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招供
一道炽热的目光传来，李存善看着张刘氏咳嗽一声，收回了思绪。
跪在地上的张刘氏看着李存善，虽然此人五官还算的上是俊朗，但是刚才看向自己的目光中确实多多少少有些荒淫之色。
张刘氏看着李存善，却发现并没有其他人到来，就算是审问犯人不也应该是在公堂之上吗？
二此刻自己却被带到了这隐蔽的单独牢房中，再想起李存善刚才看向自己的眼神，不禁心中胡思乱想起来。
“难道我，今日……？”想到这里，张刘氏自己向后退去，蜷缩在了角落中，一脸警惕的看着李存善，伸手将自己的衣服死死的抓紧。
李存善看着张刘氏一脸紧张的样子，缓缓走到了跟前道，“不用紧张，我并不会对你做什么，此来就是想和你随便聊一聊。”
“随便聊一聊？”张刘氏看着李存善，眼中却是慢慢的怀疑。
李存善打量着张刘氏，然后开口道，“看来张德昌他老爹对你不错？”
张刘氏虽然已经是三十好几，可是看起来却是和少女一般，皮肤白嫩，却又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韵味。
从整个气质和穿着打扮都可以看出，张刘氏在家中定是双手不沾阳春水的。
张刘氏听着李存善所说，并没有回答。
李存善见状，又接着说道，“我想知道为何这么多年了，你一直未能帮张德昌他老爹诞下子嗣？按理来说，你这样的年纪一般都是不会有太大问题的。”
张刘氏一脸诧异的看向李存善，虽然不知道李存善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是一看到李存善穿着官府，便立刻心中警惕了起来。
深怕自己在李存善的引诱下说漏嘴，承认了什么，那样便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张刘氏一脸委屈的低着头道，“这都是民妇的错，不怪老爷。是我自己不争气，没有能为老爷生下一儿半女。
多年以来，为了此事我一直愧疚在心，想不到如今在经过各种医治下，终于有了起色，终于怀孕了。
可是，……可是却不想却还被人污蔑为与继子私通。大人，你可要替民妇做主啊！大人！”
张刘氏说着便哭了起来。
“各种医治？你糊弄鬼呢！我看是让你继子给你打药吧？”李存善内心悱恻道，再看着张刘氏的一脸委屈，两泪纵横的样子，差一点就相信了。要不是自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恐怕还真是被这张刘氏给骗了。毕竟娇嫩多汁惹人怜爱的女人，最会得男人的欢心，孕气自然也不会差。
“你家老爷，经常不在家中吗？”李存善又对着张刘氏问道。
“老爷经常外出走动，需要去往各地经商。所以时常不在家中。”
好嘛好嘛，李存善看着张刘氏。本来就一把年纪了，肯定是金库空虚，又是常年在外，那么你肚子中的孩子不是你那风流继子的，还能是谁的？
果然，老话说的没错，独守空闺的少妇孕气好。
“大人，民妇真的是被冤枉的，你可一定要为民妇做主啊！”张刘氏看着李存善没有说话，还以为李存善已经被自己的演技所折服了，便又开始梨花带雨的哀求起来。
“哎~”李存善看着张刘氏叹了一口气，“为什么总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呢？”
张刘氏愣住了，呆呆的看着李存善道，“大人，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李存善看着张刘氏，缓缓将茶盘递到了她的面前。
张刘氏看着茶盘手帕上面有着一根细细的银针，一时不解的问道，“大人，这是什么东西？”
李存善看着张刘氏冷冷的道，“这是你继子张德昌和怡春院严翠翠二人合谋杀死杨福的凶器。”
张刘氏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了起来，看着李存善道，“大人，这，杨福他不是中毒死的吗？怎么会有凶器呢？”
李存善看着张刘氏，“我可没有告诉过你杨福是中毒死的，尸体如今都还在京兆府县衙停尸房内，你又是如何得知杨福中毒的呢？”
张刘氏听着李存善的话一时间愣了下来，不知道怎么回答，没想到自己不过三言两语便露出了马脚。
张刘氏的脸色傻白，眼神中充满着恐惧，双手紧紧的握着自己的衣角，掌心中不断有细汗渗出。
张刘氏跪着爬到了李存善的身前，一把抓住李存善的双腿哀求道，“大人，民妇真的是被冤枉的！大人！民妇是冤枉的！”
李存善淡淡的看着脚下的张刘氏，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之情。李存善已经看出来张刘氏已经慌了，此刻她已经失去了分寸。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为何会知道是张德昌和严翠翠二人杀死杨福的吗？”
“因为就在刚才，张德昌已经招供了。”
张刘氏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李存善，“这不可能！”可是又想到刚才自己被带到这里后，已经过了足足有一个时辰的时间，难道德昌真的已经招供了？想到这里张刘氏的脸色又变得惨白了几分，此刻就连额头上都有细汗渗出来。
忽然，张刘氏又使劲摇了摇头，德昌是绝对不会抛弃自己的。想到这里，张刘氏又对着李存善道，“请大人做主啊！民妇实在是冤枉的！”
李存善看着张刘氏，面无表情的缓缓开口道，“你觉得张德昌不可能放弃你？”
“张德昌是什么人你最清楚，你觉得他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放弃自己的命吗？”
李存善开始在张刘氏面前踱步起来，“张家可就他这一个独苗！你觉得他爹会放任不管，让张德昌死在这里吗？”
“他只需要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你的身上，说是你引诱他在先，然后又教唆他去杀人，他只不过是一时被懵逼的头脑，充其量是一个从犯！
以你家老爷的能耐，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他便又可以完完好好的从这里出去，继续当他的张家大少，继续每日花天酒地，风流快活！”
“而你！只不过是他替罪的一只羊而已！”李存善忽然蹲到在张刘氏的面前死死的盯着张刘氏，眼神中充满着冷漠！
“不，不会的……”张刘氏慌乱的底下了头，口中不断的说着“不会的……”，神情也逐渐变得呆滞起来。
李存善知道，此刻的张刘氏已经彻头彻尾的被击垮了！
李存善继续起身缓缓踱步，“按照张德昌刚才的供词，在加上你家老爷在背后疏通关系，这所有的罪责可就由你来背负了！那么你便是死罪难逃了！而真正杀人的他和严翠翠只不过是一个从犯而已，顶多是蹲几个月的大牢而已。”
“其实我知道，你并不想杀死杨福，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张德昌的阴谋而已。”李存善的语气变得缓和了起来，然后缓缓来到张刘氏身前，看着张刘氏道，“但是京兆府尹朱八金实在是不忍看到张德昌这种心狠手辣之人继续逍遥法外，更是不会相信张德昌和严翠翠二人的片面之词的，所以才让我过来劝劝你。而且朱大人还说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只要你交代出一切，便会从亲发落的。”
张刘氏听着李存善的话，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李存善心有怀疑的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李存善见张刘氏已经上钩，便立刻真热打铁道，“当然是真的，朱大人堂堂京兆府尹，一言九鼎，岂会欺骗你？”
躲在一旁偷听的朱八金听着李存善的话，不禁脸上露出了笑容，小声的自言自语道，“没想到本官就一言九鼎的这么一个小优点，都被李存善给发现了。”
老李头：“()”
见张刘氏动心，李存善立刻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纸币和印泥，张刘氏看着李存善，颤抖着缓缓拿起了盘子中的笔，将自己所知道的都一五一十的写了出来，然后又画了押。
李存善拿过张刘氏所写的供词，事情的经过和自己推测的几乎没有任何的差别。
哎，正所谓一时偷情一时爽，一直偷情一直爽，可是终有被抓住东窗事发的一天。
若不是被李存善遇到了，恐怕此案又会成为一个悬案，到头来又是去抓羊替罪。
李存善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李存善，然后拿着供词向外走去。
刚走到外面，朱八金和老李头便迎了上来，朱八金还未开口，一旁的老李头便先开口了，“李公子，在下佩服，佩服啊。我在京兆府呆了快二十年了，可却还从没有见过你这么审案的。说实话，刚才在堂前见你一直喝茶，老夫还以为你那封信只不过是歪打正着而已，可是看了你刚才审案，三言两语便让张刘氏招供，老夫实在是佩服啊！”
李存善看着老李头，“雕虫小技，献丑了献丑了……”
“刚才在堂前将三人隔开关押后喝茶，是在等待他们几人互相猜疑，只有他们互相怀疑后，才能让他们如实招来……”
朱八金：“这么说来，刚才我陪你喝茶才是最重要的了！”
李存善：“……额，没错没错……都多亏了朱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