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告状
卫徵低头一笑,嘿嘿,要的就是他那厮告状呢。
下边打翻了天,都没能惊醒纪梦舒,宁容璋吩咐备了点清粥小食,待过后给纪梦舒送去。
小二看着那几尊大佛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心里头暗暗捏了一把汗。
整家客栈除了宁容璋一行人,再者就是那三四个侠客。后者友好的拱了拱手,主动搭话道,“两位武功不凡,不知是何方人士?”
卫徵没打算隐瞒,哈哈一笑道,“京城人士,特来寻亲的。”
“相逢即是缘,我叫诸庚,幸会幸会。”
身边几位好友全都如此,拱手道,“公伯崇。”
“魏溧。”
卫徵咧嘴一笑,“在下名唤卫徵,此乃我的好友——”卫徵停顿了一番,道,“阿璋。”
“阿章兄弟好方才露了两手,可真是武功不凡。”
“”
卫徵给了他一个你多担待的眼神,心道,宁是国姓,随意说出岂不是惹人嫌疑?
纪梦舒睡到半夜从悠悠转醒,身上的软衣滑下来,好半晌才回神过来这是在客栈之中。
嗓子有些干哑,纪梦舒不太舒服的咳了咳,自个穿鞋下榻,自顾倒了一杯水。
晚膳端上来两次,纪梦舒没吃,现在饥肠辘辘,她是颇为后悔。红叶和青竹定然是休息了的,纪梦舒打算现在自力更生。
木门“吱呀”一声响,纪梦舒蹑手蹑脚的出来,外间的客栈早就关门了,大堂之内,除了亮着两盏防风灯,余光所及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昏黄的灯光现下看来有些可怖。
纪梦舒脚步停下,瞧着那如鬼火一般的灯笼,其实这饭不吃也是可以的吧。
肚子“咕噜”叫唤了一声,纪梦舒蹑手蹑脚的走着,忽然被一双伸出来的大手捏住了手腕,刚想惊呼出声,唇上又被人捂住。
“嘘——是我。”
熟悉的嗓音在头顶上方响起,禁锢着她手的力道便松了,纪梦舒气的跳脚,小声质问道,“你吓我作甚?”
“我没吓你。”宁容璋摊手,“你这大半夜的出来才吓人的好吧。”
“咕噜——”纪梦舒忽然发现现在搭理宁容璋不是明智的决定,后者自然也是听见了,笑道,“饿了?”
那些个吃食早就凉透了,宁容璋自顾从屋子里捯饬了一会,端出来一碗馎饦,递给她面前,道,“趁热吃。”
纪梦舒坐下来慢慢吃着,偶尔抬头看他,“你怎么大半夜不睡觉,出来吓人吗?”
宁容璋燃了一盏蜡烛,放在桌上,道,“只是睡不着罢了。”
男人心,海底针。纪梦舒决定不猜测了。
一碗馎饦吃了小半个时辰,纪梦舒也舒服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今日真是谢谢你了。”
她吃多久,宁容璋就在此处坐了多久,直到等她吃完,简单了收拾了一番才上楼。
短短一天时间,奚家公子在福来客栈被打了一顿的事情瞬间半个城的人都知道了,那奚家公子是谁,他的姐姐可是现在正得东芝王宠爱的奚夫人,谁敢这个时候惹他的事?
听说奚文轩从客栈出来的时候,几个家仆搀着人出来,那叫一个惨。
当即就告到了奚夫人头上,奚文轩是奚家独子,在自个的地盘上被打得这么惨,谁能忍住这口气?
当即就派人教训教训那打人之人。
一大早,卫徵是被吵醒的,没别的原因,是那群闹事的过来,把客栈砸了大半,卫徵才悠悠醒来。
客栈老板哀痛的看着满地的狼藉,心道自己当初就不该让那几位客人住进客栈,这下可好了,大半的家当都快被砸没了。
“人呢?!”几个带刀的侍卫揪住客栈老板的领子,恶狠狠的威胁道。
客栈老板也只能颤巍巍的举着手,指了指二楼的方向,哀求道,“几位爷,您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小店做的是小本生意,经不起这般的折腾啊!”
“所有损失,你去问住在你客栈的那群人要!”
“这这”这不是蛮横无理吗?
几个侍卫“蹭蹭蹭”的上楼,正瞧见客栈出来一人,正是卫徵。
卫徵打着哈欠出来,困得两只眼睛里全是泪花,瞧着客栈底下乌压压的一群人,看样子,领头的那个坐在客栈中间,连眼皮都没屑的抬一下。
“老大,就是他!昨日就是他和另一个男子把公子重伤的!”家仆指着出来的卫徵,手指都恨不得戳到他的脸上。
宁容璋应声开门,眼底下带着淡淡的乌青,显然是昨日并没有休息好。
眼瞧着人齐了,家仆指着他们两个人,道,“老大,就是他们两个人”家仆吞吞口水,不知为何,说话的底气忽然弱了几分。说完之后,赶紧往后面站了站。
那个坐在位子上领头的人终于肯抬抬眼皮了,面上带着一丝的戏弄,“在东芝这地界,若是谁惹着了不敢惹的人,不用等我们找来,一股脑的定是连夜跑了,两位倒是好胆色。”
不知是夸还是骂。
卫徵扯了扯嘴角,“昨日将你们公子打的落花流水,今日居然还敢来?就不怕竖着进来,横着出去吗?”
“你好大的口气!”那老大脸色铁青,猛的一拍桌子,身后十余人带刀侍卫猛的拔出剑来。
剑拔弩张。
卫徵拍了拍领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笑道,“大不大的,试试不就知道了?”说罢翻身从二楼一跃而下。
被人扰到睡眠,宁容璋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大早上的拉筋伸骨,从二楼跃下,一脚将下头那跃跃欲试的侍卫踹翻。
一群人围攻两个人,那老大默默给自己斟了一杯茶,不过两盏茶的时间,楼中的动静便渐渐少了,那老大抬头一看,目光猛的一缩,一柄剑直冲他的咽喉而来!
慌忙之中往四周一看,自己带来的人居然全都被打趴下了,手中茶盏之中的茶水猛的洒了一些出来,千钧一发之际,从外头直直过来一把匕首,打在卫徵的剑尖上,偏转了几分,剑尖擦着脖颈划出一丝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