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应不应该杀了他
马尔福家族作为魔法界最为富有且具有影响力的纯血巫师家族之一,他们的府邸位于英格兰威尔特郡,坐落在一片广阔的土地上。
庄园内部,精心设计的花园之中,有喷泉和随意漫步的白色孔雀。
任何参观过的人对外描述都离不开一句话,那就是极具奢华的装饰,
不仅包括华贵的家具,大理石壁炉和镀金镜子,宽敞的走廊和精美的房间里摆放着珍贵的艺术品,甚至就连石头地砖也铺满华丽昂贵的地毯。
每一个细节都彰显着家族的荣耀与财富。
阿布拉克萨斯在回到庄园的第一时间,就迎来了马尔福夫人的热情问候。
“我的阿布,你终于回来了。”
浓郁纯粹的母爱瞬间将阿布拉克萨斯一贯的冷漠傲慢彻底揉碎,化为孩子见到父母后最诚挚的孺慕。
而马尔福先生尽管十分乐于见到自己许久未见的孩子,但作为一家之主,他认为一个家庭不能所有人都充当溺爱孩子的角色,显然必须要有一个严厉的定位才能预防孩子的娇纵成长。
于是乎,马尔福先生自认信心十足,从阿布拉克萨斯出生后就果断出演了这个角色。
“注意你的仪态,阿布。”
此刻马尔福先生因为妻子的过于溺爱的举动,开始端起父亲的严厉。
阿布拉克萨斯听到他的声音,松开母亲的怀抱,对着他微微颔首,“爸爸。”
“嗯,”马尔福先生矜持的点点头。
随后迫不及待的开始上下打量他,在注意到阿布拉克萨斯瘦削苍白的脸庞时 ,不着痕迹的皱眉。
他也许应该再给霍格沃兹的食堂捐赠一笔资金或者召集理事员商议家养小精灵是否可以跟随孩子一起进入学校。
就这样,阿布拉克萨斯开始在母亲的无限宠溺与父亲时不时的严厉下愉快地开启假期。
某天上午,
阿布拉克萨斯正在房间里小心谨慎熬制一种极其复杂的黑魔法药剂。
整间屋子弥漫着一股刺鼻尖锐的气息,各种魔药材料摆满桌面。
正当他全神贯注地准备将螺角和银粉加入坩埚时,一阵急促的啪啪声从窗户传来,仿佛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在不断敲击着玻璃。
阿布拉克萨斯手一抖,手中的滴管不慎滴落几滴过量的液体,瞬间,坩埚内的药剂开始剧烈沸腾,白色的烟雾如喷泉般涌出,迅速弥漫整个房间。
阿布拉克萨斯微微皱眉,面上却是超乎寻常的冷静,没有丝毫的惊慌失措,动作娴熟、有条不紊地开始处理坩埚,从容自信,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片刻时间,坩埚的白雾迅速消散,整间屋子也恢复原状。
他挥动手中的魔杖,明亮的白光从顶端冒出,光芒紧紧包裹住摇晃不止的坩埚,防止其中的魔力波动扩散。
只听“砰”的一声,低沉而沉稳的爆炸声从坩埚中传出,而坩埚周围的药草、器具都没有受到任何波及。
但,毫无疑问,这一锅精心熬制的药剂已经彻底报废。
阿布拉克萨斯面无表情抬起魔杖,那些被炸碎的坩埚碎片和魔药残渣随着他的动作缓缓飞起,最后准确无误地落入一旁的垃圾篓子里。
处理完这些,阿布拉克萨斯这才转身看向身后的窗户。
他发现那扇窗户竟然已经被打开了。
一只灰白色的猫头鹰嘴里叼着一封信静静地站在窗边的石板上,明明自己已经把窗户打开,却意外矜持的不肯进去,仿佛一定要房间的主人邀请。
阿布拉克萨斯并没有对这个始作俑者露出不悦的表情,反而勾了勾手指,轻声呼唤,“梅根,过来。”
仿佛听到主人的召唤一般,那只故作矜持的灰白猫头鹰立刻扑打翅膀飞进房间,稳稳落在阿布拉克萨斯面前的桌子上。
阿布拉克萨斯轻轻抚摸着它的脑袋,随意打量这只看起来无比健硕的鸣角鸮,语气淡淡,“看来你的伙食还不错。”
梅根安静地立在那里,眨了眨眼,身体微微颤抖,喉咙时不时发出低沉的呼噜声,似乎很享受他的亲昵。
梅根是里德尔的猫头鹰,即使在假期,两人也会通过信件保持联系。这些信件大多数都是关于魔法知识和技巧的交流,少部分则是一些朋友间的闲聊。
阿布拉克萨斯熟练地取下信,一目十行地快速浏览起来。
这封信恰好属于那些少部分的闲聊。
读完后,漂亮的眉梢微微上扬,他伸出手,取过旁边还剩一半的玻璃罐,从中拿出一块牛肉干,然后对着猫头鹰梅根示意道:“梅根,来。”
投喂完他开始回信,将信封封好之后,阿布拉克萨斯想了想,随后起身朝着自己的私人魔药室走去。
片刻后,手里拿着一个包装还不错的袋子,系在猫头鹰身上,拍了拍脑袋,“好了,梅根,下次见。”
望着渐渐远去的黑影,阿布拉克萨斯关上窗户,打算继续失败的魔药熬制,刚转身,结果看到自己的父亲正站在门口。
马尔福先生身穿一袭剪裁精致的黑色长袍,仅仅是站在那里,便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强烈气场。
冷峻的脸上有一双冷漠的灰色眼睛,犀利深邃,仿佛能够洞悉一切,让人不禁心生畏惧。
任何上位者的傲慢冷漠在他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然而,当他的视线落到面前的少年时,冷峻的表情却微显松动,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情。
\"爸爸,\"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神态自若地喊了一声。
马尔福微微颔首,然后迈步走进房间,深邃犀利的目光缓缓扫视四周,眼神平静如水,但却让人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压力,最后落在桌上的信件和垃圾篓里的魔药残渣。
阿布拉克萨斯神情从容的坐下,继续之前的魔药制作,他知道,以父亲的能力自然能从残渣中看出一些东西,但也仅仅是这样了,除非他的父亲十分熟悉这种魔药的熬制过程。
“爸爸,你找我有事?”
阿布拉克萨斯主动询问。
马尔福闻言移开目光,视线落到自己孩子身上,略显温和。
“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客厅下的密室不要随意进入?”
“记得,”
阿布拉克萨斯往坩埚扔了一颗娑果,眨了眨眼睛,他记得里面是家族历代收藏的黑魔法制品以及数本古老神秘从各个地方流传下来的魔法藏书,大部分都具有极高的危险性。
不过,为什么说这个?
难道……
“阿布,你已经长大了,我想作为马尔福的继承人不需要再偷偷溜进去,这不是一个马尔福应有的礼仪。”
他听见父亲这样说,阿布拉克萨斯又眨了眨眼睛,好吧,他就知道瞒不过。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那句话的潜在含义,也就是说他可以随意进入,想到这里,阿布拉克萨斯眸光微闪,看向自己的父亲。
“是的,你可以。”
几乎瞬间阿布拉克萨斯就想好了整个假期的所有计划。
马尔福看着自己孩子溢于言表的兴奋,眼里的温和也愈发深切。
不过他并没有忘记自己刚才看到的场景,那只灰白色的鸣角鸮,不属于他记忆里的任何一只猫头鹰。
温顺乖巧,甚至可以说主动把头伸过去任由阿布抚摸,仿佛阿布就是他的主人一样。
可事实上,猫头鹰并不是亲人的动物,即使是笼养,大概率也只会对主人有所亲昵。
而那只陌生的鸣角鸮,显而易见,它的主人与阿布的关系相当不错,不错到他的猫头鹰都已经十分熟练的接受阿布的抚摸。
马尔福若有所思的想着,他的阿布看来在霍格沃茨交到了很好的朋友。
自从被允许进入密室之后,阿布拉克萨斯如同游鱼入水般乐此不疲的研究起里面那些古老神秘莫测的魔药书。
甚至就连梅根几次敲窗都充耳不闻,只能可怜兮兮的啄着窗户边框,啄出好大一个坑,阿布拉克萨斯才会抬头看去。
而马尔福夫人在敲门无果几次见不到自己孩子之后也对马尔福先生产生不小怨念,其表现为禁止马尔福先生进入卧室,并且拒绝为他亲手制作甜点。
马尔福先生最开始尽管对妻子的做法感到无奈和妥协,实际却无比满意阿布拉克萨斯的表现,甚至隐隐自得骄傲,这才是他马尔福的孩子。
但在经历过与马尔福夫人同样的闭门羹待遇,以及只能彻夜的孤眠难枕之后,渐渐有了一丝后悔。
不过,这些事情,致力于魔药海洋中的阿布拉克萨斯一无所知。
尤其当他在密室发现一本十分古老、几乎只剩残骸的书后。
这本书已经残缺不全,书页泛黄。
然而,正是这样一本看似毫不起眼的书籍,却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
书里记录了一个十分有意思的魔法,这个魔法的名字早已被掩盖在时间洪流之中,无从得知,但其他有关记载却意外地保留了下来。
这个魔法十分神奇,也很罕见,因为它与时空有关。
尽管神秘事物司一直致力于研究时空深处隐藏的无穷奥秘,但显然,从马尔福家族已知的消息来看并无太大进展。
而且这类魔法通常都是被禁止的,因为极其危险,具有未知的不可控性,一旦使用极有可能带来无法估计的后果,而任何试图对时空作出改变的巫师也都将受到恐怖的惩罚。
因此,大多数巫师都会远离这些禁忌魔法,以免惹祸上身。
而他手里的这本残骸,记载的就是这类被绝对禁止的时空魔法。
书上说,如果一个巫师愿意献祭自己的一切,包括他的灵魂,那么流传于无数时空的所谓的“灵”就会赐予他祝福。
至于这个祝福究竟是什么样的,这本书并没有给出明确解释。但却详细地记载了巫师应该如何去献祭、怎样才能达到最佳的献祭效果,甚至连中途放弃的后果也描述得非常清楚。
从表面上看,这几乎就是一个死亡笑话,因为这种所谓的“祝福”并没有给巫师带来任何实质性的好处,反而试图诱导巫师走向死亡。
然而,就是这样一种毫无价值的魔法,居然能够流传到现在,实在让人感到诧异。
阿布拉克萨斯挑起眉毛,将手中的书随意地放在一边,转头终于看向窗户旁边那只看起来很可怜的灰白色猫头鹰。
他伸出手指勾了勾,梅根便如同一只被主人召唤的小狗一样,摇晃着翅膀飞了过来。
阿布拉克萨斯仔细观察了一下梅根,发现它身上并没有携带任何东西,他不禁疑惑:难道猫头鹰也会把信件弄丢吗?
但很快,他就得到了回答,梅根在得到一块牛肉干后,蹭了蹭他的手之后十分果断地飞走了,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它带着任务而来的痕迹。
阿布拉克萨斯立刻意识到这只猫头鹰只是自己飞过来的,也许就是想找点牛肉干吃。
看着已经消失在视线里的梅根,他笑了笑,觉得汤姆的猫头鹰比他本人坦诚多了。
它没有虚假的面具,没有刻意谦卑的伪装,没有试图凌驾万物之上的野心,更没有试图压榨马尔福家族的所有利用价值以此来满足自己的欲望。
笑着笑着,阿布拉克萨斯的脸色渐渐恢复平静,平静到冷漠。
闭上眼睛,脑海很快浮现出一个十分符合他审美的人影。
那是汤姆·里德尔,同时也是梦境事件的主人公。
更是伏地魔和黑魔王。
他轻声呢喃着这几个名字,语气轻柔温和。
脸上却没有显露出任何情绪,仿佛是一尊精雕细琢的玉石雕像,虽然美丽却毫无感情可言。
事实上,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认真思考过关于这几个名字的主人的任何事。
而现在,他有了大把的时间,也没有任何事情的干扰,他就不得不认真地去思考那个困扰他已久的问题——他是否应该杀了里德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