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风起晋东北（四）

    上都镇日军军营内，第三大队大队长申健嘉树正坐在营帐外的阴凉处，惬意地吃着午饭。阳光暖烘烘地洒在地上，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难得的宁静。

    这份宁静瞬间被打破。突然，从镇内射出一发炮弹，呼啸着划过天空，紧接着便是一阵密集的枪声，响成一片。躲避不及的几个日军瞬间被子弹和炮弹的破片击中，惨叫着倒在地上，痛苦地哀嚎着。

    申健嘉树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得从椅子上弹起，饭菜洒落一地。“八嘎！”他愤怒地大叫一声，双眼瞪得滚圆，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抽搐着。“炮兵中队，朝镇内开火！黑田中队，进去清剿，全部死啦死啦地！”

    不到两分钟，日军的步兵炮和掷弹筒就发出了怒吼，炮弹如雨点般砸向镇子。“轰轰轰轰！”镇子内冒出团团火光，浓烟滚滚升起，房屋在爆炸中倒塌，砖石瓦砾四处飞溅。镇内的枪声瞬间消失了，仿佛刚才激烈的战斗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黑田挥舞着军刀，带领他的中队如恶狼般冲进镇子。镇子里弥漫着硝烟和尘土，一片狼藉。街道上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被炮弹炸毁的房屋和燃烧的火焰。

    黑田小心翼翼地走着，心中充满了警惕。突然，各处冒出枪声，子弹从房顶、窗户、墙角的夹缝中射出，如飞蝗般密集。黑田中队长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颗子弹就精准地击中了他的额头，他的身体晃了晃，随即倒在地上。

    日军士兵们顿时陷入慌乱，四处寻找掩体，但狭窄的街道让他们无处可躲，不断有士兵中弹倒下。 在这混乱中，黑田中队死伤惨重，只能狼狈地撤出镇子。 申健嘉树看到黑田中队铩羽而归，气得脸色铁青。

    他咬牙切齿地吼道：“一群废物！”随即申健嘉树亲自带领一个中队再次进入镇子。 这次，他们更加小心谨慎，知道敌人可能隐藏在任何一个角落。

    申健嘉树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一边提醒士兵们注意房顶和墙的夹缝。 一名日军士兵推了一处院门，“轰隆”一声巨响，地雷瞬间爆炸。那名士兵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炸得肢体破碎，鲜血和泥土混在一起。

    另一个日军发现一个民兵钻进一口水缸中，想也不想就跟了上去。“砰！”又是一声巨响，踩上了地雷，整个人被炸上了天。

    又有一个日军发现驴槽后面的地道口，连忙向申健嘉树报告。申健嘉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命令挖开地道口。两个小鬼子自告奋勇地下去，刚一落地，“砰”的一声，黑暗中传来一声枪响，两个小鬼子瞬间被一枪打死，穿了糖葫芦。

    紧接着，又下去一个小鬼子，只听到一声惨叫，原来是掉进了陷坑里，被尖锐的木签子扎得浑身是血。

    申健嘉树恼羞成怒，命令找到柴草后点燃，试图把藏在地道里的民兵熏出来。滚滚浓烟涌入地道中，但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烟已经从村后一处不显眼的烟道中喷涌而出。而村里的枪声依然不断，每一声枪响都伴随着一名日军的倒下。

    民兵们在地道中巧妙地穿梭着，利用熟悉的地形和精心布置的陷阱，给日军造成了巨大的伤亡。地道里狭窄昏暗，民兵们行动灵活，而日军则显得笨拙而狼狈。

    一个民兵悄悄爬到一处房屋的墙角，瞄准了一名日军军官，轻轻扣动扳机。“砰！”那名军官头部中弹，倒地身亡。其他日军惊慌失措，盲目地朝着四周开枪。

    另一个民兵在地道中快速移动，突然从一个隐蔽的出口钻出，扔出一颗手榴弹。“轰！”手榴弹在日军中间爆炸，几名日军被炸得飞了起来。 申健嘉树带领的日军在镇子里四处碰壁，不断遭受袭击，却始终找不到敌人的主力。

    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八嘎呀路！”申健嘉树愤怒地吼叫着，但却无法改变局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日军的伤亡越来越多。申健嘉树的脸色愈发阴沉，他开始意识到，这场战斗远比他想象的要艰难得多。

    一名日军士兵慌张地跑来报告：“大队长，我们的伤亡已经过半，再这样下去……” 申健嘉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闭嘴！继续搜索！” 然而，无论他们怎么努力，都无法找到有效的应对方法。

    民兵们的攻击却越发猛烈，让日军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 一名日军士兵在慌乱中不小心走进了一个院子，刚一进门，脚下的木板突然翻转，他掉进了一个深深的陷阱里。陷阱里布满了尖锐的竹签，他的身体被刺穿，发出绝望的惨叫。

    又有几名日军在一间房屋里遭遇了埋伏，民兵们从灶台中扔出一颗冒烟的手榴弹，“轰！”房屋瞬间倒塌，将这几名日军埋在了下面。 申健嘉树看着不断倒下的士兵，心中终于充满了恐惧和无奈。他知道，再这样下去，整个中队都将覆灭。

    “撤退！”申健嘉树用尽全身力气喊出了这个命令。 日军士兵们如蒙大赦，纷纷朝着镇外逃去。他们丢盔弃甲，狼狈不堪，再也没有了来时的嚣张气焰。

    当他们撤出村子时，申健嘉树回头望了一眼这个看似平静的小镇，心中充满了挫败和恐惧。原本信心满满的他，此刻已经被打得丢盔卸甲。

    回到军营，申健嘉树瘫坐在椅子上，久久无法回神。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小小的上都镇，竟然隐藏着如此强大的抵抗力量。 “报告大队长，我们的伤亡情况统计出来了，超过一半的士兵阵亡或受伤。”一名军官战战兢兢地说道。 申健嘉树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可恶的中国人！”

    一天后，申健嘉树再次集结部队，准备对上都镇发起进攻。然而，此时的上都镇已经做好了更加充分的准备，等待着日军的再次到来。 民兵们在地道中增加了更多的陷阱和防御设施，准备给日军以更沉重的打击。

    当申健嘉树的部队再次踏入上都镇时，迎接他们的是更加激烈的抵抗。 一名日军士兵刚走进一间屋子，就被从天花板上掉落的沙袋砸倒。还没等他爬起来，就被隐藏在暗处的民兵一枪击毙。 另一名日军在街道上奔跑时，突然被一根绳索绊倒，紧接着从旁边的窗户里射出一排子弹，将他打成了筛子。

    申健嘉树试图指挥部队反击，但民兵们的攻击让日军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 战斗持续了一整天，日军再次遭受了惨重的损失。申健嘉树望着眼前的一片废墟和满地的日军尸体，心中充满了绝望。 “撤退……”他有气无力地说道。

    于是当申健嘉树给联队长发电报报告遭遇到的情况，可是这时的联队长高树嘉一也顾不上他了，107联队进去山区后整整一个星期都找不到八路军主力，每天无时无刻都得防备遭到袭击，不时的冒出一个手榴弹，或者踩上地雷，或者遇到机枪扫射

    上都镇外，程团长率领着独立团，如同一群悄无声息的猎手，完成了对留守在此的日军第三大队残部和辎重大队的包围。

    日军营地内，申健嘉树面色凝重，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他深知局势的危急，迅速向联队长高树嘉一发出了求救电文：“联队长阁下，我部遭到八路军主力部队包围，情况万分危急，请求紧急支援！”

    而在独立团的指挥所里，程团长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日军营地，坚毅的脸庞上透露出决然的神色。

    他大手一挥，果断地下达命令：“山炮、迫击炮准备，给我狠狠地轰击日军营地！” 随着程团长的命令下达，炮兵阵地上瞬间忙碌起来。炮兵们迅速调整炮口，装填炮弹，瞄准日军营地。

    “放！”指挥官一声令下。 “轰！轰！轰！”一枚枚炮弹呼啸而出，带着愤怒与复仇的火焰，飞向日军营地。炮弹如流星般划过天空，在日军营地中爆炸开来。火光冲天，硝烟弥漫，泥土和石块被掀上半空，日军的营帐瞬间化作一片火海。

    炮击之下，日军营地内一片混乱。士兵们惊恐地尖叫着，四处奔逃寻找掩体。一些日军被炮弹直接命中，肢体横飞，鲜血四溅。原本整齐的营地变得满目疮痍，硝烟与尘土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片混沌的景象。

    炮击持续了一段时间，程团长观察着日军营地的情况，见时机已到，再次下达命令：“停止炮击！轻重机枪、高射机枪，开火！”

    刹那间，各种机枪齐声轰鸣。“哒哒哒……”密集的子弹如暴雨般倾泻向日军阵地。一道道火舌从枪口喷射而出，在空气中交织成一张死亡之网。

    在强大的火力压制下，独立团的三营和四营战士们如汹涌的波涛，向着日军阵地发起了冲锋。 “冲啊！杀鬼子！”战士们的喊杀声震彻云霄。 李清身先士卒，挥舞着手中的手枪，怒吼着：“兄弟们，跟我上！”他冲在最前面，眼神中充满了无畏和坚定。 冉祥则手持冲锋枪，边冲锋边射击，为战士们开辟道路。

    战士们如猛虎下山，不顾一切地冲向日军阵地。 然而，日军并没有坐以待毙。他们凭借着事先构筑的工事和掩体，顽强地抵抗着独立团的进攻。 “射击！不许后退！”日军指挥官声嘶力竭地呼喊着。

    日军的机枪疯狂地喷吐着火舌，子弹如飞蝗般射向冲锋的独立团战士。 “啊！”一名战士胸部中弹，鲜血染红了他的军装，但他仍然咬紧牙关，继续向前冲了几步，才倒在地上。 另一名战士腿部受伤，他跪在地上，继续向日军射击，直到最后一刻。 “火力掩护！”

    李清看到有战士倒下，大声呼喊着火力掩护。 机枪手们拼命地射击，压制着日军的火力。 战场上，硝烟弥漫，喊杀声、枪炮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每前进一步，都有战士倒下，但后面的战士毫不犹豫地继续冲锋。

    一名年轻的战士在冲锋过程中，被一颗炮弹的冲击波掀翻在地。他的脸上沾满了尘土和鲜血，但他迅速爬起来，继续向前冲。 “手榴弹！”有战士喊道。 一颗颗手榴弹飞向日军阵地，在日军中间爆炸，掀起一片血雨腥风。 日军的防线开始出现了松动，但他们依然拼死抵抗。

    三营和四营的战士们逐渐逼近了日军阵地。 “杀啊！”战士们冲入了日军阵地，与日军展开了近身肉搏。 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震耳欲聋。

    一名战士与日军士兵扭打在一起，他用尽全力，将刺刀刺入了日军的胸膛。 另一名战士被日军刺伤，但他反手一挥刀，砍倒了面前的敌人。 战场上鲜血四溅，肢体横飞，残酷至极。

    申健嘉树在指挥所里，看着自己的部队节节败退，心急如焚。他亲自拿起枪，冲了出去：“给我顶住！” 他疯狂地向独立团战士射击，一名独立团战士发现了他，瞄准他扣动了扳机。 “砰！”申健嘉树身旁的一名日军士兵倒下，为他挡住了这致命的一枪。 “八嘎！”申健嘉树更加疯狂地射击。

    但无论日军如何抵抗，独立团的攻势如潮水一般，不可阻挡。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激烈厮杀，独立团终于突破了日军的一道道防线，消灭了日军大队的主力。 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独立团的战士们在硝烟中疲惫地站着，但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胜利的喜悦和坚定的信念。 然而，申健嘉树趁着混乱，带领不到一个中队的残兵，狼狈地逃走了。

    当负责扫荡的总指挥安达二十三收到平山县城的 78 联队已经败退的消息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犹如乌云密布的天空。

    而主攻的 25 旅团的 107 联队和 132 联队的处境同样令人堪忧，这让他的心更是沉入了谷底。 在八路军根据地，坚壁清野的策略被执行得极为彻底。日军所到之处，找不到任何粮食，饥饿像一只无形的魔爪，紧紧扼住了日军的咽喉，让他们的战斗力大打折扣。

    更为糟糕的是，八路军主力如同幽灵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日军四处搜寻，却始终无法捕捉到他们的踪迹。而在这漫长而无果的搜索过程中，日军时不时地还要遭受八路军小部队、民兵和地方部队的袭击。

    这些袭击往往出其不意，让日军防不胜防。有时，在日军疲惫不堪地行军途中，突然从山林中射出一阵密集的子弹，打得日军措手不及。有时，当他们在夜间宿营时，周围会响起手榴弹的爆炸声和喊杀声，搅得他们整夜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