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汉口风云 闷雷
李元寿:“是啊,京戏、越戏、地方戏啥戏都可以唱”
庞统:“刚刚有人在我面前表演了一场大戏”
李元寿莫名其妙说:“大戏?请主任说清楚一些”
庞统提高声音怒吼:“去问问你的宝贝女儿吧!哼”啪地挂断电话,终于把憋的气撒出来了
薄厚觉得李元寿打电话太傻了,就算没有李羽雁的这件事情,单纯做生意也不能太过于着急吧,这不是送上去给别人宰吗
庞统忽然来了精神,打开一本文件夹看了看签完名字放到一边,拿起另一个文件夹对薄厚说:“人全部放了”
“是,门外面的人怎么处理?”
庞统看文件没有看薄厚:“里面的人放了外面自然就散了”
“是”薄厚走到门口突然明白过来,李元寿已经知道李羽雁闯祸,特意打电话让庞统把气撒了,或者说李羽雁使用如此暴烈手段就是李元寿所授意
大楼里没有多少人,除了一楼挤满了以外二楼只有半数的办公室有人而已,三楼根本没有一个抓来的人,薄厚从三楼下来到一楼的时候看见孙科长推着郑副组长往楼外走,大楼里已经没有一个是抓来的人了
郑副组长的语气有些哀伤:“孙科长走慢一点呀,主任很快叫我回去,孙科长是知道我不用回家的嘛,缺什么少什么家里送呀”
孙科长不说话推得更快了
薄厚回到庞统办公室,庞统看文件也不跟薄厚说什么,薄厚看看手表快凌晨两点了
“主任睡一会儿吧,天快亮了”薄厚坐了一会儿说
庞统看了看手表说:“两点半了,时间过真快啊!你去睡吧,我再看一会儿”
薄厚没有丁点睡意但笔记本应该交出去:“学生去睡会,顺便拿收拾好的东西”
“嗯,去吧”
“啊……”薄厚起身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刚准备走
庞统:“帮我煮壶咖啡吧”
“是”薄厚开始煮咖啡程序:“主任这样干不好吧,您的身体肯定会垮”
庞统头也不抬说:“早死早托生”
“呃”薄厚被口水呛了,煮咖啡的水难住了薄厚,因为罢工热的冷的通通没有,楼上楼下竟然没有找到一滴水,再说楼里的人累了一天都睡了,往长椅子上一躺就得还有的直接睡办公桌,薄厚不好意思挨屋敲门打扰,最后在食堂找到一点冷水,等薄厚折腾出一壶咖啡已经三点过了,告别庞统走出党部大门心想去找对面的陈文峰,突然!非常突然地看见左侧黑暗之中站着一个人而且是一个见过的人,暗组的虎尾,薄厚非常惊诧虎尾的耐心和毅力这么晚了竟然还在守着!
黑暗中的虎尾更加惊诧!薄厚的样子像看得见自己!下意识看看全身,如此黑暗的地方正常人绝对看不见,但是薄厚的身体动作显示发现了黑暗中的自己,而且薄厚的眼睛很亮像两盏小小的电灯泡
薄厚意识到自己露了马脚,笔记本也不是什么重要情报干脆烧了,反正接替池正利的人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池正利的推荐反而会影响接替人的判断,转动腰肢转动脑袋做出活动筋骨的样子,使劲伸懒腰的时候:“哎呀”停住了动作
一名卫兵连忙跑到薄厚身边问:“薄科长怎么了?”
薄厚保持定住时的姿势:“娘希皮抻着腰杆了”
卫兵捶打薄厚的腰背:“呵呵薄科长也会这句”
薄厚假装在卫兵帮助下恢复正常:“今天刚学会,走了,谢谢”
“薄科长客气”
薄厚快步过街准备回家烧笔记本,突然又看见一件惊诧的事儿!自己房间的窗户竟然露出了灯光?出门的时候没有关灯?但薄厚记得很清楚没开过灯,柳若风受伤了不可能,陈文峰李羽豹绝对不会开灯,谁在自己屋里?快步慢跑上楼的时候连蹦带跳冲到家门口
“吱呀”房门自己开了,孙科长伸出头对薄厚说:“老弟下脚轻一点嘛,走路怎么地动山摇的呢,这么晚了不好很不好嘛”
薄厚可没有好脸给孙科长,一把推开孙科长冲进屋:“你怎么进我的房间?趁我不在想干啥?栽脏吗!”屋里桌上摆满了酒菜
“呵呵”孙科长不以为意笑笑说:“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咱俩是一家人嘛,栽什么也不会栽家人的脏呀,啰看看桌子上,哥哥请弟弟喝酒嘞,看嘛”拿起桌上的土瓦罐:“咱老家的曲酒,听说是掐头去尾的原酒,足足有六十度以上哦”
薄厚看了看说:“你老家的酒?”
“呵呵,是你老家的酒啊,哥哥托跑船的朋友带来的,今天咱兄弟一醉方休哈”
薄厚余怒未消说:“不喝,马上就要集合进营了,大清早满嘴喷酒气,如果被主任闻到成何体统,孙科长想陷害我?”
“那里,老弟说那里话,哥哥就是坑老婆儿子也不会坑老弟呀”
薄厚真怒了:“你他娘敢骂我”
“咳不敢”孙科长双手一阵乱摇:“真的有事儿跟老弟商议,何况入营之后闻都闻不到酒气更别说喝了”
薄厚平息了一些:“商议什么事?”
孙科长拉薄厚坐下:“坐、坐啊,咱兄弟边吃边聊”
薄厚坐下后发现肚子有些饿了,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吃,咀嚼着食物含含糊糊说:“折腾一晚真饿了”
孙科长倒好酒也不催促薄厚干杯:“李元寿的席面儿,哥哥猜老弟肯定吃不饱,老弟慢慢吃慢慢享用”
薄厚吃了一会儿问孙科长:“大晚上整这么丰盛,孙科长说说什么事儿吧”
“呵呵,不急、不急嘛”孙科长端起酒杯递给薄厚:“来,咱兄弟先干一杯”喝完放下酒杯给薄厚倒酒神秘表情暧昧的语气:“老郑玩儿完了呵呵呵”
先前薄厚看见俩人出大楼的时候就猜测郑副组长出了什么事:“什么事儿?怎么了”
孙科长神秘兮兮说:“难道老弟不知道啥事儿?外面都吼成那样了?”
薄厚说:“一致对外呀”
“还有嘛而且还是重点哟,嘿嘿就是整治贪嘛,身为风口浪尖上的庞主任,当然要拖一个俩个出来应应景平事儿嘛”
“哦”薄厚若有所思
“当然,庞主任最先想到的人肯定是我”
“哦”薄厚打量孙科长:“没事嘛”
孙科长挤眉弄眼说:“坐在面前能有什么事儿嘿嘿,给老弟说句实话,哥哥向来油锅里滚欲海里游,从来不粘半点荤腥儿嘿嘿……”
“扑哧”薄厚被孙科长逗笑了:“瞧瞧孙科长的样儿,简直像一根嚼不烂的老油条”
“哥哥是沉在锅底的油条,哼,炸油条的人都捞不到,或者根本不知道锅里有这么一根油条”孙科长自认为已经看穿薄厚,年轻人想贪也有贪的机会,当然最重要的是这小子敢贪虽然吃相太难看了,但只要经过自己一番点拔提点必然是最好的合作伙伴:“狗曰的老郑临死还想咬老弟一口,不过哥哥已经让他闭嘴请老弟放心”
“哼”薄厚冷哼一声说:“说我什么?他想咬就能咬”
“就是就是”孙科长猛点头说:“全是一些捕风捉影的废话证据却一件没有,而他的铁证已经堆到屋顶啦”
薄厚盯着孙科长:“孙科长什么时候搜集的铁证?”
“呵呵,哥哥那有那个本事儿,话说到这儿必须提醒一下老弟,刚才老弟过来通知大家放人,庞主任叫老哥去办公室拿出一大堆老郑的铁证,那时老哥才知道庞主任暗中收集了这多的证据,可怕啊太可怕了!怎么说老郑也是为了他才瘫的吧”
薄厚心有同感点点头
孙科长举杯:“来,老弟再干一杯”放下酒杯亲热地拍打薄厚的肩膀:“老弟、咱们是一家人嘛,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老郑虽是找垫背的但俗话说”咬牙切齿恨恨地说:“贼咬一口入骨三分啊,老弟不能一句没有拿不知道就完事儿了,这样不好很不好!要知道当初庞主任刚来党部的时候,凭借暴雨行动拿到一直掌握在部长手上的暗组我就知道”翘起大拇指嘴角也向上翘:“庞主任将来是这个,现在怎么样呢?少将嘞硬得很嘛,那些杂牌上将中将算个球啊,手里能掌握多少资源?告诉你老弟根本没法比,汉口是大站是跟南京上海差不多的大单位”
薄厚拿酒罐给孙科长倒酒:“孙科长的眼力确实了得,但郑副组长说我拿什么?我没有拿什么呀”
“嘿嘿”薄厚主动倒酒孙科长高兴:“老弟肯定没拿,全是狗曰的老郑乱攀乱咬,老哥只是想老弟更加谨慎一些,应该把漏洞补上整瓷实喽,这样闲言碎语就少嘛”
“哦,依孙科长的话应该怎么办呢”
孙科长又拍薄厚肩膀:“好办,主要是暗组厉害,全是些钻墙透骨的狠角色,一不留神就被发现破绽,一旦被他们撕开口子那就补不起喽,老哥想老弟还是把小钱舍了,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嘛”
“嘿嘿……原来孙科长想诓刚出校门的新手年轻人背锅,老子说了多少遍?他娘的没拿就是没拿”
“诶诶、薄老弟言重了,好好好、没拿就没拿嘛,年轻人不要动不动就耍横嘛,这样不好不能解决问题呀”
薄厚余怒未消的样子:“给你们给主任也说过张瘸子全盗走了呀!怎么没人信呢?我横什么我敢横吗”
“好好好,不管是拿了还是盗了或者丢了也没事儿嘛,喝酒、咱们喝酒”孙科长给薄厚倒酒
薄厚与孙科长干了一杯酒装着不经意的样子说:“孙科长对暗组了解多少?”
“嗯”孙科长抬眼看薄厚:“原来老弟对这个感兴趣呀,不过也对哈,迟早要面对这些二货嘛,以前部长管的时候,暗组的帐走的是财务科,以前的科长跟老哥关系不错,所以知道少许风声,现在庞主任管理暗组,所有的帐都是他亲手解决,除了他以外没人清楚现在的暗组怎么运作”
“哦”薄厚恍然的样子说:“主任差点让我当暗组的联络人”
“啊”孙科长惊疑的样子起身向薄厚伸出双手说:“来握个手表示敬仰”
薄厚拍开孙科长伸到眼前的手:“说点老哥知道的事儿”
“嘿嘿”孙科长坐下说:“以前老哥知道暗组最厉害的是代号虎尾的人,也是暗组最阴的一个人同时花钱也最多,听说他手上关系和线人最多”
薄厚向孙科长举杯:“最阴?孙科长说说虎尾怎么阴了”
孙科长放下酒杯抹把嘴说:“虎尾也是会七十二变的猴子,做事儿喜欢出其不意,突然跳出来咬人,而且一咬一个准,听说他还是这期青年干部培训班的教官”
“哦,教什么”
孙科长摇摇头说:“不知道,应该是易容啊跟踪啊这些吧”
“哦”薄厚又给孙科长倒酒
孙科长敏锐地捕捉到薄厚喜欢什么:“老弟知道闷雷行动吗?”
薄厚两眼瞬间睁大:“闷雷行动!我怎不知道呢,孙科长快说说”
“嘿嘿”薄厚两眼放光,孙科长神秘的微笑神秘的语气说:“老弟知道部里少的人去哪儿了吗?”
薄厚怔了一下说:“小弟听说是换单位或者开除啊,嗯不对,这事儿好像是孙科长跟小弟说的呀”
“嘿嘿,今天跟老弟说实话,很多人埋到哪边去了,咕咕咕、听说他们手忙脚乱准备搞运动嘞”
薄厚佯装不知问:“哪边?他们是谁?”
孙科长白了薄厚一眼:“明知故问,现在是敏感时期千万大意不得,他们就是红色呀”
“哦,成功埋了多少闷雷”
孙科长得意样儿:“很多,开除了嘛工作不顺心嘛四处说怪话嘛,然后他们就来做工作嘛很容易就加入嘛,不过也有真的叛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