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出宫观礼
糊涂,当她没说过这话。
不过姜清若也不生气,他们兄妹二人如此乐意,它日若有苦果,也是自吞。
该提醒的,该阻止的,她都做了。
少莫坐在马车外,目不转睛的望着宫门处,直到熟悉的身姿出现,他们未来的世子夫人。
欣喜的敲车门:
“世子,公主出来了。”
连忙下来摆好车凳,等人上车。
谢蔺在姜清若到来之前就已下车,远远看着簪星戴月,翠羽明珠的俏丽身影,嘴角就压不下去。
今日怕是要惊艳众人,也算是露脸,让人见识见识大燕七公主的神人之姿。
他的未婚妻子。
“走了。”
姜清若回头看谢蔺不动,也不知道发什么呆。
谢蔺回神转身,伸出手臂扶姜清若上车:
“仙姿佚貌,巫女洛神。”
姜清若没什么感觉,扯着嘴角面无表情:
“嘴贫。”
谢蔺无声浅笑,跟着上车。
他今日也特意装扮,她为什么不夸他?
见世子自觉尴尬,少莫眼观鼻,鼻观心,不做它语。
进了车,二人安坐。
姜清若就看着谢蔺又像上一次一样,一碟一碟的端出精致的糕点摆放在中间,净手泡茶。
“我订了茶楼,要观队伍绕城,视野正好。”
“嗯。”
一路无事,姜清若吃了两三块糕点,又喝了两三杯茶水,等到要下车时,正开始犯困。
谢蔺看她睡眼惺忪,迷蒙无害,捧着姜清若的脸,嘴角噙着笑意:
“去楼上睡会?”
姜清若好困,不想睁眼:
“嗯。”
一下车却是清醒的极快。
锣鼓喧天,人头攒动,人山人海,万人空巷。
再抬头,街边二楼,三楼,但凡有窗户的,都聚集着人。
姜清若惯性的就去看谢蔺,眼神清澈无知,他会给她解答:
“公主出嫁,自当隆重。”
“数日前便昭告天下,京城之外,方圆百里都有百姓来观看,还有不少人提前进京,就为了一睹盛况。”
护着人上楼,谢蔺朝她玩笑般言语:
“第一次见这场景吧!”
姜清若却只淡淡:
“确实。”
上次那闹市之景与之相比,小巫见大巫,实在算不得什么。
耳边却是突然抵上来软唇,一触即离:
“等我们大婚的时候,也会这般热闹。”
姜清若没什么欣喜不欣喜的,再一想,却是眉眼忍不住想上翻。
认真和身旁人讨论:
“你觉不觉得很累?四公主天没亮就被嬷嬷抓起来,然后宫中还要过各种繁琐礼节,还要来绕城,就为了显示天家尊贵,皇恩浩荡。”
“怎么会这般觉得?”
谢蔺蹙着眉心,很是不解。
大婚不是喜事吗?自然越热闹越好。
礼节是贵重,是彰显地位尊贵。
这般问,姜清若就知道他不理解,选择一语闭口:
“那可能累的不是你。”
想到姜清若头上顶着那么一纯金打造的凤冠,上面缀满宝石点翠,两边落下串起的长长的珍珠穗,姜清若就头疼,脖颈疼。
当然,她现在也不算容易。
但是至少不会被围观,行动自如。
看人兴趣了了,不欲多言,更不想搭理他。
谢蔺摸摸鼻子只能自己找话,最好把明年的行程也约好:
“明年举子进京,殿试后评出前三甲,会有状元游街,其实境况也不比这小,到时候可要出来看看?”
谢蔺猜她一定没看过,但是没关系,这些他都会陪她一起看,叫她记住她身旁陪着的人都是他。
什么徐玉瑾,都给他靠边站。
状元游街?
她好像听过,但是很好看吗?为什么要来看?
“在宫里见过,但是都记不住脸。”
没什么意思。
谢蔺惊奇:
“你怎么会见过?你不是说你以前不出宫吗?”
状元游街也不在宫里啊?谁给他们胆子敢在宫里骑马?造反吗?
姜清若抿唇:
“你没见过吗?宫里有琼林宴,去玩过。”
谢蔺闻言笑道:
“不一样的,他们游街的时候头戴金花乌纱帽,身着绯红官袍,脚跨金鞍红鬃马,还要旗鼓开道,金榜题名,蟾宫折桂,到时候还会有人抛花抛香囊之类的。”
“那胸前要带大红花吗?”
姜清若侧着头疑问。
“要的,这个你也知道?”
姜清若轻抬下巴,示意谢蔺往下看:
“喏,那和这个有什么区别吗?有不一样的吗?”
下面是迎亲的队伍,往皇宫而去。
齐延为首,高头大马,红衣绣金,说不出来的喜庆。
而他最少还要等两年。
等吧。
谢蔺看一眼,评判:
“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等会带着四公主的车架,应当比这个还要声势浩大。”
其实这会儿所到之处已是锣鼓喧天,沸声满地。
看姜清若精神不济,谢蔺将人揽住靠在自己身上:
“累了?睡一会儿?”
姜清若嘟囔:
“睡得着吗?”
她极少参与这般喧闹的活动,就是宫宴那也都多是文雅,只要皇帝在场,没几个人敢妄动,所以这会儿脑子都嗡嗡的。
困倦少女柔弱无骨,又乖巧无害。
谢蔺心满意足的将人往自己身上贴着,找一个舒服的位置给她:
“睡一会儿吧,等会还要去安武侯府。”
费精力的地方多着呢!
睡没睡着姜清若自己都不知道,迷迷糊糊,就被推醒,好看的眉眼睁开又闭上:
“来了。”
谢蔺俊容微皱,有口难言,他手臂麻木,犹如针扎。
姜清若靠着花窗,看着长长的成亲队伍,禁军开道,威严庄重。
十六名女使手持莲花座打头开始,一点一点的前进,后面各式各样,一眼望不到头。
确实足够隆重,盛大。
等车架缓慢移过,姜清若便道:
“走吧!”
还要去安武侯府,那里才是今天的重点。
谢蔺轻揉手臂,走在前面,却闻身后响动,一声娇呼:
“扶我一把。”
连忙转身:
“怎么了?”
姜清若不自觉的牙齿咬合,眉眼用力睁大:
“脚麻。”
谢蔺扶住人,却是压不住笑声,看来难受的不是他一个人。
不怀好意的笑声被姜清若质问:
“笑什么?”
谢蔺和她长久相处,知她性情,又怎么会承认:
“没有笑。”
“你笑了,我听见了。”
“真没有,走,去安武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