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老天师的剑气
五个月后，西域边疆古地。
漫天黄沙连绵千里，四下风凛如刀，声似狼嗥。
四名力士抬着一顶轿子穿行在沙漠之中，轿子上端坐一老者，老者老态龙钟，身上裹着古朴道袍，时不时地哆嗦。
而在轿子之后，一行车队拉着巨大的马车紧随，浩浩荡荡，马车上挂满枷锁和锁链。
片刻之后，一片黄沙之中，一道雷光闪过，张行道从天而降，落在轿撵之前高声说道：“启禀太师祖，前面不到五里的地方就是夜疑城了。”
陈天甲微微坐起，脸上露出一丝干涩的笑意，缓缓说道：“沙飞朝似暮，云起夜疑城，没想到这牧麟族的老巢藏得这么远，五个月的时间，找了半个九州才找到这个鬼地方。”
陈天甲说完，摆手示意轿夫前行。
不久之后，龙虎山一行队伍来到一座看似荒废的黄沙古城前，古城的门口上正写着三个大字——夜疑城。
城楼之上，一名身裹长袍的男子发现了龙虎山的队伍，神色慌张，刚要返身撞钟，一道雷霆闪过穿碎他的头颅，张行道站在城头之上，抬手间雷霆惊起，潜伏在周围的牧麟族人全部殒命。
“太师祖，传闻牧麟一族有未卜先知的祭司，我们动作得快，不然他们可能又得跑掉。”张行道提醒道。
陈天甲点头，撤去身上披着的沙袍，轻轻一跃站在城楼之上。
此时在夜疑城的一户大宅里，一个身穿黑色兽袍、肩披卷发的老者正在教早起的孩子以木矛狩猎捕鱼。
忽然，老者脖子上的一块月牙石掉落在地，一分为二。
老者面色惶然，望着地上断裂纹理的月牙石，心中慌乱。
“大祭司，您怎么了？”一名孩童问道。
“躲起来，都躲起来！”大祭司吼道。
“叔父，发生了什么事情？”杨别从门内走出问道。
大祭司说道；“月牙石断了，我牧麟族的浩劫来了，快带孩子们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杨别问道：“我们地处千里荒漠最深处，这里有天堑隔绝，什么人能找到我们，吕地师吗？”
大祭司声音发颤说道：“不是吕地师，吕地师的气息我可以感应到，可如今感应不到，那就是人间的天道至高，是陈天甲来了！”
杨别闻言色变，立马喊道：“所有十二岁以下的孩子来城西麒麟园，其余人掩护孩子们逃走，我牧麟族的灭族危机到了！”
杨别一声百里传音，夜疑城内所有人都惊醒，纷纷向杨别所在的地方聚拢。
然而此时的陈天甲负手而立，御空而行，所过之处，周身的剑气穿梭，从牧麟族族人的颅脑穿过。
成群成片的人纷纷倒下，夜疑城的城中主道上，数百名身强体壮的牧麟族壮丁手持长矛和铁盾冲向陈天甲，陈天甲看也不看，百缕剑气如游鱼穿梭，几秒钟的时间就让所有冲来的牧麟族壮丁饮恨。
一些来不及逃走的老弱妇孺跪地祈求，剑气穿过她们的颅脑，没有丝毫停滞。
麒麟园内，大王的背上驮着二十几个孩子，身后的麒麟也都驮着十几二十个孩子随着大王一起向城外逃走。
此时在麒麟园外的不远处，一个孩子使劲地拽着一个妇人，口中不停喊道：“妈妈一起走，妈妈一起走，我求你了！”
妇人急切说道：“别的孩子的妈妈都没有逃走，我也不能逃走的，你快去麒麟园，晚了你也来及逃走了。”
“不，我不要，我要妈妈一起走。”孩子哭喊道。
“长生，你听话，你爹已经牺牲了，这个人是全天下最强的老天师，要是你能逃过此劫，不要想着报仇，找个山村安稳地活下去，我和你爹就可以瞑目了。”妇人泪眼婆娑地说道。
“我不要，我要你活着。”杨长生抹着眼泪哭道。
此时蜂拥到主道上的牧麟族人一批批冲向陈天甲，想要给自家孩子争取逃亡的机会，然而哪怕他们身强体壮，在陈天甲的剑气面前却如同豆腐一般，触之即死。
剑气穿梭，不仅是头颅和心脉切断，连手中刀斧兵器也如同豆腐。
妇人望着自己的丈夫横死之处，心下一狠，将杨长生向后拍去，接着一头撞向陈天甲。
陈天甲目光平静如水，看着妇人撞死在剑盾之上，一路所过，近万的牧麟族人横尸街上，鲜血横流，在朝霞照耀之下，尤为刺眼。
陈天甲凭虚御空，周身的数百道剑气回归体内，他望着面前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孩子，抬起手，一道指剑射向孩子的眉心。
光华闪过，一把银枪穿梭，斜插在杨长生跟前，震散了陈天甲的剑气。
“老天师，我牧麟族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对我族赶尽杀绝？”杨别质问。
陈天甲俯瞰杨别说道：“牧麟族存在数千年，一直以来都是天师府的巨大隐患，当年一代道尊陈抟被你牧麟族先祖所杀，实在可惜，老夫此来，便是剿灭你这群族，顺便，牵回你族的麒麟。”
“原来老天师攻打我牧麟族是为了麒麟，想必是茅山的道尊王禅以我族麒麟炼制龙虎天丹功成，所以老天师想要效仿吧？”杨别身后的大祭司质问。
陈天甲瞥向大祭司说道：“牧麟族的大祭司，传闻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老夫纵横天下三百年，一直想要得到未卜先知的能力，可天意弄人，始终不能如愿，可惜呀。”
大祭司说道：“你都已经是当世无敌了，为什么还要来多此一举屠灭我族？”
“当世无敌可不够。”陈天甲说道。“万古以来，历代道尊几乎都是当世无敌，可真正能登上天阙的又有几人，我这一生风雨飘摇，什么样的高手没见过，如今的我，就算是吕祖全盛也是我的手下败将，可几个月前，我却败在了那个乳臭未干的徐凉手里，实在是让人感慨。”
“徐凉打败了你？”杨别疑惑问道。
陈天甲点头说道：“徐凉以御天神之术，召唤天界上位者巫神下凡对我造成毁灭打击，我本以为巫神所用的力量超越了仙人，可事后我越想越不对劲，这天地是有秩序规则的，很久以前我就听闻昆仑仙人说过，天地秩序无法打破，再强的上位者，一旦选择下凡便会受到规则制约，无法超越地仙境圆满，可那种力量着实让我震撼，几个月来，我日思夜想，也不敢断定他对我施展的伟力可以超越仙人境，大败之下，大彻大悟，我悟出了更高的天道之力，我为无限气海，昆仑仙路没有打开，人间最补的药力莫过于神药和龙虎天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