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仙凡之争，自古有之（中）
“我……以前我看了一本闲书，书上写的。”方仁赶紧编了一句瞎话带了过去。
和荆无命、楚歌这种人一块待久了，方仁多少也受了一些影响，这瞎话也是章口就莱，面不改色心不跳。
至于方仁到底从哪儿知道的，很简单……大家可还记得那戒指里的老爷爷？就那个很久没露面的灯老。
书中暗表，虽然这灯老咱挺长时间没提他了，可这不代表灯老就没了。尤其是赤菟“搬进”灯灵界之后，灯老作为一个几十年没人搭理的空巢老人，遇到一个从其他世界来的穿越者，两位聊得是无比投机。
两个不同的世界，在二人——或者说在一人一剑的嘴里，被聊了个天花乱坠。这两个不同世界之间的消息，自然也是互通有无。
而方仁作为青铜油灯的持有者，那俩人聊得如此开心，他闲着没事儿肯定也是要进去溜达溜达。
反正只要他进去之后，里面时间别管怎么流逝，在现实世界都是弹指一挥间罢了。
常言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目前，他这“家里”有两老……天天听这么两位大佬聊天，方仁知道的肯定也不会少。即便不知道，随时进去问问也就完了。
只不过他听的消息还是有点延迟，毕竟这灯老在青铜油灯里待了几十年了，方仁所了解的还是武帝的上一代帝王——文帝，那个时期的事儿。
不过这中州大陆自古以来便是仙最关注的地方，绝大多数的人间帝王，都是最接近仙的那些修真者。至于到底是文帝时期还是武帝时期，差别不大。
荆无命没有多想什么，毕竟在青云山的这一年，方仁也很少得到白云鹏的指点，平时的修炼和功课全靠自己翻书查资料……能看到点历史书籍并不违和。
陆璃有点诧异，这小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懂的还挺多啊！于是乎，陆璃对着方仁有了点兴趣：
“那我再问问你，这世上那么多修真者，能力强大，战力惊人，这凡人皇帝又是如何能让他们安安稳稳的听话呢？”
方仁似乎稍微楞了一下神，但紧接着便回答了出来……嗯，你们猜的没错，他又去找灯老“取经”去了：
“帝王之术嘛，永远都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不一定非要靠拳头去打服，要用谋略去智胜。
比如一个修真者，最需要什么呢？无非也就是资源。个体能力再强，那也只是一个人……
就好比开采灵石，一个修真者自己开采，首先他得找个玉石矿脉，然后还得挖上几年，等挖到最深处，有没有灵石还不好说。
但一个人间帝王，可以发动十万百万人去做这事儿，他们不关注过程，只需要结果。
而当结果出来之后，人间的帝王用这个‘结果’给修真者提供足够多的便利，这岂不是比他们自己去经历过程省心多了？”
陆璃又问道：“那要是有人就非要和帝王对着干呢？”
方仁微微一笑：“那就让不对着干的人去和对着干的人对着干，无非就是谈个价码的事儿。”
“那他们之间不会出现矛盾吗？”
“矛盾？自然是有的。修真者之间也有矛盾，凡人之间也有矛盾，这修真者和凡人之间，又怎么可能没有矛盾？
这修真者，自古以来便是高高在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在凡间号称‘上仙’。即便与真正的‘仙’相去甚远，但毕竟窃取天地之造化，早已超脱凡人。
即便是用利益去引诱，可不稳定因素还是太多。所以，这矛盾一直以来也是有的。不过嘛……”
说到这里，方仁饶有深意地看着陆璃：
“陆前辈，您以为，这凡间的帝王，真的就拿‘上仙’们没办法了吗？”
“这凡人，该如何与修真者对抗呢？仅凭利益驱使，想必是不现实的吧？”
“所谓修真，无非也是一部凡人寻求的一种去伪存真、提升自己的方法而已。可这世界上也不只有这一种方法，能够提升战斗力。
就用修真者做比方，有些人修炼靠天地之气，有些人靠天材地宝，有些人靠炼化残魂……路是有很多的。
而足够的‘武力威慑’，同样也有很多方式。比如从上古流传下来的机关术吧，可以让凡人飞天，也可以让一个凡人轻松抛起千斤巨石。而这，还算不得多么高深的机关术。
我听……我在看一本闲书时候看到过，在无尽的死亡之海上，有一种机关楼船，可以让凡人驾驶次船对抗堪比化神期修士的妖兽。
倘若这种船上的战斗机关被单独拿出来，去威慑那些修真者，那是不是化神期以下都得服服帖帖的呢？”
听闻此言，陆璃心中一惊。她自幼接触修真，如今也有些年头了，但归根结底，也只是“温室里的花朵”，高贵的出身让她总是把自己放在很高的位置上，对于世间的很多事情并不了解，也并不关心。
但方仁这一番话，却让陆璃如临大敌。
凡人，可以对抗化神？还是海中那狂暴无比、毫无理智的妖兽？这东西要是弄出个十个八个的……
完全无法想象，这凡人竟然有这么大能耐！
这时，楚歌也插话道：“以前燕师弟没被抓走之时，还拿出过一个可以载人飞行的木鸟，以及一辆可以自动行驶的车。以前我们看不懂，但现在看来，应该是以灵石为动力的机关术产物，那东西我觉得凡人一样能开的走。
而今天听到方仁师弟所说的那楼船……嗯，理论上来说，只要这能源足够，机关足够精巧，或许可以无限提升战力啊！”
方仁又补充道：“最近这段时间，陆前辈应该也见到了许多从西边来的商队，大多都是凡人。可就是这些凡人，却带着货物，穿过满是凶兽的原始森林和荒漠，横跨万里，来到这登州城。您不觉得这里面有事儿吗？”
陆璃一听，好像还真是！这万里迢迢，即便是金丹修士，恐怕也不敢随便横渡吧？可这些凡人又是怎么做到的？
方仁看陆璃脸上的震惊之色，显然是早有预料。方仁在戒指上一摸，拿出了一宗器物：
但见此物约莫有一尺长，一边是一个长长的铁管，另一边弯曲过去，有木质的手柄。在手柄和铁管的连接部位，还有这许多让人看着头晕的机关消息，用这西洋八宝转心的螺丝连接着。
荆无命一见此物吓了一跳：“淦！你小子哪儿搞来一把枪啊！”
“枪？”陆璃当时就一愣，“枪不是应该一端有个带尖的金属枪头，然后连着一个杆子吗，怎么是这样的？这东西捅人能疼？”
荆无命可以说是江湖上的老油子了，此物在他少年时期，曾偶然见过一次，那一次着实是给他吓坏了，于是连忙解释道：
“此枪非彼枪也！这是一种西边晋国人发明的机关术产物，此物之威力……”
说到此处荆无命犹豫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我见过一个毫无灵力波动的少年，用这枪，瞬杀一名金丹修士。”
“什么！”陆璃当时吓得差点蹦起来。开什么玩笑？一个毫无灵力的人，用这个，杀金丹？
“那金丹修士躲不开吗？”
荆无命摇了摇头：“躲不开！别说金丹了，我觉得元婴都费劲能躲得开……”
“我有点不信！”陆璃盯着方仁手上的枪，感觉自己的三观已经被动摇了。
而在荆无命和陆璃聊天的过程中，方仁已经给这枪上好了膛：
“别管信不信，这可是主导了凡仙之争的一宗重宝啊！”
“你打我一枪！”陆璃突然说道。
“什么？”方仁一愣，显然是没料到陆璃能说这么一句话。
“打我一枪。”
“万一……”
“我阳神期，我能怕这个？”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用它，打我。”
“那既然如此……好吧，晚辈得罪了。”方仁无奈地摇了摇头，把枪瞄准了陆璃。
而此时此刻，灯灵界中的灯老观望着外面发生的一幕幕，直接笑出了声：
“哈哈哈！天天听人说中州大陆如何如何厉害，可没想到还是有这没见过世面的阳神期啊！赤菟我跟你说，方仁这回要露脸啦！”
【作者题外话】：进度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