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天地不全，欲进妖域
江下吐出这三个字，苍老声音竟又沉默下来。
过了片刻，江下身前缓缓凝聚出一道身影，一位慈眉善目老者显现出来。
然而，这位老者并非实体，而是一道几近透明的虚影，仿佛随时都会消散于无形之中。
江下瞳孔猛然一缩，失声道，“鬼魂？”
“呸呸呸，你这小子，胡说什么！”虚影老者隐苍一脸嫌弃地反驳道，那表情生动得仿佛真有其身，“哪里来的鬼？老夫乃是一道神念所化，岂是那些阴魂野鬼可比？”
“神念？”江下闻言，心中涌起惊涛骇浪，目光紧紧锁定在隐苍身上，满是难以置信。
他怎么也想不到，与自己交谈了许久，甚至给予了自己诸多指点的暗中人，竟然只是一道神念，
隐苍见状，淡淡一笑，似乎对江下的反应早有预料。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他缓缓解释道，“第七秘境，乃是天地间一处极为特殊之地，对墨海境乃至更高境界的修士设有限制，即便是老夫这样的存在，也无法轻易踏入其中。因此，只能以神念之形，与你交流。”
江下闻言，心中虽仍有诸多疑问，但更多的是对这位神秘老者的敬畏与好奇。
他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虚影，总觉得隐苍的面容与气质中，有着几分似曾相识之感，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
然而，任凭江下如何回忆，却始终无法将这份感觉与具体某个人联系到一起。
隐苍同样在注视着江下，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与沧桑。
“小子，你很不错。”他赞叹道，“尤其是你刚才说出的那三个字——‘吹牛逼’，哈哈，年轻人就是要有质疑一切、不畏强权的勇气与决心。这样的你，未来定能成就一番非凡成就。”
言罢，隐苍的目光转向了魂池。
只见池中原本浓郁的神魂液此刻已近乎见底，而剩余的液体仍在以惊人的速度涌向江下的身体。
这一幕，即便是以隐苍的见识与修为，也不禁感到有些意外。
虽说魂池依旧在喷涌神魂液，但喷涌的速度，根本供不上江下吸收。
“你小子……”隐苍轻叹一声，语气中既有惊讶也有赞赏，“怎么像个无底洞一般，吸收起来没完没了？”
江下闻言，眼中闪过一抹亮色，连忙趁机问道：“前辈，这神魂液究竟是何物？为何人族可利用它直接破境？”
隐苍凝视着江下，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随即缓缓开口：“神魂液，顾名思义，乃是天地间极为罕见的灵液，其最本质的作用便是滋补与壮大修士的灵魂。
“然而”，隐苍话锋一转，“它之所以在人族修士中显得尤为珍贵，原因在于其特殊的成因与成分。”
“它特殊之处究竟是什么？”江下听得入神，急切地想要知道更多。
“特殊在它的成分上，”隐苍语气凝重，“化形草与神魂露，这两种珍稀灵物皆源自妖族疆域，
“它们之中蕴含着一种人族修行所不可或缺的神秘物质。这种物质在人族疆域中极为罕见，甚至可以说是几乎不存在，因此，神魂液便成为了弥补这一缺陷的关键。”
“神秘物质？”江下眉头紧蹙。
隐苍继续说道，“整个大陆以两界山脉为界，一分为二。
江下微微点头，这些事情他早就知道。
“正因此”，隐苍话锋一转，“人、妖疆域，天地不全。缺少了一些本应有的物质，导致人族和妖族的修行变得极其艰难。”
“艰难？”江下一怔，沉声道，‘’难道人族天榜有命数限制，就是因为天地不全？”
“这倒不是，”隐苍摆了摆手，继续道，“这种缺陷是天地不全所致，只有修士在突破五重书山时才会显现出来。”
“五重书山？”江下闻言一愣。
“墨海境之上便是书山境”，隐苍缓缓讲解起来，“墨海境乃是文庙护道者，若修为突破墨海，晋升书山境，便可成为文庙尊者。”
“书山九重，一重书山一重天，相隔一重书山，修为便有天壤之别。”
隐苍继续说道：“书山一重至书山四重，分别对应了尊者初窥、云隐、凌霄、绝顶四个层次。这四个层次中，每一层都是对修士修为与心境的极大考验。”
“而若能突破四重书山，成功晋升五重书山，那便是至尊之境，足以傲视群雄，成为世间少有的强者。”
说到这里，隐苍停顿了一下，目光深邃地看向江下：“神魂液在墨海境晋升书山的过程中确实有着不可或缺的作用。”
“它能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人族疆域天地不全所带来的缺陷，帮助修士顺利突破。但想要成为真正的至尊，便只有入妖域这一条路。”
江下听到此处，忍不住问道，“人族疆域缺的到底是什么？”
隐苍无奈摇头，“不知道，也许是大道法则亦或是其他，这事恐怕只有圣人才清楚。”
江下心中一动，又问道，“是否妖族到了某一境界，也需要到人族疆域来突破？”
隐苍闻言，笑道，“不错，的确如此。妖尊突破妖王最好的办法就是入人族疆域。”
“妖王”江下喃喃自语一声，想到了隐山城那个光屁股男童。
随后，他又问道，“难道人族和妖族就任由对方强者降临突破？”
“自然不会”，隐苍解释道，“一般都是偷渡，而且突破后还要赶紧返回。”
这一老一少在魂池内聊的不亦乐乎，却苦了那六头噬魂魔兽。
如今魂池早已干枯，而喷涌出的神魂液悉数被江下吸收，它们呆呆悬浮在魂池上空，正不甘心地盯着江下。
“小子，差不多了”，隐苍看着魂池底部神魂液喷涌速度开始减缓，连忙道，“好歹也给外面的人族留点。”
江下见隐苍如此说，缓缓点头，随即将右手白光收入体内。
“前辈”，江下似是漫不经心，随口问道，“我修出的这白光是何物？”
隐苍下意识回应道，“是圣”
隐苍刚脱口而出“是圣”二字，却猛然间意识到什么，脸色微变，略带愠怒地说：“你这小子，又在套我的话！”
“嘿嘿”，江下见被拆穿，尴尬一笑，“圣路到底什么样您老也不说，这白光应该和圣人有关吧？”
隐苍并未直接回答江下的疑问，而是话锋一转，神色变得异常严肃：“我这一缕神念在第七秘境中支撑不了多久了。现在，我问你一个问题。”
江下见状，也收起了玩笑之心，正色道：“前辈，请讲。”
“你现在想不想进妖域？”，隐苍一字一顿道。
“现在？”江下略显惊讶，“大比不是还没开始吗？”
“什么大比”，隐苍一脸嫌弃道，“叩心三问，问多少年了，有结果吗？”
“再说，”隐苍又补充道，“你参加大比，就算拿个第一又怎样？给你一些神魂液？你也不缺。还是说你想要一些学子名额？”
“这”江下一时愣在那里，因为隐苍所说还真有几分道理。
“我现在去妖族不是找死吗？”江下将心底疑惑提出。
他如今虽说杀大妖，如宰土鸡尔，但妖域可不只有大妖！
江下清楚，自己如今过去和找死无异。
然而，隐苍并未直接回应他的担忧，只是再次重复：“我只问你，想不想去？”
江下目光微闪，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