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机会
才叫她没了一展本事的机会。
靶场的距离又扯远了些,雪霁拉弓,简直是用了吃奶的劲,好在乌延赫提早给她换了一把弓,屏息凝神,周遭热闹的喧嚣都抛诸脑后。
“嗖”的一声。
周遭瞬间响起了格外热闹的掌声。
眼神慢慢聚焦在那靶子上,偏离了红心一分,不过也已经很不错了。
那黑衣女子显然没有想到雪霁居然还有这样的本事,拍手称赞之后,便接过奴隶递过来的弓箭,搭弓射箭一气呵成,结果却没有意料之中的好。
响锣的人敲上一声,喝,“雪霁公主胜——”
看台之上的大可汗微微点头,“你说的不错,我确实不应该只顾忌着她的身子,叫她忘了身为草原女子应该有的侠义。”如此这般,才对,才对。
那黑衣女子很是豪迈的拱手,雪霁便道,“承让承让。”
她是没想到自己会赢得。
抬头去寻乌延赫的身影,正正瞧见她立在祖父的身边,雪霁便朝他们挥挥手,忙着准备下一场。
凭着技巧能胜过一场两场,可也胜不过三场四场。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技巧都是虚妄。
果不其然,雪霁在下一场匹配到一个足够强悍的对手,从乌延赫身上几天学过来的技巧手法便显得不够看了。
待那人赢了之后,雪霁便退下场来。
看台之上,乌延赫伸手递过来一盏奶茶,“冬日天冷,身上的氅衣先别着急解,容易着凉。”
雪霁一仰头喝光了奶茶,这才缓和了口鼻之间的干燥之意。方才她心中是想着要解去大氅的,既然乌延赫这么说,便下意识的听他的话了。
“祖父,我连赢了两场。”
少女这话说的神气,好似自己是打仗赢了的将军,乌延赫转身看她,若是雪霁此时有尾巴的话,估计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嗯雪霁真是厉害!”大可汗哄小女孩一般对她竖起一个大拇指。
乌延赫很快准备上场了,之前那些不过是小试牛刀,而此时,射箭场上只剩下六人了。
乌延赫在其中,还有铁执、东滋和其余三人。
六个靶子依次排开,几人弯弓搭箭。
雪霁立在看台之上,笑嘻嘻的看着台下的几人,双手弯在唇前变成一个喇叭状,“乌延赫!加油!”
六只箭羽齐齐发出,铁执轻叹一口气,“我输了。”
看官查看了六只箭羽,正中靶心的只有两人,“乌延赫,东滋加一场!”
话落,有两个人便搬着两个靶子往后移,直到那靶子在眼神之中变成一个细微的点。
雪霁担忧的转身,“祖父,这么远,他们射的中么?”
大可汗眸光一闪,看着台下东滋和乌延赫两人,语重心长的问道,“雪霁希望这一环是谁赢?”
一个是自小就认识的表哥东滋,一个是认识不久的乌延赫。雪霁蹙眉,“祖父,雪霁为何要选?”
大可汗笑了笑,“听说你如今的箭术都是乌延赫那小子教的,很是不错,雪霁,你怎样看他?”
“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话落,箭羽卷了风,直直的射中靶心。
看官手中的锣鼓一响,“乌延赫胜——”
“祖父祖父!他赢了!乌延赫赢了!”
东滋面色阴沉的看向对面的男子,“可汗好技法。”
乌延赫将手中的弓箭递给身边之人,笑道,“承让。”
“不过只是一个比箭而已,咱们还有两场。”
说罢,东滋便转身离开,宽阔的脊背似是带着不甘。
还有两场,骑术和狩猎。
乌延赫先行赢了一场,便已是夺得了先机。
众人比了大半天,可算是盼到中场休息的时候,雪霁拉着人过来,殷勤的奉上帕子与奶茶。
乌延赫眉心一皱,忍不住轻笑出声,“无事献殷勤”
他说的是大历话,雪霁听不懂,只得问他什么意思。乌延赫便道,“你想做什么?”
雪霁将膳食往他面前推了推,嘿嘿笑道,“可汗应是饿了吧,先吃点。”
鲜美的奶茶化在口中,唇齿之间都带着一抹馨香。
“方才我与部中的人做赌,赌局便是今岁的天狼神花落谁家,我乌延赫,我可是将全部的赌注都压到你身上了。”她这话好似是控诉,好似乌延赫若是夺不了魁首的话,便是他的错处了。
“我方才看见怀柔也来下注了,不过她赌的是东滋胜。我可跟你说,东滋可是去岁的魁首,一连三局都胜”雪霁兀自叭叭,“这部中不少人都投了东滋,不过我呢,还是非常的看好你的。”
乌延赫轻声失笑,“多谢公主厚爱,我一定会不负公主所托的。”
围场之内,两两三三的人都结伴出来,赢的人倒是豪迈,一手揽着那人,一边凑近道,“哎呀呀——我请你喝酒还不行么?”
之后那人冷哼一声,“得要上好的姑苏酒。”
兄弟和美酒之间,果然不能两全呐。
营帐之外,东滋正在大可汗面前敬酒,东滋笑道,“每岁今朝都来回然,族中的雪霁每每都是一个小不点的模样,不知为何,今岁看着都变成一个大姑娘了。”
东滋年长雪霁几岁,幼时来回然也总是跟着怀柔他们玩。
大可汗也笑,“也对,你们做哥哥的,总是觉得妹妹长不大,可是东滋雪霁已经长大了,已经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东滋话里有话,只得顺着大可汗的话接着说,“确实如此,不知可汗心中可有人选?雪霁身份高贵,自然也须是贵族才对。”
大可汗沉吟几声,止住了话头,“今岁天狼神节这么多草原上的好儿郎,还愁雪霁找不到一个好夫君么?哈哈哈——”
——
另一侧。
雪霁拉着乌延赫挤进人堆,瞧着那桌面上的赌注,不由得一笑,指着那桌面上问,“怎得还有人投铁执?”
桌面上最大的两家便是乌延赫和东滋,银钱像是小山一样的堆起来,周围散落着几个零星的钱币,似是对投入的庄家不太自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