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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假惺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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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天爷,你再不出来我就要提刀杀进去了。”萧决岭在书房枯坐了三天,路晚岑就在外面守了三天,她的耐心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就快要按捺不住了。

    萧决岭脸色很苍白,看神空洞,嘴唇干裂,他惨白的笑了笑,伸手揉了揉路晚岑的脑袋,“让你担心了。”

    “不过现在没事了。”萧决岭的声音很轻,像是下一秒就能飘散在空中。

    路晚岑抓住他的手,“你最好是没事了,我担心死了。”她好几次恨不得冲进去,生怕他在里面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来,可转头一想,还是要给萧决岭一些自己的空间。

    “阿岑……”萧决岭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路晚岑打断,她突然抱住了他,“我只要你好好的。”

    萧决岭回抱住了她,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个吻,“不会有下次了,我就是心里难受,不想让你看见我狼狈的样子。”

    路晚岑把脸埋在他胸口,吸了吸鼻子,“都臭了,你狼狈的样子我又不是没见过,还差这一次嘛。”

    萧决岭轻笑,捧起了她的脸,“我不希望你看见我脆弱的样子,我怕你觉得我不能依靠。”

    话毕,他笑着又说,“臭了还抱着我,不嫌弃啊。”

    “嫌弃,嫌弃死了。”路晚岑嘴上说着嫌弃,可抱着萧决岭腰的手力道却分毫不减,“但是比起嫌弃你,还是喜欢你多一些,你能不能依靠不要紧,我可以给你依靠啊。”

    说完,她拍了拍腰间的长剑,那眼神似乎在说:不要怕,我很可靠。

    萧决岭破涕而笑,一下子就放松了很多,“那好吧,以后你就是我的靠山。”

    “哼哼”路晚岑得意一笑,拍着胸脯保证,“放心,你指哪我打哪,我,天下第一可靠!”

    真可爱,萧决岭在心里想着,路晚岑怎么能这么可爱,简直让他一辈子都不想放手,让他现在就想亲一口。

    他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

    可此时,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路晚岑迅速抽出身,与萧决岭对视一眼后,便装作若无其事地整理起衣服。

    是陈复起,“王爷,马车准备好了。”

    萧决岭皱了皱眉,目光落在路晚岑的脸上,眼中闪过一丝不舍。

    路晚岑打眼一瞥,会意,轻声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萧决岭点点头,可转头,他想起了那日白晗在凤仪宫门口的说话,皇帝已经注意到路晚岑了,在不能拿准皇帝目前的态度之前,还是小心微妙。

    “你守了我三日,眼睛都红了,回屋子休息吧,晚上我回来跟你一起用晚膳。”

    被萧决岭这么一说,路晚岑还真有点困了,她打了个哈欠,道:“那你把宿风带上。”

    “别操心我了,现在皇帝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那可说不准。”路晚岑瘪了瘪嘴,认真道:“这几天我可听说了不少,皇帝可薄情得很,还是小心为妙啊。”

    萧决岭被她的表情逗乐了,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知道得还挺多。”

    “那是”

    ————————

    萧决岭进宫才知道,皇帝没有在养心殿见他,而是在春芳殿等着他。

    春芳殿,是他母亲当年所居住的宫殿。

    那里种满了梧桐树,听说是皇帝让人移栽的,还在院子里架了一个凉亭,扎了秋千。

    萧决岭对这里有些陌生,小时候听毓庆宫的人说他母妃在这里,他就悄悄来过几次,但都是在夜里,他往往在这里待一夜,第二天天不亮便离开。

    稍大之后,便不再来了,为什么不来他自己也说不清原因,可能是怕吧,怕落寞怕寂寥,怕不甘心,所以其实对这里的布局并未记得很清楚。

    冬天刚过去,梧桐树正在冒新芽,萧决岭到的时候,皇帝就在凉亭里坐着,看到他进来,他有那么一瞬的晃神。

    这么多年,因着当年的流言蜚语,他从未正眼瞧过这个儿子,以至于现在才发现,他长得很像他母亲梅芳仪。

    特别是眼睛,看上去那样沉静。

    皇帝抬了抬手,示意他坐在旁边。

    萧决岭点头,行完礼便坐了过去。

    二十年来,父子俩还是头一次这样近的坐着,皇帝心里满是愧疚,而萧决岭则满心嘲讽,嘲讽皇帝假惺惺。

    “你身边的太监说你病了好些日子,可好些了?”

    皇帝头一次对萧决岭表达关心,萧决岭没有一点感动,甚至觉得别扭,“已经大好,多谢父皇关心。”

    估摸着是两人从未如这般相处过,一句话过后竟然就无话可说了,长久的沉默之后,皇帝再次开口,“当年的事,朕已经知道了。”

    萧决岭嗯了一声没说话,皇帝又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皇帝虽然是问萧决岭,但语气确实十分的肯定,换做以前,他肯定起疑心,然后怀疑萧决岭别有用心。

    可现在被愧疚占满了的皇帝,根本想不到这一层。

    “所以这些年才不跟朕亲近。”

    萧决岭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父皇多虑了,儿臣不敢。”

    在他面前装什么深情,难不成在他心里,自己是那种心肠很软的人吗?

    而且到底是谁不跟谁亲近啊,不是他每次躲着自己吗?

    他也是从小时候长大的,几岁的小孩儿怎么会对父亲没有渴望呢,他几次避开嬷嬷太监和皇后的眼线,跑到皇帝的养心殿,皇帝见都不曾见他。

    唯有一次,他在御花园看见皇帝的仪仗,想上去请安,可皇帝带着怀王头也不回的走了,他确信,他那时候是看见了他的。

    所以是他对皇帝避之不见吗?

    老皇帝是不是生了一场病把脑子弄坏了?还是他下药下多了…

    “以前你母妃怀你的时候,朕跟她说将来要亲自把你带在身边教养”

    可是现在你带在身边亲自教养的是怀王的儿子,萧决岭在心里腹诽道。

    皇帝还在继续说,但萧决岭却没有继续听了,他不想听皇帝那些自我感动的话,他以为说几句话这些年他受的委屈,遭遇的刺杀,他母妃的委屈和惨死就能一笔勾销了?

    他将他母妃高高捧起,让她成为整个后宫的敌人,又弃之如敝履,生死不顾,皇后是害死他母妃的直接凶手,那皇帝就是帮凶,是罪魁祸首!

    “朕已经下旨,追封你母妃为贵妃,算是弥补朕对她的亏欠。”

    假惺惺。

    萧决岭在皇帝看不见的地方又翻了个白眼儿,人都没了,做给谁看啊,还不是怕别人议论他薄情寡性。

    不过吐槽归吐槽,他现在还不能跟皇帝撕破脸。

    他跪了下去,“儿臣替母妃多谢父皇,母妃泉下有知,必定感念父皇恩德。”

    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道:“起来吧,朕这些年忽略了你,朕知道你是有才干的,去岁东南府的事未曾好好嘉奖你,过些日子你便跟着怀王一起,入太和殿议政吧。”

    萧决岭再次叩头谢恩,“儿臣才疏学浅,不懂朝臣,恐怕不能为父皇分忧。”

    对此,皇帝摇摇头,“不懂才要学,你跟你母妃很像,你母妃聪明,你肯定也不差。”

    “而且你也不小了,学着处理些事务,将来才有立足之本,朝臣们才能信服你。”

    萧决岭:“多谢父皇,儿臣一定尽心为父皇分忧。”

    皇帝满意的笑了,“起来吧。”

    萧决岭缓缓站了起来,他抬头看了一眼皇帝,心中暗暗冷笑。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萧决岭都被迫的陪着皇帝,皇帝不知道是不是父爱泛滥,还是说急于弥补对他的亏欠好让他自己心里好受一些,一整个下午,那是对他嘘寒问暖。

    身边的人伺候的舒不舒服,吃食合不合胃口,王府住得习不习惯等等,从衣食住行问到生活琐碎,仿佛要把二十年没说过的话都说完一般。

    一直到傍晚时分,李茂同来请皇帝用晚膳,他才停下。

    “朕听说你喜欢烧鹿筋,特地让御膳房备下了,今夜跟朕一起用膳吧。”

    跟他一起?那自己还能吃得下吗,他稀罕他这一顿?

    他连忙跪下,故作惋惜的说道:“父皇恕罪,儿臣身上还有些咳嗽,怕过给了父皇,所以不宜同父皇一桌用膳。”

    皇帝眼神微暗。

    这时候,李茂同站出来说道:“是了是了,皇上龙体才刚痊愈,确实不宜再沾病了,还是明王殿下思虑周全。”

    见皇帝盯着萧决岭,李茂同又说:“只是今儿皇上特地为明王殿下准备的烧鹿筋儿,既不能同桌用膳, 不若皇上就赏赐给殿下,让殿下同别的赏赐一起带回府吧。”

    “那便如此吧。”皇帝道。

    萧决岭谢恩领赏,带着不少好东西回了明王府。

    待萧决岭离开后,皇帝问李茂同,“明王还是在怨朕吧。”

    李茂同忙道:“明王殿下久不跟皇上亲近,生疏是正常的,但皇上对殿下的好,殿下肯定是看在心里的。”

    “是朕错了,当年不该听信皇后和钦天监的话,辜负了芳仪,也疏忽了明王,他怨朕是应该的。”皇帝眼神暗淡,仿佛真的后悔一般,“朕这些日子查到了不少事情,才知道他这些年过得如此艰辛。”

    李茂同:“皇上不必自责,要怪只怪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好在现在为时不晚,还有弥补的机会。”

    “是了,一切都还不晚。”皇帝微微颔首,随即转身离去。

    而此时,离开皇宫的萧决岭也在思考着。

    皇帝是真的觉得亏欠了他吗?不见得,只是真相突然被揭开,用弥补他来缓解心里的愧疚,让他自己好受一点而已,说白了,皇帝还是不想让别人觉得他薄情。

    看着放在矮桌上的食盒,他不禁冷笑,他从来都不喜欢吃烧鹿筋,之所以每次宫里赏的他都带回府,完全是因为路晚岑喜欢。

    路晚岑不在的饭桌上,从来不会出现烧鹿筋,宫宴之上的他也不会动一下,皇帝会这样以为,谁知道哪听来的。

    哼,真是讽刺。

    萧决岭回到王府的时候,路晚岑刚睡醒,两人用完晚膳,她又困了。

    但萧决岭拖着她不让她睡,赖着要跟她一起沐浴。

    “我不要跟你一起洗,你都臭了。”路晚岑扒在浴桶边死活不靠近萧决岭,她还不知道他吗,挨着他指不定什么时候能从浴桶里出去呢。

    但萧决岭哪能轻易放过她,她不过来,他自己贴上去好了,他从后面抱住路晚岑,下巴抵在她的肩膀,贪婪的吮吸着她身上的气息。

    “你是香的,挨着你我就不臭了。”

    路晚岑被他这番话说的面红耳赤,“你少胡说八道了,快放开我。”

    萧决岭非但没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我不放,除非你答应今天什么都听我的。”

    路晚岑又是一个大红脸,“你不要脸。”

    “对,我不要脸。”萧决岭鼻尖在她脖颈处流连,“我跟你要什么脸。”

    “你——”路晚岑无语,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萧决岭是个这种色胚。

    “我难受,你就答应我吧。”他的声音很低,情绪里仿佛压抑着什么,似悲伤,似孤寂,听得路晚岑一阵心疼,想着那日在凤仪宫听到的话,她便忍不住心疼。

    “那好吧。”她严重怀疑他是故意的,知道自己会心软。

    萧决岭这才满意地松开手,然后把路晚岑转了一圈,跟自己面对面,路晚岑的肌肤雪白如玉,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迷人。

    萧决岭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坏笑,“你说的”

    说罢,便低头吻住了路晚岑的唇。

    这一夜,房内春光乍现,暧昧的声音一直持续到了后半夜,哭泣声、喘气声,羞得人不好意思听。

    第二日清晨,阳光驱散了一屋子的暧昧,路晚岑缓缓睁开眼睛,感觉身体有些酸痛,昨晚上的萧决岭疯狂得让她以为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次,奔着殉情似的。

    她转头看向身旁还在睡的萧决岭,他眉头紧蹙着,睡得很不安稳,他应该是被之前的事影响了,又释放不出来,憋了这些天,终于是爆发了。

    她突然意识到,萧决岭比他表现出来的,更在意他母妃的死,更在意二十年来亲情的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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