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尾随的男人(2)
他已经直了身,不过只是想看下她紧张的反应,他扬着有些坏心的笑,道:“你不说,我也会有办法知道,何不干脆现在自己告诉我?”
盛玥第一次碰到这般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叹息道:“我是君侯府的女眷。”
男子一听,脸色开始变得有些微妙。
刚刚似有听到她提过公公之类的话,却并未在意,此刻听她说是君侯府之人,他才联想了起来:“你是……君大少的媳妇?……还是君二少的?”
他上下打量着她,心底已经有些认定是君家二少爷的媳妇。
毕竟据他所知君元晔娶得可是盛大将军的女儿,都城谁人不知那姑娘是个病痨子,常年卧病在床,都没怎么下过床榻。
只是……这君二少的媳妇未免太过清瘦了些,看上去怎么有些营养不良的模样?是胡国公家伙食不好,还是君侯府太过苛待人了?
如果是君二少的媳妇便说得通了,她婆婆便是陈家的人,她想让陈家得了针工局的生意也是情有可原。
盛玥见他盯着自己,一脸深思模样,因为心里有些不愿与他讲得太过清楚,遂转移话题道:“公子一向这么喜欢强人所难吗?既知我是人家媳妇,便应该懂得避嫌,还请公子不要再纠缠,前面便是程国公府侧门,我丫鬟已经在那边等着了。”
男子挑眉勾了勾唇,侧过身,做了个请的姿势,道:“夫人,请。”
盛玥微微一怔,奇怪的快速瞥了他一眼,没想到他突然变得这般好说话。但她不会跟好运气过不去,赶紧越过他,往前快步走,那速度已经接近跑的临界点。
可是不管她走得多快,都能感觉到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的那人。
盛玥努力让自己忽视这种难受的存在感,前面就是程国公府的领地内,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近在眼前。
她在心底不断祈祷,让她快点见到绿池丫头吧,也千万不要再遇上其他人,不然被人看见她身边跟着一个男人,真是有嘴都说不清。
男子看着她避他如洪水猛兽的模样,有些好笑。
这小夫人口口声声避嫌,怎不见与刚刚那男子要避嫌了?
想着忍不住摸了摸下巴,他自认长得应该不算难看,虽然在军营混久了,肤色晒黑了许多,也不至于让女子看着就想逃吧?
程国府的西侧门已经近在眼前。
门口此刻正站着一个绿衣的丫鬟朝他们这边焦急张望。
应该就是眼前这女子的丫鬟吧!
他微扬唇瞥了眼已经有些气息不稳的女子,她这倒是没有诓骗他,还真有人在等着她!
……
绿池沿着刚约好的方向仔细找了许久,一直未见韩秀才的人影,又担心少夫人的安危,所以并未敢继续往前走,大概走到少夫人刚刚说的千来米的地方便调头回去了。
回来的路上她又仔细的搜寻着,怕刚刚来的时候没看仔细,但一直走到侧门这,还是没有看见半个人影。
她见少夫人还未回来,虽然心里又担心又心焦,却不敢离开前去寻找,怕与少夫人错过了。等待的时间总归显得漫长许多,她不停的垫脚张望着。
终于,那抹石榴花裙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她立刻面色一喜,赶紧跑了过来:“少夫人。”她欢喜道,叫完才发现少夫人身后还跟着个男子,眼露疑惑的又看向盛玥。
盛玥微微摇了摇头,眼神示意她不要多问。
绿池立即噤声,伸手虚抚着盛玥,往前走。
男子嘴角笑着垂了下,有些无奈。
盛玥和绿池很快走到了西侧门口,绿池上前轻轻得推了推门,门依旧是虚掩着,她小心的将门推开到可以进人的宽度,探头朝里看了看:“少夫人,没有人,走吧。”
“嗯。”盛玥轻应了声,走进门的时候忍不住回头朝一直跟在身后的男子望去。
男子正站在一米之外,笑看着她们的举动,见盛玥望向他,他挑了挑眉,抬起右手食指放在了嘴唇上,做了个噤声动作。
盛玥扯了扯唇,努力朝他露出了抹干笑,然后快速回身闪进了门内。
“十三爷,需要属下去查实下情况吗?”刚刚还只有男子一人的地方,此刻竟多了一抹黑色身影。他恭敬的立在一旁,随着男子一道望向程国公府侧门那,两抹倩影已经消失在门内,他淡淡问道,声音冷得毫无温度。
“不用。”被称为十三爷的英俊男子微微勾唇,摇了摇头。
对于刚刚那女子所作的谋划与他来说根本无伤大雅,他之所以现身,不过是觉得此女子甚是有趣罢了。
今日应了程家三郎前来喝喜酒,不过着实无聊的紧,在前厅对着那群虚与委蛇、巴结奉承的人,他待了没一会功夫就失了兴致,索性找了借口溜了出来。
以前就听三郎提过他家西侧门这出来便是护城河,他便直接躲到了这寻个清静。沿着护城河晃悠了会,发现一处杂草丛生,林立的树木却有上百年树龄的小林子,他随意寻了一棵枝桠粗壮的树便跳上去,反正酒席时间尚早,他找个舒适的位置躺下,准备睡上一觉。
不曾想刚躺着,就见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鬼鬼祟祟的从一处被杂草掩埋的小路上走了出来,还谨慎得四下查看了一番。
他觉得有趣,侧过身,一手枕靠着,看着下面书生的一举一动。
此处荒无人烟,这书生来此是想做什么?
他在上面静静注视着他,却见书生绕了一圈,最后找了一个粗大的树盘腿坐了下来,他吃惊的差点从树上摔下去。
他好笑的想,莫非有人同他一样无聊,只是找个地方睡觉?
他重新躺好,不再管他,朦朦胧胧间,听到两声怪异的鸟叫,待他再低头望去,树下已经站了一抹清瘦娇小的女子身影。
他顿时精神一振,睡意全无,今日难道让他撞见一对小鸳鸯幽会?
他侧耳细听,却并不是他以为的甜言蜜语,两人似乎在谋划着什么。民间的杂事他见怪不怪了,本懒得听去污了耳朵,打算继续睡自己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