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十年之约
15年快入夏。
他们所有人去往长白山迎接小哥回家。
进入雪山腹地见到青铜门的是无邪和胖子,还有齐乐川。
他们再次立在那个高大的青铜门前,上面的花纹是如此的精细,无邪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小哥再次出来时是什么模样?
最好的结局就是他们团聚在一起,然后在齐家举杯庆祝,那里好像是一开始的地方。
可是现在
历经太多,失去太多,心境竟然不同了。
说起来心酸,他们唯一庆幸的竟然是齐乐川遗忘了小鬼。
因为他们都不约而同的认为,遗忘就会没有痛苦。
现在无邪转头看向齐乐川,她勾着唇,碎发遮住眉眼,杏目就紧盯着青铜门,满脸期待。
见她在笑,无邪都跟着松一口气,他低头看看手里的鬼玺,具体怎么使用,他不知道。
上次小哥怎么进去的?
好像就是直接拿着进去的。
这也不清楚张启灵什么时候会出现,他们就在一旁点上了篝火聊起了以后。
无邪撩起袖子往火堆里添柴,这动作也露出了他胳膊上的伤疤,篝火让他们有了暖意。
“倒腾了快半辈子了,终于停下来了,可这一停下来还有些不太习惯,等小哥出来后,你们有什么打算?有想过吗?”胖子难得这么正经的去询问他们。
无邪看着眼前的青铜门,他已经想好了。
“我之前到访过一个村子,坐落在半山坡,上面有瀑布滑落,村子里像是常年下雨一般,那里风水奇特,民风淳朴,我想去那待上一段时间,就当是放松了,等小哥出来后他就自由了。”
无邪说着看向乐川,“小哥应该会和乐川生活一段时间吧。”
胖子也看过去。
但是她眼中闪动着篝火,人却没有半分反应。
胖子在她眼前挥挥手,“哎哎,臭小子想什么呢?”
齐乐川回神,很自然的接上了无邪的话,“和哥哥见面后,我想再去一趟墨脱,在那里住上一段时间。”
墨脱啊。
胖子嘿了一声,“你们俩都要隐居,那都不做生意了?”
齐乐川看过去,“骆哥会打理好一切。”
妥,一个齐骆,可真是给齐家帮大忙了。
无邪却认真道,“我的生意就留给小花,这是我欠他的。”
“真不缺德啊,这么多年兄弟,你生意给小花不给我?”胖子阴阳怪气。
无邪笑了笑。
“作为这么多年的兄弟,我这不是准备邀请你和我一起去村子里,就当养老了。”
他正了正神色,又继续道,“说起养老,潘子他丫的真是不厚道,突然过来看我,吓的我以为他是从地下爬上来的,我去看了他老家的房子,建的真好,够他养老了,但是我还是希望他能找个老伴陪着。”
胖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道,“这不挺好的,都在都在。”
话落。
无邪余光去看齐乐川,压根看不清情绪,只能看到她眸底倒映的篝火,而且这小子好像又在发呆。
无邪换了个话题,起身抬脚去拉胖子,“我看到放鬼玺的机关了,来来来。”
胖子起身过去直接挨了一手肘。
都在,这话也不能说,有忌讳,都怕齐乐川会想起来。
胖子也是赶紧讪笑,差点差点,嘴快了。
无邪扭头看了一眼齐乐川,只有一个背影,就是有些瘦了。
放好鬼玺,他们又坐下了,打算今晚通宵等小哥出现。
篝火旁,他们三人说说笑笑。
无邪说这次是真正的结束了,可以做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和这个世界没有一点点联系。
这是一种奇怪的想法,他打算抛弃以前所经历的一切,做到真正的结束。
他们到了凌晨开始意识模糊,人一旦年纪大了就熬不了夜。
四周安安静静的,只有木头被火苗燃烧发出的轻微响声。
后来胖子使劲揉揉脸让自己清醒,又整出幺蛾子,说一定要放一个喜庆的歌来迎接小哥,歌声响起,竟让他们更加昏昏欲睡。
无邪和胖子都睡着了,齐乐川起身,悄无声息的走向了青铜门。
那里打开了一条缝隙,漏出来光,那人还是穿着蓝色连帽衫,面容清冷,如同世间的神明一般,就单单立在那,就让齐乐川鼻尖一酸。
十年了。
张启灵就那样看着她,她哭的满脸是泪痕,却连声音都没发出来,情绪一下子到达了一个顶点。
直到他安抚的揉揉她的发丝时,她才颤着声音喊了一声,“哥。”
他抬手擦掉她脸上的泪痕,声音放平了一些,问她,“怎么了?”
她摇摇头,擦干净了眼泪,笑了一声,如释重负一样,“你终于回来了。”
他又揉揉她的发丝,总觉得情绪有些不对,而且,这里好像少了点什么。
直到她又哭着补充了一句,张启灵眸子微怔,直到她稳定下情绪。
他才走到篝火旁。
无邪迷迷糊糊的就醒了,对上了一双眸子,他揉揉眼,还是不清醒。
“你老了。”
这熟悉的声音让无邪一个激灵。
胖子已经起来一把揽住小哥,“怎么能跟你比啊,瞧瞧这脸,比乐川的还嫩啊。”
弱光下,齐乐川跟着笑出了声。
张启灵好似真的沾了几分人间烟火,也微微勾了唇。
无邪下意识就拉下了袖子,遮住了疤痕,与小哥对上目光,他拎起包,“行了,别贫了,走吧。”
他们只是好久没见罢了。
再次见面依旧有很多的话,当然是他们单方面对小哥的。
那天回去后,齐乐川说自己一个人要去墨脱,那个地方多冷啊,张启灵不同意。
几个人在齐家老宅僵持不下。
后来无邪拉走小哥说了一堆话,小哥再出来时竟对她点头了,还说了句,“记得回来。”
她这才露出笑容,临走前拥抱了一下他,声音只有他能听见,“哥,我答应你,走遍那座雪山,我就回来。”
张启灵揉了揉她的发丝,“好。”
她走的倒是洒脱,又是背着张日山跑的路,但因为张启灵的回归,张日山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