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带病皇子
“哪人?”
“萧公子。”
“?”江月黎一头雾水,只是姓方的她认识一个,若是同一人她能不能拒绝呢?
“就是能助我们的人,半月回了襄州。”
“为什么想见我?需要我做些什么吗?”江月黎皱着眉头发问。
江月枫走上前来:“自然不需要,只是他知道你的存在后想认识一下你,毕竟江家只剩你我兄妹二人。”
江月黎很想问,是不是那个茶商总督?可是她却迟迟没问出来,要不是不就暴露了自己认识这人。
他位高权重,兄长会不会因此要自己参与进调查将军府案子之中。
不行,她不能冒险。
就算是那人,也没什么好怕的。见就见,现在自己可是有人护着。武功也不是半吊子了。
但为了以防万一,江月黎还是穿上了岳弛给她准备的全身装备。
这下踏实了,便随兄长提刀赴会去了。
骑马来到了一处郊外,往山上寺庙去了。
佛门重地的严肃与香火,压得江月黎有些喘不上气。她只以为是累的,毕竟已有半个月不曾上马骑行了。
兄长突然告诉她,这人是位皇子,只是那人要求先不要向江月黎透露姓名。想给她一个惊喜。
江月黎愣住了,请问兄长是否有将自己失忆的事情告知他。
没想到那人正是因为如此,才想隐瞒身份。
神神秘秘,江月黎很是无语。
但已经走到这里了,总不能又返回去。
二人没有走正门,而是利用轻功从侧面进了寺庙,又来到一处偏僻的小院,虽然偏僻却景致宜人。
正是早春百花争艳时节,院中几株桃花树长势喜人。远离了前院的香火气息,这里的花香倒是让人心旷神怡。
这位方公子可真会选地方。江月黎不由得在心中感叹。
院落中有一位穿着白色长袍的公子在给其中一盆花舀水,像是掌管花朵的神,再将爱意洒出。
这下她的心总算落下了,这可不是那人的穿衣风格和行事作风。
江月黎拉住了准备跳下去的兄长,确定不是那人后,她放心许多。随即把腰上的围帽戴在了头上。刚才为了方便骑马把围帽取了。
见她带好后点了点头,两人这才下落到院子。
没想到那人听到声音后,先转过头来开口说话。
“月枫,你们来了。”又看向江月黎,“阿黎,你怎么戴着围帽?”
“我怕冷。”江月黎不知怎么的脱口而出。
不知是不是眼前的纱幔挡住视线所起的作用,她感觉面前的公子有一种仙人超脱凡尘的气质。稍一靠近却能闻到淡淡的药草香。
听到江月黎的回答,他抬起的手顿住了:“看来你是真不记得我了。”
真聪明呀,三个字你就能判断出来。江月黎心中暗想。
“早先阿黎连我都没有认出来呢?是我三番五次的讲述才能相认的。”江月枫打着圆场,自然是不能让外人知晓我们有暗卫的事。
这位公子咳嗽了几声,便回头放下水瓢,邀请二人坐下。
“看来没办法让你猜我的名字了。”
他话音刚落,江月枫介绍道:“这位是大皇子萧云珹,幼时我们时常一起玩耍。”
他们看不见江月黎围帽下惊讶的脸,因为此刻她没有感到惊喜,而是在担心自己是不是卷入了什么皇室风波。
江月枫轻轻碰了一下自家妹妹。
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行礼问候:“见过大皇子,方才多有冒犯。”
他和蔼的笑着:“就你们还把我这个病秧子当大皇子,快快起身喝茶吧。”
江月黎起身坐下,自己兄长倒是比他自在得多:“云珹哥别这么说,总有一天你会好起来的,我看你今日气色好多了。”
“只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大皇子叹了口气,“只希望有生之年能做点有意义的事。”说完便看向了兄妹二人。
意欲不言而明,倒是让江月黎觉得这个人很是有心机。
“阿黎,现在进了屋内,便把围帽摘下吧。”
大皇子是第一个向江月黎提出摘下围帽的人,现在她心中确定这人就是心机颇深了,同他那阴损的弟弟一样。
现下自己没什么好隐藏的,便摘下了围帽?
摘下围帽之后发现,原来真是纱幔带来的错觉。
现在看这位大皇子虽有飘然的气质,却也有憔悴干瘪之感。这样的身体却有一双凌厉的双眼,这或许是他们家族遗传,因为那自称方清云的皇子也是这样。
见着江月黎摘下围帽,他凌厉的眼笑弯了,没想到竟出奇的好看。这反差让江月黎有些惊讶。
“阿黎长大了。”大皇子嘴角含笑的说。
“岁月不饶人。”江月黎微微低头接了一句,倚老卖老的姿态。
这话弄得大皇子只能以笑回应。
见此江月枫笑着说:“阿黎九死一生,受的罪一点儿不比我少。这才与从前大相径庭。不过时而也有些孩子心性,或许还要过几年才能撑得起大皇子的高看。”
“你还是如从前一般,生怕我们兄弟几个吃了她。”
这话听的江月黎全身不自在,难不成他们兄弟几个对自己打过歪心思。那刚才那句“长大了”真是恶心。
会不会是自己多想了?
或许只是兄长怕他们捉弄自己。
不行,不行!防人之心不可无,她要尽量表现得幼稚且无理取闹。
两人也没再继续谈论江月黎,而是在那儿忆往日,就此开始相谈甚欢。
偶尔提到江月黎也只是点头附和,陪笑。
从他们的谈话中,江月黎才知晓,这大皇子并非生来如此病殃殃。
兄妹二人第一次同她见面,还是某次进宫玩耍时被他假扮成小太监捉弄。
他幼时也是一个意气风发的翩翩小少年,整日嬉戏玩闹却一点不耽误功课,是一众孩子仰慕的对象。
可惜天妒英才,让他因为一场疫病终生带疾。明明稍见好转,却又落水受凉患上了咳疾。
他再无心力去骑马射箭,武文弄墨。只能终日与药为伴。
只聊了一盏茶的功夫,他便咳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