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陆斯年的身世
宴会上，华灯璀璨，宾客如云。悠扬的乐声回荡在空气中，佳肴美酒摆满桌案。
新科进士们个个神采飞扬，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主考官及朝廷官员们纷纷到场，微笑着与进士们交谈。
陆斯年作为状元，丰神俊朗，才华横溢，又有瑞丰伯的爵位、与睿亲王的好友关系以及弟弟的中郎将身份还是睿亲王徒弟，让他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无论认识与否，人们都纷纷前来亲切地打招呼。
陆斯年在与众人寒暄过后，终于脱身，与王鸣谦和白景瑜碰面。
王鸣谦是此次殿试的探花，白景瑜是二甲二十二名，三人高中，皆是喜事。
然而，宴会结束时，陆斯年却被单独传召。
等他到达时，地上跪着好几个人，气氛凝重。
陆斯年不明所以，但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他恭敬地跪地请安：“微臣陆斯年，叩见陛下、皇后娘娘，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帝微微抬手，声音听不出喜怒：“平身吧。”
陆斯年缓缓起身，垂首而立。
皇帝盯着他道：“抬起头来。”
陆斯年依言抬起头，殿上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他身上。
皇帝与皇后仔细打量着陆斯年，只见他面容俊朗，眼神清澈而坚定，气质儒雅中带着沉稳，心中不禁满意。
“旁边这两人你可还有印象？”皇帝威严的答道。
此时，陆斯年闻声看向身旁的两位中年妇女。
一位身着粗布的深蓝色衣衫，衣角虽有些磨损却干净整洁。面容黝黑且布满皱纹，眼神中透着质朴与坚毅，微微抿起的嘴角仿佛在诉说着生活的沧桑。
另一位身着褐色的粗布长裙，腰间系着一条旧布条。她的头发简单地挽成一个髻，用一根木簪固定着。面容和善，眼神中满是慈爱与温和。
陆斯年仔细打量后，无奈地摇摇头，回陛下道：“臣，之前在流亡时头颅受了重伤，导致以前的事都不记得，所以见这两人并无印象。”
“皇上，既然事情无法定论，要不就滴血认亲吧？”嘉贵妃笑着建议道。
陆斯年：“……”
他这是卷入了什么秘事？
容妃身着华丽宫装，色彩虽不张扬却尽显端庄，肌肤如雪，吹弹可破。
她激动地说道：“是啊，皇上，这孩子无论是年龄还是经历都对的上，就连长相都与臣妾和皇上你有几分相似。他一定就是臣妾当年被前朝余孽偷走的孩子！”
容妃的神情激动至极，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满含深情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陆斯年。
她微微颤抖的双手向前伸出，急切地想要将陆斯年拥入怀中。
“皇上。”
皇后一出声，吵闹的声音便静了下来。
皇后嘴角带着浅笑，仔细打量陆斯年后道：“我瞧着他不仅与皇上你相似，眉眼间却更像长公主和陆将军。”
嘉贵妃却反驳道：“皇后怕是忘了，当年的那个孩子已经纵身于火海，尸骨都在，所以怎么可能是他。
而且长公主因此一病不起，闭门谢客多年，怎能轻易打扰？况且这只是皇后你的猜测罢了，如若查出并不是，岂不是让长公主白高兴一场，反而让她病情加重，这可是万万不可的。”
皇上的神情又犹豫起来，长宁自那件事后，整个人便没了生气，他实在担心妹妹的状况，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他不敢轻易冒险。
见皇上神色迟疑，嘉贵妃刚想继续添一把火。
皇后却继续道：“且不说当年除了那一块玉佩，并没有其他证据能够证明那个孩子就是长公主的孩子，这个猜测无论是真是假，但只要有一丝希望，一丝可能，我们都不应该查都没有查便放弃。
长宁消沉多年，郁结于心，闭门不出，只会加重她的病情，皇上要真在意她，最好的方法便是让她走出来。”
嘉贵妃不甘示弱：“皇后姐姐说的轻巧，倘若是让长公主病情加重，这个责任姐姐能承担吗？长公主是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关系亲厚，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让陛下怎么办？”
“李平安，你亲自去一趟长公主府，要时刻注意长公主的情况。”皇上吩咐道。
李平安是皇上的贴身公公，派他出去足以证明长公主在他心中的地位。
“皇上，奴才知道了，定不会辜负圣上所托。”他深知长公主在皇上心中的分量极高。
“皇上，臣妾还想求一个恩典。”
皇后起身就要行礼，皇上连忙把她扶起来：“皇后，你我夫妻一体，何须你这样？”
嘉贵妃看着两人的互动，面上虽无异样，衣袖里的手却紧紧攥着。
“多谢皇上，臣妾是想为陆状元求一个恩典。
陆状元寒窗苦读十余载，三元及第，足以证明他的才能与努力，也是一路过五关斩六将，才来到皇上你身边，这件事对他来说也是无妄之灾，而且他也是瑞丰伯，无论最后结果怎么样，臣妾都希望皇上能够赦免，不要迁怒于他。”
皇上点头道：“朕知道你向来宽厚仁慈，也知道你同长宁在闺中关系便十分要好，你是真心希望她能好起来的，朕知道，无论结果怎么样，朕都接受，怎么能怪你？陆状元也是。”
皇后微信道：“多谢皇上。”
陆斯年也磕头拜谢：“臣多谢皇上，皇后大恩。”
差不多过了一个多时辰，坐在软轿上的长公主被抬了进来。
“臣妹拜见皇上，皇后。”
长公主正准备行礼，皇上便从座位上快步走了下来，阻止道：“朕不是说过你见朕不必行礼，终究是与朕生分了，记恨朕了。”
皇帝说完眼里还闪了泪光。
长公主摇摇头：“我从小跟在皇兄后面，你我关系是如何亲厚？我怎么会与你生分？怎么会记恨你？我只是自己放不下罢了。”
皇后也走了下来，轻轻拍着长公主的后背：“你要照顾好自己才是，关心你的人才不会难过。”
长公主擦了擦眼泪，心中还是有几分希冀：“皇嫂，那个孩子在哪里？”
“我心中知道皇嫂是关心我的，如若不是皇嫂觉得像，将我放在心上，也不会来打扰我。”
说完又看向皇上：“皇兄，无论结果如何，你都不要责怪皇嫂，也不要牵连那个无辜的孩子。”
皇上有些无奈：“朕知道了，难道朕在你们眼中就是十恶不赦，不讲理的人？”
几人说完才看向陆斯年，皇上看着陆斯年的眉眼也愈发觉得像，心中升起了一些希冀。
长公主看见陆斯年的第一眼，便觉得亲切，不自觉地上前抚摸上了他的眉眼：“像，嘴巴鼻子像我，眼睛像乘月。”
“我和皇兄像，你也有几分像皇兄。”
陆斯年为了方便长公主触摸，微微低下了头。
容妃还想说什么，被皇帝看了一眼，只能闭嘴。
即便这个孩子是他的，那也只能是长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