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不分胜负
项前发现长剑异样时就抬左手护住头脸，从指间观察对方，但并未停止前冲。但他实在没想到人家丢了个闪光弹。
项前眼前一黑，不由自主闭紧双眼，心道完犊子。停步架刀，尽量忽略双眼的刺痛，集中精力到双耳。左侧剑风呼啸，项前扎稳马步，紧缩上身，左臂肘向下摆出拳击防守姿态，长刀竖起挡在偏右一侧，将胸腹头脸躲在左臂和长刀之后，姿势难看，但好歹防住了。咔~，左臂被斩中，好大力气。项前腰腹用力，脚下后退，勉强保住了重心不失。咚~，右侧被鸢盾撞中，雁翎刀柄被撞回来砸在项前胸口，砸的他一阵气血翻腾。脚下拌蒜，有点稳不住了。
项前眯缝着双眼，右眼勉强看到灰茫茫的一片中一个略带黄色的高亮身影。阿尔托利亚刚刚一个斜斩，一个盾击打的项前失了重心。右手剑上撩打算破开项前胸前防御。项前看不清对手动作，但至少能看到对手位置和移动速度，借着重心不稳后倾的力，他突然一个后滚翻，脚踏实地后毫不犹豫一个突袭，闪出去老远，赶紧掏出蛤蟆镜戴上，一边狂眨眼睛挤出泪水，一边注意对手的动向，一边心里骂自己：老项啊，你飘了啊，你才打了几架啊，就看不起别人了？晚上赶紧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子清醒一下。
（高老板唠闲嗑：找了个亮度不错的大手电闪了一下自己，车大灯也行，之后几秒啥都看不见了。勉强睁眼周围是灰蒙蒙的。这会儿周围有高亮的东西移动能勉强看到，但是是拖着残影飘来飘去的。这种爆闪失去视觉会影响脑垂体，丧失部分平衡感，容易摔跤。奉劝各位读者老爷不要尝试，很危险很危险很危险。奉劝大家少开远光灯，尤其是小区里、会车的时候，太缺德了。）
阿斯特拉除了部分游侠和盗贼，很少有近战职业打着打着玩地面技的。用腿的都很少，项前早就发现这个问题了。所以，项前这一套猥琐保命法勉强奏效了。
阿尔托利亚看项前逃远，并不等待，顶盾追上。以她目前的魔能存量，维持英勇、怜悯、公正三个骑士技也撑不了太久。
就这么三五秒，项前的左眼依旧啥都看不见且泪流不止，右眼能看到敌人的动作了，但还是灰蒙蒙一片。不敢有太多移动，以保持平衡，只能架刀等敌人靠近。带对方靠近，项前低喝一声，战吼。嗯，自己的加成有了，公主没受任何影响。
阿尔托利亚冲锋中顶盾藏剑一丝不苟，并不因为项前看不到而放松。突袭接敌，盾击。项前架刀防御（没开战技），后滑一截，稳住了。公主二段突袭，盾击。项前防御（还是没开），嗯，没使劲儿，虚招，小妞学得好快。公主右手剑上撩，~，项前的刀被弹起，空门开。公主高举长剑，改双手持全力下劈。
经过十几天修炼和吸收6颗低级晶核，现在开了战吼的项前力量是261，比并阿尔托利亚强多了，而且此时左臂力量已经夸张到483了。刀被撩开也是故意的，卖个破绽。公主还是太年轻。
项前借力侧身，刀架右肩，战技招架。~，这一声异常清脆，阿尔托利亚长剑被高高弹起。眼睛还没恢复的项前不敢抬脚，怕摔跤；也不好挥刀，太近。刀自头顶交左手，右臂成肘枪，前撞。由于身高差，一肘就怼在公主下巴上。这一下谁挨着谁晕，公主殿下平底起飞，躺着就出去了，项前左手长刀纵劈而下，似要把阿尔托利亚斩于当下。
项前突然眼前一花，左手就劈不下去了。阿尔弗雷德，正站在项前左边，右手拖着项前的左臂。项前收刀站好，对管家先生的神出鬼没一点都不惊讶。
阿尔弗雷德对项前欠身一礼，转身去看公主殿下，一群仆人呼啦围上去。
……
“陛下，公主殿下只是下颚被重击，昏厥了一下，已经醒了，没有大碍。”阿尔弗雷德。
“呼~，那就好。多谢你，阿尔弗雷德。”派克斯国王长出一口气。
管家先生欠身致谢。
“精彩的战斗，阿尔弗雷德，你是行家，评价一下。”国王端起茶杯。伯爵、杰西卡、斯普林也看着管家先生。
“陛下，公主殿下基本功扎实，信仰坚定，战斗能力还是不错的。”阿尔弗雷德似乎和国王也很熟，并没有过分夸赞公主：“但是，公主殿下的实战经验还是太少了。阿德萨斯先生的战斗方式非常……奇特，偏重大剑士，又有游侠的影子，还有一些我没见过的东西。很杂但不乱，他是个很有想法的战士，而且非常适合战斗。”
“哦，是阿德萨斯赢了么？”国王还是挺在意自己女儿的输赢的，看最后那一回合好像是项前赢了。国王陛下有点不开心。
“并不是，公主殿下和阿德萨斯先生都犯了错。两人算平手。”管家先生摇头轻叹：“恕老仆直言，公主殿下太正直了。”
国王若有所思，半晌后说：“嗯，我明白了。”
……
（高老板战斗解说：两人第一、二回合项前比较认真，阿尔托利亚略轻敌。项前有机会一套连死，但放弃了。他想看更多东西，不能说对错，只能说目的不同。第三回合，项前被闪瞎，纯属自大轻敌。公主在闪光前已经给了很明显的提示。单说一句，这个闪光技能叫【维达之耀】。公主则太正直，在放技能前还做中二动作，故意给项前提示，如果藏剑在盾后，爆闪时再亮出来，紧跟攻击，项前基本就歇菜了。第三、四回合中，公主暴露了另一个弱点，招式死板，就正面怼。但凡有一点变化，项前至少会轻伤。王国公主，高贵的身份、充沛的资源再加上美貌，可想而知她以前面对的战斗是什么样的，所以招式死板并不奇怪。最后，阿尔弗雷德评价的不分胜负很中肯。但如果是生死战，公主会凉的很快。高老板的战斗描写在目前阶段会比较细节。因为项前还没脱离新手村，还在凡物范围内混，现阶段对手都是年轻人或小角色。这个阶段是给项前做积累的，并为后续的情节做铺垫。大家不要急，阿斯特拉很大很大，我们慢慢走，慢慢看。）
……
休息好了的派克斯·阿尔托利亚公主来到项前面前：“阿德萨斯先生，您的眼睛还好么？”
项前摘下墨镜，眼球还有充血，还有点涩。他眨眨眼，说：“还好。”
“请您放松。”公主说着，抬手，手心向项前的脸，吐出个词：“牺牲！”
项前正奇怪呢，突见公主手心亮起蒙蒙白光。他吓得要闭眼睛，就感觉眼中丝丝清凉，好受多了，战斗的疲劳也不翼而飞。
待公主放下手，项前好奇的问：“这是骑士的战技？就像刚刚的英勇、怜悯。”
公主回答：“是的，骑士8荣耀，我只学会了英勇、怜悯、正直、牺牲。”
项前心说这妹子咋一点心机都没有，这就全交代了。项前一时不知道说啥，只能说：“你已经很厉害了。”
公主正色，认真的说：“阿德萨斯先生，这次是你赢了。”
项前有点羞愧，他这回不算赢，这点b数他还是有的。但要跟公主掰扯输赢问题，他又张不开嘴（直男癌晚期，不用救），最后只能吭哧出一个句：“我不算赢。”
公主也不反驳，而是自顾自的说：“但是您还是错的。下次，我会击败您，让您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项前无话可说：我当然错了，我就不该羞愧，我根本就不该跟你打！
阿尔托利亚看项前不说话，行了个骑士礼，去找杰西卡了。两人叽叽喳喳的走远了。
……
下午，项前心疼的保养雁翎，刀刃伤着了，阿尔托利亚的剑和盾都不简单。明天得去找卡沃尔修一下。
当晚，冥想前，项前认真的做了自省。
因为最近的战斗，不管是斯普林的狐朋狗友带人来找茬还是新年节的血战，他都依靠地球带来的武艺打得很顺，于是就有点小瞧了阿斯特拉的战士。回头想想前世的那些小说、电影、动漫，超凡体系不是这么简单的，以后他项前可能会遇到更匪夷所思的敌人，决不能抱着玩乐的心态战斗了。
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切磋。切磋虽然会获得很多灵感、知识，但习惯了切磋会磨灭他的战斗意志，会觉得失误没所谓，下次再来就好。实力相近的对手必须以命相搏，他需要把每次战斗都作为生死斗，否则下次面对强敌时很可能就会因失误而丧命。这个后果他承担不起。除非双方差距巨大，可以本着教学或学习去战斗，因为无论学生如何攻击都很难对老师产生威胁。知识和灵感还有其他方式可以获得，战斗意志绝对不能磨灭，战斗方式绝对不能变。死敌人才是好敌人。
他的知识储备还远远不够，这个神奇的世界有太多未知。他不知道下次会面对什么样的敌人，这让项前有点焦躁。伯爵府内还能看的书只剩下魔兽类和少量文化、科普类书籍可读，其他不看也罢。更高级的战斗类书籍以项前目前的身份，不太可能获得了，除非他再为落日王国做出某些贡献。他倒是回忆起一些原理简单且极具价值的技术可以卖给落日王国，但是否能交易到他想要的回报，不确定，交易双方的身份差距实在太大了。
……
2月2日下午，阳光已经有点暖了，远处落日山腰的白色越来越少。伯爵府里不知名的鸟儿开始欢腾一些了。
项前正在院子里看一本魔兽图谱。斯普利走近院门，表情严肃的说：“我不知道。”
项前一脸问号，你不知道啥啊。
斯普林表情变，继续说：“你的问题我不知道答案。”
项前这个无语，你学谁不好你学古龙。他放下书，说：“没听懂。”
“哎呀，我说你上个月问我的问题。我不知道答案。”斯普林肩膀一塌。
哦，想起来了，杰西卡给两人上魔法基础培训课前，项前给斯普林了几个问题让他问心。这都十几天前的事儿了，项前都忘干净了。
“那是让你问自己的，跟我没关系。”项前又准备拿书。
“你把书放下，我就没见过这么爱看书的战士。”斯普林把书抢走放在一边，坐在项前对面：“我就是问自己问不明白，才来找你的嘛。”
项前给他和自己倒了两杯茶：“说说看。”
“我很少受伤，嗯，我没受过伤。不知道啥感觉，有多疼？”
项前抽出雁翎，让斯普林看看。意思是，要不是咱试试？
斯普林赶紧摆手：“你放下，快放下，有话好好说。”看着项前收起刀，他叹口气：“其实我也想通了，我要变强，我想自由自在的去大陆其他地方看看，你说的对，世界那么大。”
“我喜欢练剑，可不知道咋战斗。我不知道咋办，你给出出主意。”
“先走出去，别窝在落日城。”项前给出建议。“你老师呢？剑术老师。”
“你说约翰内斯大师啊，不知道，他半年都不见得来一趟。他能教我剑术完全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斯普林撇撇嘴。
项前慢慢喝茶，想了几分钟。斯普林看项前这个样子，马上掏出小本本。
项前说：“要不你去当佣兵吧？”
斯普林差点把本子摔项前脸上：“父亲会打死我的！好好说。”
“找几个老佣兵，给你上上课。野外都需要注意什么。认真学。先知道怎么在外面生存，钱有时候没什么用处的。”
“嗯，嗯。”
“想办法找你老师回来。跟着他去游历，会少很多困难。让伯爵大人多给点好处。你现在很努力了，这不难。”
“有道理。然后呢？”
“没有了。”
斯普林赶紧给项前倒茶，把茶杯推给项前：“再说点。”
“真没有了，出去看看你就知道该咋办了。”项前一口喝掉茶水，要去拿书。
斯普林把他按回来，又问：“那我该往哪个方向修炼？我一点头绪都没有，天天这么练剑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打什么。”
项前坐好想了半天，他不确定给斯普林这种建议到底对不对，最后还是没逃过斯普林的充满渴望的小眼神：“偏重剑术的游侠，或者会用魔法的剑士。”
“啊~？”落日城的贵族子弟很少接触游侠，他们周围的护卫、士兵大多是剑士、盾战、力士这类。人族社会里没听说过玩魔法的剑士，至少落日城里没听说过。为何如此，这原因有很多。
项前继续：“不要纠结自己属于哪个流派。不是非要学游侠那一套。参考游侠是因为你速度比较快，适合。至于魔法，杰西卡是魔法天才，你不学魔法是跟她怄气还是真学不会？没人规定不能一手火焰一手长剑啊。”
项前拿过书，又回身说：“我建议你问问你的老师，再跟着他到处看看再决定。不着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