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往事
澹台月这话倒是没错。
不过江厌天就无语了。
特么的，当初听到那些传言，他就对澹台月失去兴趣，也就懒得多看一眼。
要是当时多注意一下，估计现在澹台月孩子都生下来了。
主要也是怪叶峰那个王八犊子，来劲了，那些谣言出来，他反而是支棱起来，好像和真的一样。
同门询问，他还要装模作样地来一句“这种事情自己人知道就好，不要乱传。”
真狗啊！
当初那么干脆让他自尽，还真是便宜他了，焯！
就应该剥皮抽筋，丢到粪坑泡上九九八十一天，然后放入油锅反复炸至两面金黄。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真的呢，不过也无所谓了。”
江厌天继续向前走着。
澹台月听着就不是滋味了。
什么叫无所谓了。
怎么能够无所谓了。
他就一点都不在意自己啊？
两人走到了一处亭子，倒是坐了下来。
“江江长老，你小时候就生活在祁水城吗？”澹台月再度问道。
江厌天也是点点头：“对啊，就是生活在祁水城。”
“不是我吹啊，祁水城的主要街道，可是我说了算呢。”
“谁见了我不尊称一声“肚兜小王子”
“整条街道，贯穿城镇，一听到我出门了，几十里内的晾晒衣物没有一件敢挂着。”
江厌天似乎很骄傲似的。
澹台月有些见怪不怪，又好似早就知道了一般。
“你偷肚兜啊？”
江厌天嘿嘿一笑：“讨生活嘛，不磕碜！”
“当时那些人对于户籍比较看重，我是从大江上飘到祁水城的，就是一个外来者。”
“当地的府衙也没有记录在册，所以我是没办法做正经营生的！”
听着江厌天说话，澹台月也是陷入了一种悲伤情绪当中。
她也是祁水城的人，还是祁水城当地的大户，沈家的千金。
她叫沈月，也叫澹台月，澹台是母家姓，之所以基本用这个名字，是因为她父亲是赘婿的身份。
她同样经历了那一场恐怖天灾。
原来的繁华小城，一夜之间成为废墟，盗匪横生，尸殍遍野，惨不忍睹。
这么多年过去，那一幕任旧刻在澹台月的脑海里。
若不是一个混迹街头的野小子，她早就被人玷污，成为那些盗匪口中的“食物”
“江江厌天，你你可以带我去一趟祁水城吗？”
澹台月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江厌天微微一愣。
祁水城距离这边，也就千里，对于他们来说，不远。
只是她忽然提出来，倒是让江厌天有些发懵。
“你怎么会想去那边？”江厌天往后一靠：“说真的，我不太想去，因为去那边，我会忍不住杀人。”
“那些外来者，占据了那些原本属于祁水城乡亲的家，虽然他们也是逃荒至此，可我还是看不惯。”
这一句话真的是出乎了澹台月的意料。
她有些触动，修长睫毛微微一颤。
本以为江厌天对那个地方是无感的。
毕竟他在那边惹了非常多的祸事，也被不少的乡亲教育，最难堪的时候，还被人提着棍子满街道追着。
不曾想，他一直都惦记着那边。
“你刚才说你自己的恶名，不应该是人人喊打的吗？怎么看你好像有着很深的感情呀？”澹台月心中疑惑，也是直接问出口。
“是啊，人人喊打！”江厌天笑了笑。
对于那段经历，江厌天还是很清晰的。
他多混蛋，其实谁都清楚。
虽然是人人喊打，但也是表面罢了。
那些乡亲哪怕是讨厌他，其实也都是责备几句。
真的拿棍子追到他，也是凶巴巴说几句，让他改好。
更多的还是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批评。
从未欺辱于他。
只可惜，祁水城现在已经成为一个荒城了，里面居住的基本都是外来逃荒者。
本地百姓基本没有活着的。
江厌天有些动容，叹息一声道：“我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我首先还是个人，若不是乡亲们觉得我孤苦伶仃，可怜我，我可能早就饿死了。”
“在我懂事之前，其实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这份情，我哪里能够忘记。”
这个事情算是江厌天内心柔软的一处。
但这些话，更是直击澹台月的内心。
她看江厌天的眼神都变得缠绵了许多。
“对了，你还没有说呢，你怎么会忽然想要去看看祁水城啊？”
“难不成你也是那边的人吗？”
澹台月抿了抿嘴。
她其实是想看看，江厌天会不会记住她的。
但现在显然是真的忘记了。
不过也可以理解，那个时候，两人才多大，都是小孩子呢。
时隔这么多年了，他忘记了也正常。
“是啊，我也是祁水城的人，也是那场天灾的幸存者。”
江厌天这下倒是眼睛一亮：“我靠，那咱也算是老乡了啊。”
“你来这边这么久，咱们还都在剑道一脉的时候，你怎么也不说啊。”
澹台月轻轻一笑，没有说话。
其实在她第一眼看到江厌天的时候，就明白那个帅气的男人是祁水城的肚兜小王子。
也是那个将她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男人。
见到江厌天，她真的非常高兴。
只是她一直都不知道如何和江厌天开口。
尤其是师尊那时候很看重她，将她当做核心弟子培养，就更没有机会和江厌天接触了。
后来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江厌天看到她都是那种比较不屑和厌恶的神色。
如此一来，距离更是越来越远。
到最后干脆是看都不看。
某一天，江厌天修为大涨，一跃到了元婴强者，成为史上最年轻的执法长老。
那个时候两人基本上就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交流。
直到现在。
“看你气质这么好，肯定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我问一下，你认不认识祁水城姓沈的那家狗大户啊？”
江厌天得知澹台月也是祁水城出来的，心中还是很有亲切感的。
话也多了起来。
闻言，澹台月一顿。
姓沈的那家，不就是她家？
只是很少人知道，沈府内的大小姐叫澹台月。
“我知道！”澹台月回应道。
看来江厌天还是记得的，只是不知道自己。
否则也不会那么精确地说沈家了。
在他印象中，应该只有沈大小姐。
“你知道啊？那她还活着吗？”
“当初我抢过她的东西，被她的家丁追了好几条街，差点就被逼到跳江了。”
澹台月顿时哭笑不得。
他原来记住的，是这件事。
澹台月点点头：“她还活着呢，怎么，你要见她吗？”
江厌天想了想，感叹道：“还是算了！”
“不过，那小丫头是真漂亮啊，被我抢东西的时候，那水汪汪的大眼含着泪花！”
澹台月饶有兴致地笑了笑：“被迷上了是吗？”
江厌天这下倒是很老实地摇摇头了：“不是啊，是想要吃掉她的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