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江下归来，对峙圣谕
妖域，中州圣域，雪山之上，江下已经离开，独留白芷一人伫立。
片刻后，另一道冷艳身影在她身旁出现，正是白芷的主身，她看着白芷道：“别看了，人已经走了。”
白芷闻言，转身，红唇轻启：“没想到你会亲自带他来。”
然而，白芷主身却问道，“你为何对他如此上心？难道就因为他是超脱之人？”
白芷一笑，“超脱之人，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白芷主身眉头微蹙，她知道自己这个分身看似行为不着边际，但是若论城府，她都有些逊色。
片刻后，白芷主身才沉声道：“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罢了。”
白芷微微有些意外看向主身，诧异道：“这可有些不像你了。”
白芷主身眺望两界山，目光穿越无尽虚空，落在两界山前，突然道：“你要不要跟他走？”
“嗯？”白芷闻言，微微一愣，“什么意思？”
白芷主身扭头看向白芷，“没什么意思。”
言罢， 白芷主身直接转身离开。
白芷疑惑看着主身，忍不住自言自语：“主身发什么疯”
而另一边，江下感应到大白位置后汇合一处，既然大白的身份已经被这些圣君识破，也没什么好隐瞒。
江下横渡虚空，一人一兽很快出现在两界山前。
大白趴在江下肩头，有些贪婪地看着下方无穷无尽妖兽。
若是这些妖兽能让他吞噬大白心头不由一阵火热。
不过他也只能这么想想，毕竟下方有无数妖皇，甚至圣域中州已经有圣君关注到这里。
大帐内，青萍老祖等一众妖皇感受到江下气息，一个个腾空而起。
“姜尚小友，”青萍老祖疑惑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自圣域回来了？”
江下一笑，淡淡道：“老祖，后会有期。”
话毕，江下也不再理会这一众妖皇，闪身直接朝着两界山断裂口冲去。
青萍老祖等一众妖皇目瞪口呆看着江下冲入断裂口，进入人族疆域。
“这”青萍老祖眼中疑惑之色更甚。
这次江下没有动用戮仙剑而是以肉身硬闯两界山封禁力量。
断裂口残余的圣人力量和天地意志形成的恐怖力量席卷江下全身，不过江下体表浮现金光，硬生生一步步走了过去。
而此时，两界山人族疆域，天幕之上依旧遍布七彩霞光。
“嗯？”文庙内，一众登临大能神色一凝。
一位大能低语一声，“妖域那边又有大能闯过来了。”
“过去看看”，九渊山山主说着，身形一闪，腾空朝着两界山而去，其余大能也纷纷动身跟上。
然而，片刻后，九渊山山主看到从断裂口闯过来的身影直接一愣。
是江下！
九渊山山主面色顿时一沉，江下几日前进入妖域，没想到竟然又安然无恙返回。
九渊山山主开口质问：“江下，你”
哪知他话未说完，江下便开口道：“妖族圣君何在？”
“嗯？”九渊山山主一怔，下意识反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江下眉头微蹙，神识席卷整个文庙却没有发现那位妖族圣君身影。
“看来已经回去了”，江下低语一声，完全没有理会前方一众大能。
九渊山山主面色铁青，难看到了极点。江下此举，简直是狂妄至极，全然不将他这位一方巨擘放在眼中！
“江下，你……” 九渊山山主正欲发作，话语却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锵” 的一声剑鸣响起，江下毫不犹豫地抽出戮仙剑，剑身之上，寒芒闪烁，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九渊山山主见状，气势瞬间萎靡了下来。他清晰地感受到戮仙剑中内敛到极致的毁灭之意，不由得谨慎开口：“江下，你…… 。”
然而，江下对九渊山山主的话语充耳不闻，手持戮仙剑，昂首望向天际，高声问道：“圣谕意志可在？”
一众大能闻听此言，皆心头一震。江下竟敢如此直接地质问圣谕意志！
片刻过去，天际的七彩霞光内寂静无声，毫无回应。
九渊山山主按捺不住，再次说道：“圣谕意志岂是你能直呼的，江下，你……。”
就在这时，江下手中的戮仙剑微微一颤，瞬间迸发出无尽寒芒，以雷霆之势朝着天际的七彩霞光斩去。
“卧槽！” 九渊山山主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老大，满脸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江下疯了，竟然敢对圣谕意志出手？” 众人心中不约而同地冒出这个念头。
远处，一众大能也全都呆若木鸡地看着江下，被他的疯狂举动惊得说不出话来。
剑气如虹，瞬间划破长空，直逼七彩霞光。
就在众人以为一场惊天动地的碰撞即将发生时，那七彩霞光中忽然传出一阵低沉的轰鸣声。
紧接着，一道璀璨的七彩光芒从中射出，与江下的毁灭剑气碰撞在一起。
没有想象中的惊天碰撞发生，剑芒和七彩霞光竟好似同时湮灭，消失的无影无踪。
江下面色一沉，就欲再度出剑。
然而， 天际七彩霞光内，一道恢弘声音响起：“言”
九渊山山主眼神木讷，他脑海只有一个念头，“圣谕意志真的回应了江下！”
江下也有些意外，当初在文庙第七秘境他就曾与圣谕意志对话，这次他也只是尝试一下，没想到真的成了。
不过这样江下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于是，江下沉声开口：“让百国普通人来两界山，何用？”
远处，一众大能露出诧异之色，江下如此兴师动众，是为了那些普通人？
天幕之上，七彩霞光涌动，圣谕意志回响，四个字传了下来：“天心印记。”
江下眉头一挑，追问：“人族亘古巨头势力齐聚，百国军队已至，还需要那些普通人赴死？”
江下话音落下，天幕七彩霞光涌动，竟然缓缓凝聚出一道身影。
“这是”九渊山山主惊骇万分，“圣谕意志化形？”
这道身影缓缓由虚入实，随后竟然凌空虚渡，一步步走了下来，来到江下身前。
江下也有些诧异，没想到圣谕意志内竟然走出一人。
圣谕意志化作的中年男子来到江下身前，淡漠开口：“此界生灵，可有高贵、低贱之分？”
“嗯？”江下眉头一皱，反问：“你是要与我论道吗？”
圣谕意志摇头，又道：“人族修士，百国将士，这些尽皆死得，普通人死不得，是何道理？”
江下沉吟片刻，道：“他们前来，白白送死罢了。”
圣谕意志挥手，空间荡起涟漪，随后一幕场景映入江下眼中。
两界山大开，妖族长驱直入，地面上大量普通人无论老幼惨死于妖兽之口，半空中无数人族修士喋血陨落。
圣谕意志这才开口：“你觉得，何人算白白送死？何人又死的不值？”
江下沉默下来，他明白圣谕意志传达的意思。
无论是那些修士还是百国将士亦或是那些普通村民，在圣谕意志眼中都一样。
普通人的命是命，修士、将士的命就不是么？
江下沉默半晌，问道：“圣人呢？为何不出来应劫？”
圣谕意志淡淡回应：“圣人有圣人的责任，时机到了，自然也会入劫。”
江下缓缓点头，复问：“也就是下面人先死，修士、将士后死，圣人最后死，也可能不死，对吗？”
江下说完，圣谕意志罕见没有立刻回应江下。
片刻，江下追问，“为何不能圣人先死，普通人最后死？”
圣谕意志道：“圣人若是先死，普通人又有何能力救世？”
“呵呵”江下闻言忽然笑了起来，“也就是说，劫难来时，没用的人，先献出生命，有用的留下？”
圣域意志理所应当点了点头，“自然，这样我们救世成功的可能性才会最大。”
“救世”江下低语一声，道：“若是普通人死光了，这世界即便救下来，与他们还有什么关系？”
言罢，江下看向圣域意志，“我都死了，我还要救这个世界做什么？救给圣人？还是救给那些有用的人继续享用？”
话音落下，圣域意志再度沉默下来。
后面，一众大能看着江下和圣谕意志辩论，一个个表情十分精彩。
谁也没有想到，江下此番竟然是为了底层那些他们根本没有注意过的人。
一位黑袍大能忍不住低声呢喃一句：他这样图什么？
“图什么？”九渊山山主低声嘲讽一句：“为了人族气运。若是没有任何利益，谁会为那些没有的普通人与圣谕意志对峙？？”
黑袍大能闻言，淡淡说道：“诸位觉得，此子与圣谕意志之辩，结果会如何？”
此话一出，一众大能也陷入沉默。
片刻后，醉仙居那位白发老妪才略显沉重道：“结局已定，圣人数十万年布局，不会因他一人改变，他所能想到的，难道诸位圣人想不到？”
九渊山山主闻言，立刻附和一句：“不错，此子这番举动无异于螳臂当车，简直可笑。那些没用之人，岂能与我等相比？”
然而，白发老妪却叹息一声，“只怕在圣人眼中，我等也与那些没用之人没有任何区别”。
江下静静伫立，没有理会后方大能议论，等着圣谕意志回复。
良久，圣谕意志才道：“你所说不错，但你忘了一件事。”
江下眉头微蹙，问道：“什么事？”
圣谕意志突然道：“这只是你一人之言，但他们皆是心甘情愿赴死。为人族，为苍生，为这处大界，他们死得其所。”
圣谕意志所化的中年男子目光看向江下，“你的分身遍布百国，你可见到，有谁不愿来文庙赴死？”
江下瞳孔骤然一缩，惊愕看着圣谕意志所化的中年男子。
圣谕意志所化的中年男子见江下神色，笑道：“莫不成你认为你的跟脚，我看不出来？”
言罢，圣谕意志淡然说道：“我与你打个赌如何？”
江下闻言，心中升起一股不祥之感，但还是沉声道：“打什么赌？”
圣域意志一字一顿道：“百国之内任何一人，若是主动说不愿为人族赴死，那他便可不来两界山。反之，你要亲自送他们前来。”
江下沉默片刻，重重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