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一触即发

    九月末，三万炎黄铁骑自白音诺勒乡绕至江湾乡后方，猛然袭杀日军，令敌人阵脚大乱。随即，铁梨花率第八军疾驰自胡吉吐莫镇杀来，形成包夹，对敌发起猛烈攻击。日军三万残部，坚守五日，终在疲惫绝望中崩溃，溃逃至泰来县，尸横遍野，战损逾万。

    几乎同时，龙江县内，五万炎黄军与一支抗日义师合力攻打小松原部近五万敌军。北山、甘家店、东阳之地战火纷飞，枪炮轰鸣，喊杀震天。炎黄军一次次奋勇冲锋，双方陷入焦灼的消耗之战。面对一队队士兵在战火中消逝，小松原痛心疾首，急求坂本支援，否则他的兵马将耗尽于这群无畏的中华儿女。

    坂本政右卫门无计可施，只能全力攻打姚红兵部据守的三间房子，沉寂一时的战场再度喧嚣。南次郎听闻战况，长叹一声，这些华人决不让日本安宁，亟须找出良策——或是歼灭抗日主力军，或是稳固局势，让国民接受，使华人放弃抵抗。南次郎陷入深思之中。

    十月初始，东北局势稍稍缓和，但战火仍旧熊熊。坂本攻陷泰来县，抗日部队纷纷退回齐齐哈尔。为救援小松原，他再次派五万士兵前往。陈炳南率领余部炎黄军及抗日义师撤退至齐齐哈尔。而在大庆，击退日军后，未再起大波。南次郎随即制定了新战略，下令封锁齐齐哈尔和大庆，发起攻击。对大庆以牵制为主，避免强攻；对齐齐哈尔，不惜一切代价拿下。

    收到指令，坂本政右卫门与小松原重整军队。攻打齐齐哈尔，坂本为主力，小松原则协同作战，双方兵力近二十万。然而齐齐哈尔守军补充之后也才勉强达到二十万，进攻者可以灵活调度，集中力量攻打要害；而防守方必须保护偌大的城市，略显被动，且装备劣势明显，形势对华军不利。

    马占山、苏炳文、陈炳南三位将领夜以继日地在指挥部策划战略。魏晨东提出的只有一句话：战，无虑后果。他们三人明白，此刻已无他选，唯有放手一搏。三人苦笑，齐齐哈尔的坚守已变得极为艰难。既然难以保全，强行支撑只能付出巨大牺牲，何不放弃部分地区，凝聚所有实力与日军硬拼。此次战役，不只为守城，而是最大程度地削弱敌军，拼消耗，正是日本人最惧怕的。

    马占山朗笑道：“豁然开朗，此事也就简单许多了。”

    “对，这片区和那片都可弃守，布满地雷，让土地成为敌人的陷阱。我们的主力要集中在这两处，地势重要，便于防守却易攻难守，他们想夺得，只能以命相搏。”陈炳南起身慷慨而言。

    “正是，司令说得好。他们出兵一万人，我们就以一万五或两万对峙；出两万人，我们上三到四万。硬碰硬，耗下去，看谁更能持久。”苏炳文连连点头附议。

    三人哄笑：“论持久，日本人必然败阵。”

    随后几日，齐齐哈尔守军大幅调遣。有的拆毁原有阵地，有的布设重重地雷后丢弃，无论何处，他们绝不让敌人占便宜。

    十月十一日，坂本率军突入昂昂溪镇，意料之中的激烈对抗并未出现，反而顺利夺得领土，仅受到少量部队骚扰。同时，小松原领军挺进富拉尔基区，同样遇阻力甚微，只是地雷区损失了一些士兵。信息汇总后，两国将领困惑不解，难道中队放弃了齐齐哈尔？商量之后，他们决定留下部队守备，持续攻势，一路顺风，日军攻陷多座据点。

    “坂本将军，中队的战略逐渐清晰，他们试图迫使我们陷入消耗战。目前主力分驻梅里斯乡和大民镇，各有八万之众，如此一来，齐齐哈尔市区显得空虚……”小松原在电话中沉吟道，他不觉得华军真的放任齐齐哈尔不守。

    “松原将军，我们抽出三万人分别从两侧迂回，尝试突袭齐齐哈尔市区。同时，梅里斯乡和大民镇我军必须进攻，免得让人说我军怯战，借此提振进攻齐齐哈尔市区部队的士气。”坂本政右卫门立刻部署，小松原深思熟虑，赞同此策，二人整顿军马继续前行。占领之地需派人守护，现二人部下各剩下七万人左右。

    十月十八日，两支日军先后抵达梅里斯乡和大民镇。梅里斯由陈炳南统领近四万炎黄军及四万抗日义师，大民镇有八万抗日义师，由马占山统一指挥，苏炳文为参谋。双方数十万人在狭小之地对峙，大战一触即发，一旦开启，必是腥风血雨，因为无人是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