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不生
曹俊如默默举起手。
“队长，你怎么给南姐求的婚啊，求教！”
“哎呦，小如也打算定下来了？”宋清歆揶揄道。
褚契南闻言有些脸红地偏过头。
班文昌一本正经地说：“没有技巧，全是真诚，我们俩商量着就把事定了。”
曹俊如：？
“啥叫商量着就把事定了？仪式呢？浪漫呢？”
“小屁孩你懂啥，队长和南姐认识多少年，你和你对象又认识多少年。”王熙祈看褚契南害羞，就知道这事不简单，赶紧把曹俊如拉走了。
“诶，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不管认识多少年仪式感还是很重要的吧！”
王熙祈和曹俊如就仪式感这个问题探讨了半天。
班文昌牵起褚契南的手，两人相视一笑。
没有褚契南的首肯，班文昌准备许久的求婚也不敢说出口。
可是她一主动，那就是干柴遇烈火。
具体过程自然是不可能跟曹俊如说的。
七人同行玩了三四天，然后宋清歆五人就先回国了。
大家约好等今年下半年有空申请个签证去看极光。
回国后的宋清歆还有段闲暇时间就留在了洛城。
想到褚契南已经结婚，她自己可能也不远了，就找方楚空来聊了聊婚姻。
“我不想生孩子。”
宋清歆十分肯定地说。
“我不生孩子。”
她又用更加肯定的表达说了一次。
方楚空一愣，似乎没想到两人一见面她就说这个。
然后笑着点点头。
“好。”
宋清歆皱眉，推了他一把，没推动。
“你别笑，严肃点！我跟你说真的！”
方楚空立马摆出一张严肃脸，认真地点点头，说：“好。”
宋清歆皱眉，这怎么跟自己想得不一样。
“你不问问为什么？”
方楚空双手撑着公园长椅，歪头看她：“那请问宋大人，我要问吗？”
宋清歆噗嗤一笑，说：“宋大人觉得你应该问。”
“遵命大人！那请问你为什么不生呢？”
宋清歆按照自己打好的腹稿说：“因为我以前过得不幸福，我也不觉得自己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妈妈。
我的心只有这么大，最多的爱要给我自己，然后是家人朋友，还有国家，最重要的是你。已经没有多的地方可以给我的孩子了。
所以我不想生。”
如果不能给孩子很多很多的爱，也忙得脚不沾地没办法照顾孩子，那还不如不生。
方楚空安静地听着她说不知道在心里打了几遍草稿的话，忍不住揽住她的肩。
宋清歆顺势靠在他怀里。
“我尊重并支持你的一切选择。但是请允许我纠正你，做母亲是没有一个明确标准的，别用合格不合格的话裹挟自己。
而且，不想就是不想，不需要找任何理由，只要你自己不愿意，那谁也不能强迫你。”
宋清歆听着方楚空的话唇角慢慢勾起，最后露出个大大的笑容。
“你说得对！想做的事一定要去做，不想做的事那就不做！”
她努力这么多年，拥有了如今的才华和地位，就是为了做自己想做的事。
“那我也很认真地问你一次，真的决定不生了吗？”方楚空低头说。
宋清歆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虽然两人是第一次聊这个话题，但是宋清歆其实已经想了很久了。
“好，我知道了。”
“那等你明年毕业，我们也去领证？”宋清歆手里拿着方楚空的一只手把玩着说。
方楚空摸摸她的头发：“我非常同意，但是你学校能有时间吗？”
宋清歆想了想，其实也不太确定。
“回来领证没问题，办婚礼等明年看看情况吧。”
两人三言两语就把人生大事定下来，然后在洛城待了段时间就开始返校。
返校后的宋清歆是没有课上的，但是项目那边还需要她。
“今天项目组要来新人，是h工大那边的材料组，大家要迅速熟悉一下，接下来的推进需要两组一起发力。”
宋清歆的师兄作为主要负责人在发言。
宋清歆今天刚返校，听到这倒是挑了下眉。
最后看了眼微信，没有新消息。
然后把手机锁进柜子里，不过几个小时，宋清歆就见到了那位“h工大材料组”的负责人。
“大家好，我是负责人宋清晨，接下来的项目希望大家齐心合力，共克难关。”
二十九岁的宋清晨看着更为成熟稳重，可能因为没怎么经历过社会磨砺，也没有体会过男女感情的酸甜苦辣，宋清晨看起来倒是还有些少年气。
虽然小时候当过校霸，但是大学之后他就基本没出过学校了。
原先身上那种狠厉也渐渐褪去，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又阳光。
师兄和他握了握手，然后忍不住看向自己师妹，小声地蛐蛐。
“师妹，他名字和你好像。”
宋清歆笑笑，也小声地说：“因为他是我哥。”
“哈？”
师兄震惊。
其实也不怪他，因为大家真没听说过宋清歆还有个哥。
双方的队员互相握手，宋清歆跟宋清晨也双手相握，她挑眉看向他，宋清晨也挑眉看向她。
一天的磨合结束，宋清歆拿出手机也没顾得上看，先找到宋清晨问：“你过来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告诉你不就给你机会和老妈通风报信然后催我找对象结婚了嘛。”宋清晨看着手机里的几通未接电话和微信的未读消息。
嗯……一大半都是罗婵的。
宋清歆个子高，宋清晨也没避人，所以她清晰地看到了他的手机。
忍不住幸灾乐祸地一笑。
“别笑了，一起去吃饭。”宋清晨无奈摇头。
“好，我尽量忍住。”宋清歆嘿嘿笑着说。
曹俊如没有继续考研，而是准备进入自家公司开启霸总养成之路。
其实自从决定继承家业以来，每年寒暑假曹俊如都会找公司去实习做兼职。
对于日后的事业，他是很认真的。
而他对象，就是之前在学校追她的女生，准备出国留学深造。
两人约定好等她学业完成回国后就结婚。
这一天，曹老爹看他终于玩够了，就问：“你想先去哪干？洛城的公司给你先试试手？”
曹俊如闻言连忙摇摇头。
“我还是来z市的公司吧，离家近点。”
看着曹俊如那着急忙慌的模样，曹老爹嗤笑一声。
“不就是那个谷莹莹在那嘛，你那么怕她还把人搞到自家公司里干嘛。”
曹俊如摸摸头，尴尬地笑笑。
“你知道啊。”
“别人我当然不关心。哎……”曹老爹叹了口气。
“莹莹那丫头以前是有点……如今也算是改过自新了。总得让她有份糊口的工作能活下去。你做的对，都说商人重利轻别离，但到底以前也是有过情分的。”
谷莹莹三年前从未管所出来的时候曹老爹其实远远地看了她一眼。
因为刚出来她还要定期接受社工的心理疏导，所以谷莹莹还不能离开洛城。
之后曹俊如就想办法让找工作的谷莹莹去了他家在洛城的公司。
那是曹老爹前几年新建的公司，当时确实很缺人的，谷莹莹怀着忐忑的心情去面试客服，结果面试过了，后来的培训考试也通过了。
她成为了平平无奇的一个打工人。
可这已经是她所渴望的生活了。
这次，她靠着自己的双手去创造财富，放下恩怨的她整个人看起来平和多了。
校园欺凌和网络造谣是她不对，而她已经得到了惩罚。
曹俊如还是念着相识一场的情分的。
父子俩商量完，很快他就空降进了z市娱乐公司管理层。
大家都知道是大老板的儿子，表面客气，实则手里那点子权利扒得很紧，根本不愿意让曹俊如分他们的权。
曹俊如温水煮青蛙，坐在办公室里根本不着急。
不过一周的时间，曹俊如手里就拿到了一个还不错的网剧剧本还有一个饮料的代言。
这下公司里的人都把他当香饽饽，谁都想来分一杯羹。
曹俊如点点头，笑道：“想要可以啊，把你手里的项目交接一下，我们互惠互利嘛。”
就这样，曹俊如以笑面虎的名号在公司里出名。
不过他确实也用自己的人脉关系给公司拿下了不少好的资源。
两年后，在娱乐公司待够了的曹俊如自己申请去了一个建筑公司。
他打算趁自己还年轻，多接触不同的领域，多学一点。
曹俊如打造商业帝国那是后话，暂且不提。
说来方楚空和宣惊墨终于到了毕业的时候。
其实方楚空十二月就过了二十二岁生日，但是当时两人一个忙着考试，一个忙着比赛，都没时间回洛城。
方楚空和宋清歆商量好时间后，第二天宋清歆如常到实验室。
“那两个推进技术实验得如何了？”宋清歆问。
之前跟宋清晨他们合作的项目已经圆满结束，双方都得到了不错的数据，然后宋清晨就回了研究院，两人又恢复到经常见不到面的状态。
“数据比较稳定了，你看一眼。”宋清歆的师兄拿着计算好的数据递给宋清歆。
宋清歆翻着那几页纸，上面密密麻麻的数据都是他们一次次实验得到的。
“目前看来是第二种方法更高效。”看完数据，宋清歆把那几页数据放进柜子里，又跟着一起做了几次实验。
忙完这一趟，她才说：“我要请一天的假，下午我就不来了。”
师兄闻言忙记下一串数据，然后问：“诶？有急事？”
可是实验室早就没了宋清歆的身影。
宋清歆正想着实验室没找到导师，待会拿了手机就去给他请假呢，结果刚打开自己的储物柜，就看见邢老师过来锁手机。
“导儿，刚好碰见你，我要请个假，后天准时回来。”
邢导关上柜子门，拿出白大褂穿上，随口问了句：“行，批了。你有急事啊？”
“啊，算是吧。回家领证。”宋清歆背上包，拿上手机笑笑准备离开。
邢导反应慢了半拍，还在那点头穿衣服呢。
“噢，那你快去快回……啊？什么证？”
邢导边扣扣子，边追出来问。
宋清歆回头笑道：“结婚证啊。”
邢导低头又抬头，沉默一下，然后伸出三根手指。
“实验室没你还转得动，给你……三天假吧。”
七天不来确实有点转不动，他会累死的。
“等你结婚了再给你放长假。”说完老头背着手又回去了。
宋清歆挠挠头。
这就已经把她当研究员了？
她还是个学生呢！
上了大学后宋清歆就没有放过正常的假。
宋清歆这次回去只是领个证两家人在一起吃吃饭，花不了太多时间。
至于婚礼，现在确实没时间办。
她在学校吃了个中午饭才去机场，到洛城后方楚空还没回来，她就美美的睡了一觉。
对门，方东丘看出一个木质的盒子，问：“你说我送这个怎么样？”
李秋芹看了一眼，皱眉说：“谁稀罕一块别人戴过的玉啊，赶紧收起来。你这还不如给清歆买个新的呢。”
方东丘闻言不乐意地哼哼道：“你懂什么！这可是古董！”
李秋芹停下找东西的动作，直起腰双手抱胸笑道：“我既然不懂，你还问我干什么！跟你的古董过吧！”
方东丘磨磨蹭蹭地凑过来，问：“那你送什么嘛，给我参考参考。”
李秋芹愁到抓了抓自己刚做的头发。
“我给她买了个金镯子！找不到了！你既然闲着没事，过来帮我一起找找。”李秋芹又打开抽屉翻了一遍，纳闷了。
怎么真没了！
方东丘闻言有些心虚地离远了点。
“你说的金镯子不会是……”方东丘肩膀缩着，从书房的架子上拿出一个盒子。
打开后，里面放着一套精美的金饰。
发簪、步摇、耳环、项链摆得整整齐齐，看工艺明显是一套的。
而里面放着一只明显颜色更亮的手镯。
李秋芹无语地看着他。
方东丘捧着盒子笑得尴尬。
“嗐，我还以为你特地买了给我这配一套呢。”
“你想得美！快给我！”
李秋芹一把把那镯子拿回来，仔细擦了擦，然后放进小礼盒里装起来。
“晚上去给你这头发理理，太长了。”李秋芹扒拉两下方东丘的头发，说。
“这叫艺术……嗷——去，我现在就去！”
艺术不艺术的李秋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艺术家也怕疼。
把不小心揪掉的两根头发扔掉，方东丘立马换了鞋出门了。
书架上原本的书都被方东丘收起来放进箱子里了，李秋芹看着满架子他收集来的“古董”忍不住摇了摇头。
现在方东丘是不出去到处跑了，但是迷上收藏古董的他也是给自己培养了一个烧钱的爱好。
李秋芹小心地看着那盒子金饰，啧啧两声。
“是挺好看的，回头打个一样的，等他们结婚送给歆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