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地下牢笼
北镇抚司地下大牢。
李存善还是第一次来北镇抚司大牢，和想象中的差不多，阴暗，潮湿，蛇虫鼠蚁。
没有想象中的犯人爬过来口中大喊着冤枉，这里的没一名囚犯都一动不动的看着汤和。
眼神有些麻木，呆滞，蓬头露面。
有的囚犯似乎精神出了问题，呆呆的跪倒在牢房内，眼神死死的盯着某个地方，口中还在默念着什么。
汤和走在前面，对着李存善开口道，“北镇抚司地牢，是帝都防守最严密的地牢，从大秦帝国建立至今，除了一个人从这里活着走了出去之外，便再也没有任何人能从这里活着走出去。”
李存善听着汤和所说，怪不得这里的每一个囚犯都不向着汤和喊冤。
大秦帝国建立至今，只有一人活着离开了此处。
这些囚犯都清楚，只要是进了这里，便再也没有出去的可能了。
所以便也不在喊冤，数年的不见天日，让整个地牢的囚犯都变得麻木，甚至在长期压抑的环境下，某些人的精神已然出现了问题。
至于那唯一活着离开这里的人到底是谁，汤和没有说，李存善便也没有继续问。
汤和带着李存善继续朝着地牢的深处走去，李存善不禁有些惊讶，北镇抚司的地牢居然有着整整三层！
不，是四层！
在第三层的最里面，居然还有着一道暗门，门口处有着重兵把守。
李存善可以肯定，自己以前在北镇抚司绝对没有见过这几人。
把守之人见到汤和到来，居然面不改视，一言不发。
等到了汤和从怀中掏出一块黑色的令牌以后，才将暗门打开来，依旧是一言不发。
李存善看着汤和掏出的那张令牌，漆黑的外表，绝对不是北镇抚司的令牌。
上面似乎有着一个“隐”字。
暗门打开，李存善跟着汤和来到了第四层，第四层的面积，连上面三层的一半都不到，高度也更低一些，不到两米，侃侃够一个人走动。
比上面三层更加漆黑，只有着些许亮光，似乎是由某种特殊的矿石制成的。
汤和似乎注意到了李存善的目光，淡淡的解释道，“这里是地下，空气难以流通，那是由钦天监之人用来自剑州的某种特殊矿石制成的照明火把。”
李存善看向周围，只有数间牢房，而且有一半还是空的，整个地牢四层，只有着三位囚犯。
李存善有些不解，汤和为何要带自己来此处。
“哗啦~”
三人中见到有人前来，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双臂和身体上巨大的铁链传来了响声。
汤和看着三人，背对着李存善开口道，“这三人，皆是当年做出选择之后却背叛帝国之人。之后便一直留在了这里，从未离开过半步。”
李存善闻言看着汤和，“好家伙，你费这么大劲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警示我！！！”
“哗啦~”
铁链剧烈的声响传来，三人中最左侧的一人忽然冲向汤和，可是却被身后巨大的铁链拉了回去。
“汤和！你还有脸来这里！”那人蓬头露面，满身尽是污渍，身体上缠绕着破烂的衣服。
双目紧紧的望着汤和，似乎快要蹦出来一般，面目狰狞。
“哈哈哈……，汤和，终有一日，你也会来这里陪我……咯咯咯……”那人却忽然发出怪异的笑声。
汤和冷眼看着那人，对着李存善道，“若是你将来也背叛帝国，我会亲手将你关到此处，永不见天日。”
李存善明白了过来，为何第层修建的比上面任意一层都更黑暗，更狭小，更低矮。
比起死亡，无尽的压抑和黑暗才是最致命的。
……
走出地牢，当看见头顶的太阳之时，李存善长舒了一口气。
刚才在地牢中，李存善的内心甚至有些恐惧，若是有一日，自己被关入第四层，会怎样。
李存善不知晓，将来的某一日，他也会在第四层度过一段暗无天日的时间。
李存善看向汤和，“汤兄，刚才地牢第四层的那是何人？”
汤和知道，李存善说的是刚才在第四层时朝着自己咆哮的人。
“他叫汤臣，”汤和的语气有些平淡，“是我的胞弟。”
李存善有些震惊，那人居然是汤和的胞弟！怪不得那人见到汤和情绪会如此的激动。
李存善看向一脸平静的汤和，发现自己似乎有些不认识他了。
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居然可以让自己的胞弟在那暗无天日的地牢中待数十年，他背后的，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或者是怎样的一个组织？
“十七年前的十二月七日，那天帝都的雪很大，地面上厚厚的一层。
他为了私欲，选择背叛了帝国，盗取了钦天监内一件重要的东西，然后选择了逃离帝都。
逃亡至数千里外的海州，沿途杀死了帝国大小官员十七人，帝国百姓六人。
最终我在海州城将他捕获，并将他关押在了地牢的第四层，直到今日。”
汤和看着李存善，表情凝固，“若是有一日你选择背叛帝国，我也会亲手将你关入此处。”
……
夜晚，李存善告别了众人后一人回到了院子中。
白芷见到李存善回来，立刻一脸笑意的迎了上去，“公子，你回来了。”
李存善看着白芷，“嗯”了一声。
白芷看向李存善，“公子今晚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李存善看着白芷，“今晚，随便吧~”
“随便？”白芷看着李存善，“公子似乎今日心情不好？”
李存善看向白芷，“没事~，你先去做晚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