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故人重逢，香火大道
青衣至尊的话语落下后，楼阁内再次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在两界山之外，有一座孤峰耸立，高达千仞，其周围则是绵延十里的剑林，这里流传着一个传奇故事。
这个传奇是由一人一剑所铸就。
外界或许对此并不知情，但那些自古以来传承下来的巨头势力却知晓一些隐秘之事。
在十里剑林之中，有一柄三尺短剑，据说是由文庙的那位先行者所遗留。
然而，尽管这些巨头势力中的无数大能都曾试图前往十里剑林夺取这柄剑，但最终却都无功而返。
过了许久，黑袍至尊神色复杂地率先打破了沉默：“若是那位先行者还在，我们又何必为妖族而担忧呢？”
毕竟，正是他当初凭借一人一剑，将人与妖两族的疆域分隔开来。
青衣至尊则淡淡地回应道：“他应该已经前往了天外天。”
听到“天外天”这三个字，在场的数位至尊眼中都闪过一丝光芒，但随即又黯淡下去。
作为至尊，他们的寿命悠长，已经踏遍了这一界的每一个角落。
修士活的久了，大界就成了牢笼，一个永远也走不出去的牢笼。
对于他们来说，最大的追求就是能够离开这个界域，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然而，即便是登临境的大能也无法离开这个大界。
只有修为达到路尽级，才能短暂地脱离这个界域，窥见这一界的全貌。
而若想真正地进入天外天，则只有圣人才能做到。
但无论是路尽级还是圣人境，对于他们来说都太过遥远。
再说，即便是登临境，一众至尊也没有信心能够修成。
因为想要达到登临境，修士通常需要解兵重修，这需要极大的勇气，以及一定的机缘甚至是运气。
一旦在解兵重修期间遭遇意外，就会彻底陨落。
就比如王腾，若是那一夜大白和江下没有及时赶到，王腾便会真的陨落。
青衣至尊缓缓开口：“再有几日便是我等会盟之日，江下如何处理，就等到那时再说吧。”
其余至尊闻言，默默点了点头。
原本他们以为武脉和神国决裂，那个神秘莫测白芷又消失不见，他们便可以将江下的神国纳入他们势力范围。
但是两次失利，让他们看清楚一些事，如今这个局势，已不是他们能够左右。
他们既应付不了江下本人，也没办法阻止他的计划。
大夏皇朝，一处村落学校内，一位身穿白色素裙女子凝视着江下雕像。
雕像前，村民们供奉的香火袅袅升起，营造出一种庄严而宁静的氛围。
这位素裙女子，眼中带着一丝幽怨，注视着江下的雕像，轻声细语道：“江下，你到底在不在，为何文庙一别后，你从未来过我大夏。”
言及此处，她的语气中不禁流露出一抹自嘲，继续说道：“或许，我不该再说是‘我大夏’了。如今的大夏，属于我皇兄。”
不过话音未落，素裙女子又改口，“不对，也不是我皇兄的，我那皇兄也只是一枚棋子。”
说完，素裙女子叹息一声，又自言自语：“谁能料到，我那皇兄隐忍多年，好不容易登上了皇位，却只开心了几天。”
这位素裙女子，正是大夏的公主，同时也是大夏文宫的宫主——夏瑶。
她自文庙返回大夏后，虽然声望达到极高程度，但还是败在了自己皇兄手中，夏皇离开大夏时，将皇位传给了夏厉。
然而，如今的大夏，与其他的百国皇朝一样，皇室已经沦为了巨头势力的傀儡。
近日来，大夏的疆域内也遭遇了兽潮的侵袭，而江下雕像“人前显圣”的事迹，也传入了夏瑶的耳中。
因此，她独自一人来到了这个村落学校，站在了这座雕像前。
只是任由她如何述说，雕像始终只是雕像，没有任何反应。
夏瑶久说无果，赌气一般，撂下一句狠话：“你既然不见我，那我当初许诺给你的钱财也就不算数了。”，说完，转身就欲离开。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既熟悉又略带戏谑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哎，看来欠债的才是真大爷啊……”
夏瑶身形猛地一顿，犹如被春风拂过的柳枝，瞬间回转，目光中闪烁着惊喜与不可置信。
江下正含笑而立，那双深邃的眼眸正注视着她。
夏瑶凤目泛红，激动开口：“你你你终于肯见我了。”
说着，夏瑶下意识张开双手直接朝着江下做出拥抱动作。
“干什么”，江下一脸错愕。
但就在这时，异变突生。夏瑶的身体竟如穿过空气般，直接从江下的身体中掠过。
她愣住了，转身，目光中满是震惊与不解：“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江下轻笑一声，解释道：“这只是我的一道分魂罢了。”
“分魂？”夏瑶的美眸瞪得滚圆，声音中满是难以置信，“那你为何看起来如此真实，就像一个活的人？”
江下闻言，顿时老脸一黑，反驳道：“什么叫像一人？我本来就是一人。”
夏瑶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的分魂看起来太过真实，完全不像是一个虚幻的存在。”
提到这个，江下的眉头也微微皱起，他指了指雕像前袅袅升起的香火烟雾，缓缓说道：“或许，是因为这些村民供奉的香火吧。”
“村民供奉的香火？”夏瑶一愣。
江下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向夏瑶解释清楚。
自从村民们开始供奉这座雕像以来，雕像内的分魂便因享受香火而逐渐显化出了近乎真实的肉身。
虽然这并非真正的血肉之躯，但看上去却与真人无异。
江下自己也猜测过，或许是因为分魂吞噬了珍稀的天地灵宝，无时无刻不在壮大；又或许是因为气运之力的加持；
但江下心中更倾向于另一种可能——香火大道。
江下在这个世界没听说过香火大道，但是在江下所处的世界，这条大道却被人提及过。
香火大道，又被称为香火愿力或信仰之力。
在这条大道上，众生供奉，香火鼎盛，便能凝聚出不可思议的力量。
虽然在不同的记载中，香火大道的叫法可能有所不同，但其本质却是一致的。
那便是接受众生的供奉与信仰，享用那无尽的香火之力。
江下看向夏瑶，问道：“你自己跑来见我，有什么事？”
夏瑶一怔，瞬间反应过来，“大夏的情况你了解吗？”
江下直接回应道：“清楚，但是现在我也无能为力。”
夏瑶闻言，神色顿时一黯。
江下突然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出去说吧。”
夏瑶微微点头，跟在江下身后，走出了学校。
“如今人族最大的敌人是妖族，如果没有这些亘古势力出头，百国下场可能会更惨。”江下一边走，一边分析着当前形势。
“你呢？”夏瑶突然开口，“你这次能在兽潮中庇护这些村落，到时你能护住人族吗？”
江下转过头，无奈地看着夏瑶说：“你这是在异想天开。这次的兽潮只是一些低阶妖兽，等到两族疆域真正融合，我只怕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更不用说庇护整个人族了。”
夏瑶苦涩地笑了笑，她心里也明白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切实际。
“是我太冲动了。”夏瑶略带歉意地说，“我只是觉得，现在如果能被你掌控百国，或许比被那些巨头势力控制要好一些。”
江下无奈地笑了笑，他当然理解像夏瑶这样的皇室成员，从曾经的掌权者变成如今的傀儡，心理上确实难以接受。
但这就是现实，弱肉强食，无可奈何。
稍作思考后，江下说道：“如果真的遇到危机，记得往那些村落跑。我虽然保护不了所有人族，但保护你还是没问题的。”
夏瑶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问道：“你为什么愿意……”
江下打断她道：“你还欠我钱呢，要是你死了，我找谁要去？”
夏瑶的脸色瞬间僵住，刚刚升起的感动瞬间消失无踪。
不等夏瑶发作，江下又说道：“我们不是朋友吗？”
夏瑶见江下这么说，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但很快被她掩饰过去，笑着说道：“对，我们是朋友。”
两人并肩走了一会儿，夏瑶好奇地问道：“你现在的真身在哪里？”
江下随意地回答道：“在大周的文安城，神国。”
谁知他话音刚落，夏瑶便说道：“我去投奔你吧。”
“嗯？”江下诧异地看着她，“大夏你不要了？”
在江下认知里，夏瑶一直是个一心搞事业的女人。
“还要什么大夏。”夏瑶毫不客气地说，“现在大夏已经名存实亡了。”
江下见夏瑶不是在说笑，缓缓点了点头。
夏瑶见状一喜，说道：“那我回去简单收拾一下，马上就动身。”
江下又嘱咐了几句，毕竟大夏距离大周路途遥远。
但夏瑶显然早已有了打算，毫不在意地说：“我沿途可以找学校休息，有你在，还能出什么事呢？”
江下一想，也确实如此，便不再多说什么。
二人又待了一会，夏瑶才动身离开，江下这道分魂也返回雕像之中。
大周，文安城，神国。
众人又忙碌起来，那些被层层选定的学子也着手培养起来。
又过了几日，文殿、武脉、醉仙居、沧海阁、九渊山这些亘古势力会盟之期终于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