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求娶纪家女
还未嫁人之时,便一举一动都依据上京城之中的大家闺秀的礼仪规范。
嫁入皇宫之后,一言一行更是不敢轻易的行差踏错,维持皇宫数十载,扶持贵妃同陛下的儿子做了皇帝,为了大局又不得不牺牲自己的母家。
最后竟换来这样的结局?
三更天被灌下口中的时候,她从口中喷涌出一口黑血,满腔的怨恨都无处发泄,最后统统变成了一双血红的眼睛。
“若有来世”
定要你们所有人全都血债血偿!!
宁容璋跪下身来,看着纪梦舒被宫人们强行灌下毒酒三更天,口吐黑血,全身痉挛而亡。
竟是在他怀中断了气。
“阿舒!!”
——
一直守在宁容璋他们二人身边的元寿猛然一动,眯眼瞧着地面上的那些符篆。
“坏了,今日已经是第十四天了,他们居然连一丝想要清醒的迹象都没有。”
前世种种如是走马观灯一般在脑海中重现,他就这么短短几天的时间,看遍了她的一声。
十五日的时间到了。
卫徵同纪元正立在门廊下,夏夜的夜风带着一丝凉爽的气息,纪元正略有些失控的推门进来,看见床榻之上并排躺着的两人,周身的符篆纷飞,连一丝活人的气息都没有。
“怎么会”纪元正怔怔的看着面前双双昏迷的二人,“不可能”
孟于看惯人间生死无常之事,宽慰的话他已经不知说了多少,“大人节哀”
这样的人,不会醒来,不会说话,不会吃饭,和死人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卫徵轻叹一声,“往后大历朝风雨飘摇,阿璋他难道就肯这么轻易的放手?”
孟于和元寿打算在上京城中好生游逛一番,范若看着二人的年纪都有些大,说什么也不肯叫他们在动不动的远游了。
便在上京城为他们购置了宅子,二人住在一起,也算有了伴。
元寿每每都嫌弃这上京城不如外头的天地广阔,但孟于每每为他带来福客来的美酒佳肴,便能止住他喋喋不休的嘴。
春去秋来。
大历朝眼下无主,可也难得的安宁了一阵子。
秋日的梧桐树渐渐发黄了。簌簌落下一片二片的叶子下来。
久没有什么动静的殿门传来一丝些微的响动,迎着秋日枯黄的梧桐叶子。
一个身着玄色暗绣蟒纹图案的男子抱着一个衣衫轻薄的女子出来,面上无喜无悲。
“王爷!是王爷!”
“王爷醒了!快来人!来人,王爷醒了!”
整整三月有余。
宁容璋踉踉跄跄的将人抱回正殿,好生将人安置好了,宫内的宫侍忙的都想要手脚并用,去纪府的,去卫府的,出宫寻神医的
“阿舒?”
纪梦舒眼睫微颤,眸子睁开便是一双格外清亮的眼眸,“我这是哪?”
“皇宫。”
来世的皇宫。
元寿膛目结舌的看着已经全都苏醒的二人,啧啧两声,“贫道只知这逆天大法只能撑下十五日的时间,却不知老道的术法何时已经这么高超了?”
居然硬生生的撑了三个月。
宁容璋没反驳,笑道,“道师以后还是莫要随意对人施用此法才对。”
“除了你,还有哪个傻子不惜命的想要动用逆天大法。”
“只要能救她,本王做什么都可以。”
——
诸臣商议登基大典。
纪梦舒醒来之后便被纪元正接回了纪家,纪元正每每下朝之后便邀元寿和孟于过府问诊。
“道师,他们昏迷的三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纪元正是担心昏迷三月会对人留下什么后遗症,元寿板着一张脸,道,“你就是不相信贫道,也合该相信孟神医才对。”
“阿兄放心,我早已没事了。”
元寿显然是被上京城的美食给诱惑住了,养的满面红光的,笑道,“照贫道看,咱们上京怕是会有一场盛事了。”
待送走二人之后,纪元正回身瞧她,“为兄已经写了帖子,着人去范阳接回父母了。”
“阿兄”怎么
纪元正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总不能拦着妹妹追寻自己喜欢的人,宁容璋此人算得上是良配。便道,“阿兄都看在眼里。”
她这一路与宁容璋之间关系匪浅,两人之间相互扶持,算得上是一段良缘。
宁容璋清醒之后,便忙着布政施令,一边又要筹备登基大典。
方才瞧见宁容璋进了议事大殿之后,阿三便也匆匆跟上去,拱手道,“主子,纪将军派人去范阳接回先相国了。”
宁容璋这几日心情看起来都还不错,便道,“这是好事,对了将本王这么多年的积蓄都拿出来。”
阿三有些莫名其妙,“这是做什么?”
小七在身侧道,“自然是准备聘礼去纪府提亲呐。”
阿三蒙了:大家都单的好好的,怎么王爷就要娶亲了呢。
阿三不解,但阿三照做。
好不容易等到纪府双亲回来,宁容璋颇为满意的看着自己多年积攒下来的积蓄,满意的点了点头,大手一挥,“将它们全都装起来,先行放进库房。”
阿三看着箱子之中件件价值不菲的首饰簪子钗子宝石琉璃弱弱道,“王爷,全都装起来吗?”
“这是自然。”
“是。”
等纪康回府的第二日,宁容璋便拜访了纪府。
来意很是简单,求娶纪家女。
这应是一门好亲事。
纪康点了头,甚至连姜母都觉得不错。
当朝的摄政王,将来以皇后之礼将阿舒迎进皇宫,算的上上京城名门贵女们都希望的结局。
后院之中,红叶听到前院的消息便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姑娘,王爷过来了。”
彼时,纪梦舒正在支摘窗子的旁边研磨花粉,闻言便道,“他人呢?”
“此刻应还在前院。”
纪梦舒喃喃道,“居然不提前同我商量一声。”
支开红叶和青竹,果不其然就瞧见有几日没见的男人款步走过来,女儿家的寝院哪是一个外男能进的?
但显然宁容璋已经轻车熟路了。
男子立在圆弧形的院门处看她,眉眼之间都带着盈盈笑意,“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