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沂州1
男人听到这句话,彻底被愤怒冲垮了理智。
便宜弟弟是金灵根,此时浑身上下已经附上了一层蓄势待发的金灵力,气扑如猛虎一般扑向容溪。
原身便宜弟弟的确有些本事。
修真界的金灵根极其稀少,但凡是金灵根的修士,战力都非同一般,甚至能够越阶而战,筑基打金丹也不是没有可能。
便宜弟弟手中结出一道强劲的金灵力,在空中幻化成一柄长枪,如龙般向着容溪袭去。
感受到这股灵力中蕴含的可恐力量,容溪也不敢大意。
女子莲步轻移,双手如云般交互流转,速度似快似慢,一招一式看似简单,可却精妙的将男人强劲的金灵力裹挟到一起,容溪出掌打出,对面气焰高涨的男人瞬间便倒飞出去,口吐腥血。
他刚刚用了十成十的灵力去打容溪,可不知怎的,自己打出去的灵力却又被容溪用了什么诡异的招式,竟然全都打回了自己身上。
如今他五脏六腑都被这股金灵力伤了个透,没个三年五载,恐怕难以恢复,修为不得寸进。
便宜弟弟又惊又怒,颤颤巍巍,支起身子,问容溪:“刚刚你那是什么?”
容溪居高临下,看了地上那人一眼,“太极,云手。”
这事说来也神奇,容溪大学的时候,体育差点挂科,因为当时学的是太极,她记不住动作,考试前一天晚上连夜请教舍友,总算将二十四式太极拳融会贯通,这段记忆异常深刻,以至于,成为搬砖社畜后,对太极的动作招式仍然熟练于心。
穿越到这方修真小世界,危机重重,容溪为了自保,苦心修炼,提升自己的异世界生存能力,后来容溪惊奇地发现,改编之后的二十四式太极拳是四两拨千斤的绝妙招式,对付灵力比她深厚,境界比她高的修士,简直得心应手。
很长一段时间,太极拳都是容溪的保命绝招。
不过自从容溪突破至渡劫境界之后,便很少用太极这种招式了。
因为完全没必要,到了她那个境界,一个轻描淡写的眼神,便能让人心头狂震,渡劫老祖的威压,谁能扛得住?
容溪还未穿越前每日都要午睡,到了这个世界,虽然渡劫期的大能早就不用再睡觉养精神了,但她依旧保持着以前午睡的习惯。
今日中午她躲在依山傍水的清风阁小憩,睡得太沉,一时不慎,神识竟然飞出身体,许是这具身体不是她的,神魂与□□不够契合,所以神识才会趁她睡着之时离体。
容溪的神识漫无目的地飘荡在流仙宗内,从清风阁一路飘到练武场,又从练武场飘到灵气浓郁的后山,最后顺着风,无意间进了一处雅致的小院。
容溪的神识落在屋子里古朴典雅的山水屏风上,纯白的细小光点附着在屏风,屋内的人根本察觉不到容溪的存在。
……
“你父亲终究还是偏袒她。”女人用清丽如莺歌的嗓音说着埋怨的话。
“您放心,儿子定然能赢过那个草包,少宗主之位,不过是探囊取物。”
“说来也奇怪,那次我让那客卿长老见机行事,若是妖虎盯上了她,便将她丢在山野,只当做没看见,没想到,最后竟然还是让她活了下来。”苏秋月抚摸着自己鲜红如血的蔻丹,语气阴沉沉道。
……
容溪没想到,自己神识飘出来一趟,竟然还能知道这些后院的阴私之事,想到自己差点命丧妖兽之口,容溪有些愤怒。
原身虽然嚣张跋扈了些,但也罪不至死。这母子二人为了谋求少宗主的位子,也不知暗害了多少人。
突然想到之前原身那把突然断掉的灵剑,恐怕也是这母子二人搞的鬼,那柄灵剑中所蕴含的灵气完全不至于还没作战便断成两节。
打定主意要让这心术不正的母子二人竹篮打水一场空,容溪准备明日便启程去沂州。
她拿到的这次考题是沂州的旱灾问题。
沂州州牧亲自上流仙宗拜访风正源,请流仙宗解决沂州的干旱。
看着满柜子花花绿绿的衣服,容溪头皮发麻,原身喜欢色彩鲜艳的衣服,满柜子都是大红大紫的裙子,实在不符合容溪的审美。
她的衣服向来只有一种款式,那就是纯白色的道袍,若是再精美些,道袍的衣角和领口会用银线织出繁复的云纹。
从前容溪在白玉仙京时,穿的都是顶好的衣服,虽然看着素,但是价格可不便宜,每一件道袍都是用天蚕丝织成,冬暖夏凉,还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护身法器,若是拿到天宝阁去卖,没有个几万灵石是绝对拿不下来的。
容溪翻箱倒柜,终于从那片花花绿绿的衣服中找到一件压箱底的白色道袍,这件袍子似乎很久没人穿过了,刚拿出来的时候甚至还散发着霉味。
容溪倒也没嫌弃它,一道净身术将袍子弄得干干净净。
这件道袍并不是纯白的,它的领口处还绣着一只浓艳的海棠花,一直向上延伸到肩膀处,给原本肃穆寡淡的道袍添了些意趣,不过穿在容溪身上却正合适,女子不苟言笑的面容让这株海棠映得有了些温和如玉的感觉。
怕男主待在流仙宗不受待见,容溪将男主也一起带去了沂州,正好可以借这次出行增进增进情感。
容溪这具身体还没筑基,所以这次还是坐马车出来,孟玄度一上马车便盯着她看,准确来说是在盯着她的衣服看。
端坐在车厢中的女子正拿着一本剑谱看,纯白的裙摆整整齐齐垂下来,没有一丝杂质的白,衬得女子如那霜雪一样洁。
明明眼前的女子着白衣极美,但那抹白在孟玄度眼里却异常的刺眼。
孟玄度只看了这一眼便垂下眸子,收回自己的目光,安安静静地坐在软垫上,怯怯地躲在一旁,不发一言。
马车摇摇晃晃走了十多天,总算到了沂州。
这沂州本是江南鱼米之乡,从前一到夏季便梅雨连连,可谓是雨水丰足,鱼虾肥美。
可这几年也不知是怎么了,竟然连续三年滴水未降,河水湖泊都相继干涸,庄稼也都枯死,颗粒无收。
沂州闹起了很大的饥荒,很多百姓都被活生生饿死,穷人之间易子相食,原本安居乐业的沂州乱得如炼狱一般,人人自危。
容溪到沂州才发现,沂州的情况比她想的严重得多,街上尽是一些面黄肌瘦的乞讨人,商铺也都关了门,将儿女拉到街头上叫卖的比比皆是。
甚至有些人见容溪一行人是外地来的,穿着打扮又极为富贵,拽住容溪的衣角不让她走。
眼见围过来的饥民越来越多,容溪赶紧拿出几张定身符往人堆里一扔,跳出包围圈,闪身进了沂州州牧府。
州牧府门庭朴素,大门上的朱红早已褪色,院子内静悄悄的,一株枝叶参天的大槐树将院内笼罩得有些荒凉,府内的老管家颤颤巍巍来迎接容溪他们这行人,连忙将他们引进大厅。
容溪这才见到治理沂州的州牧——赵和玉。
这位沂州的父母官看上去很年轻,应该还不到三十岁,长相亦是俊美,眉眼开阔,广袖长袍,颇有一种儒雅的气质,只是眼下一圈的乌青显得人无精打采,嘴唇也隐隐发白,想来是为了沂州连年的干旱忧思劳累才如此萎靡。
“诸位仙师远道而来,在下不胜感激,在下先替沂州的百姓谢过仙师。”赵州牧彬彬有礼对容溪颔首道。
“赵大人不必客气,这本是我等分内之事。”
容溪微微点头,谢过仆人送上来的茶水,“不知这沂州是否发生过什么怪事?”
一个雨水充沛的地方突然连续干旱三年实在不正常,应该是有什么东西作祟,吸取了此地的地灵人杰之气,所以才致沂州久旱无雨。
赵和玉皱眉思索片刻,沉默了一会,摇摇头道:“近年来,沂州并无怪事发生,若说有,那便是沂州的灵渠了。”
赵和玉低沉的声音娓娓道来。
“沂州有一处灵渠,是沂州河水的源头,年年受百姓祭祀,灵渠每天都会产生源源不断的新水,那水甘甜解渴,甚至还能治病强体。”
“只是,唉,天有不测,没想到有人会往灵渠里投尸,灵渠吞了尸体,开始变得浑浊发臭。”
“后来沂州连雨都不下了,河水干枯,一连干旱三年,人们都说这是触怒了灵渠里住着的神。”
“今日天色已晚,夜间多鬼祟出没,明日等天亮了,我们再去灵渠看看。”容溪沉吟道。
赵和玉赶紧应下,连忙摆手说:“这是自然,接风的饭菜早就叫人为仙师们备下,各位仙师还请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