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破局
袁瑾宁侧了侧脑袋。
此话一出,金使者直接没忍住,露出了惊喜。
他还以为这女子是上前为秦渊奕解释的,却没想到是来助攻的啊,这句话不就是坐实了秦渊奕不止与秦傣国有交集,与蛮夷其余地方也有联系么?
秦渊奕面色微变,深深的凝视着袁瑾宁,极其好看的唇瓣微启,带着一股说不明白的凉意:“你说什么。”
他表达着疑问,却是陈述而言,他不想要结果,只是觉得惊讶与失望。
袁瑾宁解读出这些,遂而笑了,眯成月牙的眸子弯弯,朱红的唇烈焰似火。
“妾身说,夫君你不是有很多这样的东西么?当时你和我说什么来者……啊!说这是你的战利品!你是不知晓,当时妾身有多么敬佩夫君,夫君不愧是凤灵国的战神!”
这下,秦渊奕自己都错愕了,一向不显露心意的面容上满是讶异。
金使者几人面上的笑意僵住,看着三言两语扭转乾坤的女子,有些无措了。
怎么的了,这夫妇两都喜欢往人伤口上撒盐?你解释就解释了吧,还故意旧事重提?
明明知晓战败这事儿很是丢脸,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
蛮夷那边的民众大多性子火爆,其中一个女性使臣直接摔了杯子,怒气冲冲的指着袁瑾宁:“你是故意的吧!?我们几国明明都向凤灵国示好了,怎的还拿着这事儿一直不放!?”
这叫示好?是向那皇帝示好,而不是这个国家吧?
袁瑾宁挑眉,不拘的抚了抚秦渊奕的玉扳指。
此时不惜放低姿态,明言向凤灵国做小,不就是为了越过刚刚秦渊奕的事儿么。
她偏偏不让之得意。
袁瑾宁毫不客气的将手信扔回了地上。
这金色的羽雕,便是秦傣国的象征,且还是皇家的刻印。袁瑾宁这一动作,就像是将这国家的面子扔在了地上一般。
如此无礼的动作,金使臣本想喝斥一番,可袁瑾宁又是一副满不在乎的妇人模样。
“无用,夫君怎么可能随身带着这种东西?”
此计谋不攻自破。
见凤乾远脸色微变,袁瑾宁赶忙装出一副高傲的模样,还一副快表扬她的样子盯向凤乾远,女子无辜却又得意的嘴脸差点没将凤乾远气昏过去。
见皇帝的面色愈来愈臭,袁瑾宁便笑的是越开心。
人生如此无趣,消遣别人不是很好玩么?
“看、看来这是一个误会,金使者说的无错,是他无意掉落,应该是李大人看错了。”那出头的大臣磕磕巴巴的解释。
李大人白着一张脸,连连点头:
“是是是,是微臣眼拙,还望摄政王莫要怪罪。”
秦渊奕点点头,却没有追究,袁瑾宁并不觉得意外,他不追究并不代表秦渊奕大方。
而是这事儿来的蹊跷,参与的人身份都不低,且估计这事儿还有凤乾远的一脚,到底是不好继续责怪下去。
见危机解决了,袁瑾宁松了口气,也松开秦渊奕的手臂。
感受身边的热源离去,秦渊奕细微的抿了下唇,有些莫名焦躁。
宴会继续进行,秦渊奕的小插曲并未影响整个气氛,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就在舞姬表演完一舞之时,其中一位官员的女儿站了起来,对着众人盈盈一拜:“诸位好,臣女乃乔知府之女,现如今为大家表演助兴一番,臣女献丑了。”
每当有任何的宴会,所有官家的女儿,那位不想表演一番,借此出众寻得良人?
且这场宴会说是双方友好的交流,可还是会有各种的攀比争锋。作为高官的女儿,自然要首当其冲,向外人展示出凤灵国大家的才华。
丝竹乐起,悠扬笛声婉转动听,女子端着姿态缓缓起舞。
说实话,这女子样貌真心不错,且舞蹈也算是大胆奔放,太子凤裴炎的目光已经黏在了那人身上。
望着这一幕,袁瑾宁冷笑,前些日子还对自己什么山盟海誓的,与袁灵舞永不离弃的,今日就将心思放在了别人身上。
瞧瞧那如狼似虎的目光,若不是他生了副好样貌,简直没眼看。
用现代的话说,妥妥的大渣男一枚。
旁边坐着的袁灵舞,其面色铁青,冷冷瞧着凤裴炎,却也不敢出声说些什么。
想想两人以前是多么的恩爱,如今却像是一对怨侣,当然,只是袁灵舞单反面的怨怼。
因为凤裴炎根本没有将之真正放在心上。
“袁瑾宁。”
身边忽然传来声音,袁瑾宁回眸。
秦渊奕似是别扭了一瞬,干干巴巴道:“多谢。”
“没点表示?”袁瑾宁二话不说,直接明示,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她自然也不能白白费了心思。
秦渊奕端起酒杯饮下,如此浓烈的酒下肚,却没显出任何的醉意。
“你想要什么?”
袁瑾宁神秘一笑,莹白的葱指抵在唇瓣上:“以后再说。”
说罢,袁瑾宁将视线落于袁灵舞身上,眯着眼,满是算计的一笑。
这可莫要怪她,她说过的,要为原主报仇。
借着透气的理由,袁瑾宁向外走去,路上故意撞到了纳容爵,连忙摆着手道歉。
纳容爵一看是她捣乱了计划,又气又是舍不得,这女子生的极美,叫人看了都想将之藏起,只给自己观赏。
于是,纳容爵大度的摆摆手,袁瑾宁转身向着外边走去,路过袁灵舞时,对之挑衅一笑,慢悠悠的出了大殿,到了旁边的假山旁,手上捏着随手摘下的野花。
不一会儿,身后传来细微的动静。
袁瑾宁装作未知,走在假山围绕着的小池子旁,遂而像是见了什么稀奇的玩意儿,蹲下身后,在不深的池子上打了打水。
望着水面上某人狰狞的面容,袁瑾宁对着平静的池面露出诡异一笑。
袁灵舞也看见了,瞳孔一缩,却是来不及收回伸出的手。
下一瞬天旋地转,再反应过来,袁灵舞已经喝了好几口浊水了。
“救……救命!我、我不会水性……”
断断续续的呼救传来,袁瑾宁抱胸站在岸边看着,眉眼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