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身子这么虚弱?
江清漓提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也不知信没信太子的话。
太子被她盯得头皮发麻,局促地发出尬笑声,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
两人僵持了一会,江清漓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也不再继续等待:“我想知道靖王遇刺是不是殿下的手笔?”
江清漓一直观察着太子的动作以及眼神,想要从里面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来。
可惜太子只是拧了一下眉就松开了。
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就这?
纵然他对靖王再不满,也懂得当下的局势关系,更别说前两日他还当了出头鸟,已经在景文帝那儿坏了自己的好印象。
但凡不是个傻瓜都知道季常明现在动不得。
“孤还没有傻到那种地步!”太子冷嗤一声用鼻孔出气。
“既然不是,殿下还有心情在此处寻欢作乐酒池肉林,真让人刮目相看。”江清漓讥讽地笑了笑。
太子支吾了一下,随后眼睛瞪得溜圆,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利落起身步伐慌乱地跑出屋子。
反应过来的太子吞着口水,眼里全是惊恐,满头大汗地朝东宫走去。
把话带到的江清漓拾起自己的斗笠戴在头上,顺着原路返回消失在夜色中。
在靖王府的后门处,她敲了三下门。
一直在后门等着的梨落,在听见响动后三两下打开门,紧接着回到主院。
江清漓脱下夜行衣和斗笠,梨落则是在身后接住。
“府上可有什么事情发生?”江清漓将自己出去过的痕迹掩盖,顺便问梨落,她离开这段时间有没有事情发生。
“后院没有人来过。”
江清漓点点头,没出什么事情就好,她就怕自己出去的这段时间,王府里的人有动作,她不能及时应对引人猜疑。
季常明这一次昏迷的时间很长,长到双儿都怀疑自己误判那箭矢是不是有毒,日夜不离地守在季常明的床前,就是没看见人要醒来的迹象。
江清漓在主院待了几日,心里毛毛终究是坐不住了。
想起那日她可是没有亲眼看见季常明受伤,只是隔着轿子闻见了血腥味。在看不见季常明的这几日,她心里总是没底,时常怀疑这是不是季常明自己做的一个局。
“梨落,去东厢房。”
深思熟虑一番江清漓还是决定去看看的好。
江清漓领着梨落和周子尧去了东厢房,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呜咽声,江清漓让身后的两人止步,自己孤身一人进去。
周子尧当然是不愿意了,嘴里说了许多关心的话,甚至拿江清漓的安危说话,目的就是让对方带自己一起进屋。
只是江清漓说了一句这是王府,那些人没这个胆子,便婉拒了周子尧的提议。
情急之下周子尧提到了王府丫鬟遇刺的事情。江清漓的一个回眸吓得周子尧身子抖了抖。
周子尧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一时不敢多言当起了鹌鹑。
江清漓进了屋子,一直沉默不言的梨落向周子尧开口道:“周大人这里是靖王府,说话还请过过脑子,别让王妃难做。”
周子尧歪头认真打量着梨落,几年不见这人的确少了稚嫩多了一份成熟稳健,说话做事也不拖泥带水,和当初那个女孩不一样了。
谁都有长大的时候,更别说江清漓经历了此等变故,其心中城府或许比她还要深。
“多谢小丫头提醒。”周子尧不咸不淡地回击道。
梨落见她暗自较劲不服输的口吻,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自负的人终究是自负的,不是自己三言两语能够改变的。
江清漓进到屋子里,看着床沿边上的双儿正在抹着泪,发出抽噎的声音,她怕双儿一会不自在,轻轻咳嗽一声当作提醒。
双儿站直了身子,抬手擦了擦自己眼角处的泪水,说话间带着浓浓的鼻音:“见过王妃。”
江清漓伸长了脑袋往床榻的位置看去,疑惑道:“本妃许久不见王爷,她近来可好?”
双儿一下变得支支吾吾起来,瞥了一眼床上的人,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
江清漓见她半天说不出话来,心里装作焦急的样子往前踏出一步:“怎么了?可是有难言之隐?”
“回王妃,王爷病了需要静养!”双儿脑瓜子转得挺快,随口扯了个谎。
“病了?王爷的身子这么虚?本妃记得她前些日子病了才好,这又病了?”
双儿不慌不忙地笑着解释:“王爷她自小体弱多病,是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
尽力挡住江清漓的视线,不是她小题大做,而是双儿心里清楚王爷和王妃二人只是表面的和睦,谁知道背后会不会搞小动作。
面对双儿的托词,江清漓只是笑着不回应。
两人僵持着谁也不让步,屋子外面传来不小的动静:“三哥,你在屋子里吗?”
话音刚落,季常禄就推开了门,站在门口。眼神在两人的身上打着转,嗅到一丝不对劲,掐着手指顿时无措起来。
双儿眉头皱成一团,眼看江清漓就要妥协,结果半路窜出一个程咬金来。
“十一殿下怎么来了。”
江清漓暂时放下对季常明的探究,扭头和季常禄说起话来。
“昨儿我听说三哥遇刺了,便求着父皇出了一个出宫的机会。”季常禄抓着脑袋,眼里全是些担忧。
季常明遇刺是他意外得知的,前些日子他去御书房请安时,在外面听见他父皇的暗卫在汇报事情,其中就有说到他三哥。
暗卫去梨园抓人时,亲眼看见靖王遇刺,他们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去追刺客只是途中跟丢了。
季常禄到现在都还清楚记得,他父皇大发雷霆和暗卫对话。
也不知那暗卫是不是呆子,竟然在那种紧要关头说道:“陛下,靖王她在路上遇刺,人还要抓回来么?”
气得景文帝恨不得踹他两脚,人都遇刺了,还抓回来干嘛?执行杖责?他又不是阎王杀气这么重!
双儿紧张地看向十一皇子:“十一殿下怎是如何知道王爷遇刺了?”
要知道她家王爷是在外面遇刺,可这消息如同长翅膀,这才多长时间怎么就都知道了?
“前些日子我听见父皇的谈话……”十一红着脸挺不好意思的。
他堂堂一个皇子也学会听墙角了,先生教的君子之义被他遗忘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