
吕公下令再次射击。
箭射中了孙坚的身体，但还是没能阻止他的冲锋。
最后，孙坚将吕公一刀两断。
吕公的部下们也立刻逃走了。
刘表的士兵走后，孙坚好像失去了力量，一屁股坐在地上。
孙坚仰望天空，自言自语。
“果然，我不是上天选中的人吗……”
他这么说是有原因的。
实际上，在洛阳的废墟中，孙坚听到了刘备和曹操的对话。
他正要去打招呼的时候，他们开始讨论英雄。
那时，孙坚很气愤为什么自己不在英雄之列……
原来是这样啊。
孙坚明白了，同时也感到很孤独。
“该死……我还能做很多事。……我也能打倒董卓……玄德，我真羡慕你。”
想起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孙坚的脸颊感到一阵温热。
……但是。
“我还有希望。……伯符、仲谋、叔弼、季佐……”
孙坚依次想起孙策、孙权、孙翊、孙匡这些孩子们的脸和名字。
看到孙策在初阵中的表现，孙家以后应该也会安稳吧。
而且，其他的儿子们虽然有父亲的偏爱，但也很优秀。
孙家的未来应该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吧。
“我可以安心地走了。”
孩子们，要互相帮助啊。
我不能再给你们做榜样了……
“好吧，……去被大荣骂一顿吧。”
孙坚就这样大字型倒在地上。
他是江东之虎，也是让董卓最为害怕的男人，这就是他的结局。
第二天，天亮后孙策他们来到岘山，但那里已经没有孙坚的遗体了。
很可能是被刘表的人带走了。
此时孙策他们有两条路可以选择，继续战争或者讲和。
阵营内的意见也分成了两派。
由于双方的意见都有道理，两天过去了还是没有定论，最终决定权交给了孙策。
孙坚去世后，整合众人的任务只能由嫡长子孙策来承担。
但是，关键的孙策从那晚开始一直闷闷不乐。
他觉得是自己的鲁莽害了父亲，十六岁的少年背负了太重的负担。
“伯符，从现在起你是孙家的首领了。……现在虽然很痛苦，但我会一直跟着你。”
“……公瑾。”
想想那晚阻止探索的只有周瑜。
大家都在做什么呢？
程普、黄盖、韩当也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向孙策宣誓不变的忠诚并鼓励他。
在部下们的支持下，孙策站起来说：
“我们讲和吧。”
理由是想找回父亲的遗体。
回到领地，好好地为父亲举行葬礼。
作为武将世家的儿子，这可能不是正确的选择，但他觉得只有这样孙家才能重新出发。
孙策的意见得到了大家的赞同。
于是决定用俘虏黄祖去交换，进行谈判。
谈判很顺利，双方达成了停战和讲和的协议。
孙策带着父亲的棺材回到了长沙。
悲伤的队伍绵延不绝。
“将军，还不休息吗？”
简雍因为看到刘备还没睡而感到惊讶。
刘备本来已经睡了，但做了一个不好的梦。
“不，我睡了一会儿，但做了一个讨厌的梦。”
“是什么梦呢？”
被这么一问，刘备却想不起来做了什么梦。
“你为什么哭了？”
“嗯？”
直到简雍指出，刘备才发现自己在哭。
这时，关羽和张飞也过来了，他们本来在一起喝酒。
“大哥，怎么了？”
“宪和，是你把大哥弄哭了吗？”
“怎么可能。”
四个人聚在一起，刘备感到安心了一些。
擦了擦眼泪，刘备问：
“江东在哪里？”
“在那边。”
简雍指了指。
刘备走出房间，看着简雍指的方向的天空。
“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但现在我想看看那边的天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关羽、张飞、简雍也跟着刘备一起仰望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