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散场
“哼，来就来。”
魏无锋显然对自己的实力也有几分底气。何况，自去年他进入腑脏三元境得到了修行家族核心功法的资格以来，直到今日依旧未逢敌手。
面对卢天辰，他没有怠慢。一对金属制的拳套自身后的师兄弟包裹中拿出戴上，算是做好的充足的准备。
全套之上，五块黑色金属呈锋利的菱形状，张牙舞爪的遍布在拳锋之上。
常人要是挨上一拳，必是骨肉飞溅，元气大伤。
面朝着卢天辰，魏无锋神色冷峻。
见魏无锋摆出了动真格的架势，卢天辰微微点头示意他放手而为。
只是这般态度在魏无锋的眼中变成了傲慢与轻视，让他顿时火从心起。
没有什么试探，魏无锋一个冲步，鼓动着大力牛魔拳劲，强势出击，竟打算先声夺人。
看着面前拳劲凶猛、灰甲凝实的魏无锋，不知为何卢天辰却默默地摇了摇头。
他拔出地面长枪，反身正面对刚，丝毫不怵。
一道道漂亮的枪花在空中不断化解魏无锋势大力稳的拳势。
远处，李青山看到二人的交手不由感叹。
古语有云，一寸长一寸强，这果然不是说说。
这卢天辰一手炉火纯青的枪法，竟能运用着长手的优势，不断地把控自身与魏无锋的距离。
这样一来，即使魏无锋的灰甲宛若龟壳，拳法凶狠，但也进不了身，皆是徒劳。
反观魏无锋被卢天辰“挑、拨、劈、刺”，一枪一棍地抽打，虽受不了什么伤，但也被逼得上蹿下跳的，显得狼狈不堪。
“可恶，卢天辰，你是不是个男人，敢不敢和我正面一战！”
此时，魏无锋哪还不明白这卢天辰不仅枪法精妙，步伐身法更是和自己不在一个层面。
要是他一直不主动拉近距离，保持中远距离作战，自己可能这辈子都摸不到人家的跟前。
面对魏无锋的出言激讽，卢天辰却做了让众人都出乎意料的决定。
他居然在应了声“好”后，真的主动放弃了自身的距离优势，不在游斗。
魏无锋见状，心中暗喜。
他硬生生挨了几枪，强行突破了枪帷，打算以力压人，贴身短打。
近了身，魏无锋果然发现身上的压力比之前轻了不少，心中不由暗笑卢天辰的自大。
长枪作为长柄武器，一旦贴了身终究是失去了几分灵活。
魏无锋抓住卢天辰一个扫荡的空隙，反身积蓄一击重拳。
这是他不久前才学会的家族拳技——虎纹拳。
凶猛的拳势配合上浑厚的大力牛魔拳劲在空中发出“嗡”的一声音爆，重重地击打在卢天辰的长柄之上，令卢天辰双手为之一颤。
见露了破绽，魏无锋面露邪笑，步步紧逼。
“你以为你能吃定本少爷我？我这虎纹拳在入品拳法中也非凡品，你小子也居然敢贴身搏斗？真是不知所谓！”
快速压制住卢天辰的枪法，他自觉胜券在握。
只是不料卢天辰一个屈身正前蹬，重重地踢在他的下巴上，猛然一下差点把他掀飞出去。
其实这一脚，魏无锋不是完全反应不过来，而是不屑于反应。
一直以来肉身防御出众的他，也没想到这卢天辰的腿劲儿这么大，看样子一身拳脚功夫也是丝毫不逊。
“不能被拉开距离”
这是紧接着从魏无锋脑海中闪过的念头。
他一个翻身，下巴狠狠地沉入胸口，右脚在地面硬生生划出一道痕迹。
显然，他用身体素质硬抗了卢天辰蹬腿的劲力，然后打算重新组织，快速正面回击。
魏无锋暗想，现在的卢天辰正是旧力未去新力未生之时，必须速战速决，打他个措手不及。
只是不料这一冲锋，来时快，倒飞出去更快。
他刚一贴近，卢天辰一个转身，长枪出龙。
“白龙吟首”
一击回马枪猝不及防地刺在了魏无锋的灰甲之上。
紧接着一股可怕的穿透力令魏无锋顿时感觉胸前一冷，他不敢怠慢，双拳下意识抵住已至胸前的枪头，意欲分化枪劲。
可惜卢天辰的枪劲何等凝实，只是一瞬便被狠狠地击飞了出去。
从地上跌倒而起，之间魏无锋的胸间灰甲上以留下了一道巨大的裂痕。
及此，众人已知，二人胜负已分了。
这一枪，卢天辰终究还是留了手。
六阳宫号称三千弟子，实际上能够修行到腑脏三元的同辈人也就那么几个。撇开心气不谈，这魏无锋也算得上是个对手。
因此，卢天辰也没有为难他，在站定后，缓缓地收回了枪尖，准备离开。
他深知，以魏无锋这样高傲的性子，估计也没脸留下来了。不管怎么样，自己的这些师弟师妹们应该是不会被为难了才是。
果不其然，直到片刻后，这魏无锋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他阴沉着难看的脸色，连身后的师兄弟们也没心情招呼，头也不回地散场离去。
“这就是我六阳宫外门第一人卢天辰卢师兄么？果真实力不凡。”
见魏无锋灰头土脸地退去，卢天辰的实力表现令在场的师弟师妹不由感叹。
“等等一下，卢师兄，多谢解围了。”
忽然是想到了什么，望着卢天辰即将离开的背影，原本性格有些脱跳的柳红叶红着脸，仓促道谢。
她的眉目含柔，有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氤氲其中，旁人难以发觉。
只是，刘红叶的道谢并没有让卢天辰驻足，他只是摆了摆手，继续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众人视野之中。
眼前人的不以为意，令柳红叶眉目中闪过一丝失望。
忽然她感觉到了什么，环顾校场四周，却什么也没能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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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哐”
旧住舍的木门被推开，眼见比斗散场，李青山也没有再做多余的逗留。
他没有心思关注那些少男少女们的青春遐思，他更关心地还是自身实力的提升。
这是他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自己与六阳宫外门年轻一代天才们的差距。
在场的世家弟子再差也是锻骨境、腑脏境，自己在这些人手上恐怕连一招都走不过就得歇菜。
更遑论卢天辰和魏无锋，明显和普通的腑脏境又不在一个实力层面。
“呼”
李青山长吁一口气，他的思绪纷繁，情绪还是有些落差。
这些世家天才从小享受着诸多资源，自身天赋又丝毫不差，小小年纪便都有了如此的修行进度，与普通人拉开一大截。
这修行之事，听说二十五岁前是一个分水岭，二十五岁后又是一个世界。
若是在那之前有幸入品，那以后当真是山高海阔；若是不成，这辈子的习武之路也就看到头了。
李青山从后舍打了盆清水洗了洗脸，冰凉的井水令他精神为之一振，杂念间歇。
再多的埋怨与不满也改变不了什么，终究学习也好、习武也罢，还是得靠自己脚踏实地，没什么捷径好走。
心绪沉静下来，李青山从后舍回到舍内。
六阳宫的住舍，制式简单且统一。
房间色调以灰黄色为主，是某种老木头的材质。
一桌、一椅、一床、一蒲团，就形成了一个私人的小单间。
弟子可在舍内吃食、休息、修行，如有所感便可去校场印证。
李青山看着地上有些落灰了的蒲团，便知原主功课修行得极少。
他也不嫌弃，只是简单拍打，掸落些许灰尘后，便盘坐于上。
从怀中取出金边小册子，明晃晃的“焚火掌法”四个烫金大字镌写在册子的封皮上，一看便知是名家手笔。
翻开封皮第一页，一句豪意凛然的对仗诗映入眼帘。
“不畏凡尘火，气自胆中生”
这应该是某位前人对这部武典的感悟与总结。
继续翻阅，焚火掌法的修行方式以图文并茂的方式在后续一一呈现。
里面涉及到的骨骼、筋络方面的知识也有着详细的注释，哪怕是李青山这样的习武小白也能轻易看懂，一招一式的模仿起来也并不困难。
这就是宗门弟子的好处。每一本修行典籍都有着大量的前人研究，修行起来门槛能够降低很多，也不易走弯路。
不过半响，李青山便大致了解了这门功法的具体修行门道与武技的层次划分。
焚火掌法作为一部入品武技，具体被分为三个境界。
第一重灼心，第二重熔铁，第三重焚气。
每一重境界的差距除了掌心内气凝集后导致不同程度的持续性灼热之外，还能够对敌人的内气产生持续性灼燃作用。
简而言之便是“法力燃烧”。
焚火掌法的修行者到了后期大致就是能够在拳掌之上附加一个“法力燃烧”的攻击特效，能够在一招一式、无声无息间抽离对手的内气，在持久战中有着一定的优势。
只是这样的优势在李青山看来却有些不尽如意。
且不说，前两重境界的焚火掌对内气燃烧的效果其实并不明显，即便是这门功法修行到最后一重境界也不见得真能够在短时耗干同阶武者的内气。
更何况，高手对决更在于出奇制胜、速战速决，这样的持续减益特效显然在李青山看来是有些鸡肋的。
不仅如此，修行这门外功也并不轻松，除了要习得特殊的聚气之法外，还需准备定时定量的准备火油和搭配的石药，进行外功的修炼。
即便是有着特殊的药物隔开，一想到要把手掌置入火油之中灼烤，李青山还是有些头皮发麻。
“系统”
【种族值：18；技能：《升阳吐纳法》第一层，《焚火掌法》入门；技能点：2】
“这这是！”
看着忽然增加的技能点，李青山有些蒙圈。
那是一种梦里寻他千百度，却没想到在灯火阑珊处的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