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比他何如
许仁礼继续输出:“长公子,为师与居窈之间的感情,是别人无法挑拨的。毕竟不久后的中秋节,为师还要和你师娘一起过。”
他刻意用了“师娘”这个词,占有欲和炫耀的意味,满得快要溢出。
崔雪君再次低头饮茶——怪哉,明明是很甜的茶叶,为何他却觉得心里发苦?
其实崔雪君并不笨,只是许仁礼到底是他的老师,一些非常过分的话他不能说出口,何况他本人又不善言辞。
若是在诗词、策论上,让他精进几年,他未必比不过许仁礼。
不过还好,许仁礼也教不了他多久了,等到十月,许老师就该进京准备春闱了。
而宋老师需要照顾她的祖母,肯定不能陪伴他一起进京,到时候,说不定许仁礼与居窈就分开了呢!
思及此,他那像是含着冰川的冷漠双眼,也被融得春水带情。
……
晚间,太子亲卫一脚踢开了厢房的门,打破了此地的寂静。
因为崔雪咏被绑着无法用手进餐,所以这几次吃饭,都是亲卫们手把手喂的。
身为官宦世家的子孙,却要做这伺候人的活,亲卫的心情自然不太美丽。
“喂!崔二!吃饭了!”
推门一看,便见崔雪咚倒在地上,亲卫不以为意的走上前去,抬脚踢了踢他。
岂料崔二仍不动弹,亲卫一边嘟囔:“还没吃晚饭呢怎么就睡了!”
一边加大踢人的力度。
随着亲卫力度的加大,他手中端着的饭菜都开始溢出来了,崔二还是不曾有所动静。
亲卫终于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蹲下把饭菜放到一边,他则上前去探崔二的呼吸。
十几息后,亲卫慌了,他跌跌撞撞的出了厢房,对门外看守的同伴叫喊。
“崔二他没呼吸了!怎么办!”
“什么?”
厢房顿时一阵兵荒马乱。
等太子赶来时,训练有素的亲卫们早已冷静下来,纷纷跪在地上为自己的看守不力请罪。
李秉权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带着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的侍医进了厢房。
哪怕是自己能够扳倒皇弟的证人如今正躺在地上生死不明,李秉权的声音依然温和。
“有劳了。”
如今房间内只有他与侍医二人,这话对谁说得不言而喻。
侍医上前将崔二检查了一遍,神色严肃的拱手道。
“殿下,崔二公子突发心疾,因发现得不及时,已经魂归西天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亲卫,毕竟上次面对活口时,李秉权就下过命令——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准进去探望。
亲卫也只是在饭点才进去送餐,故而发现崔二死了。
李秉权眼眸深邃,望着崔二的遗体,把侍医挥退,出声唤道。
“南风,人死如灯灭。既然谋害本宫的罪魁祸首找到了,本宫也就不与崔都督计较了。
把崔二的遗体还给崔家,让雪君准备准备,崔二的葬礼由他全权负责。”
在床上躺了快一个多月了,是时候该起来为他做事了!
作为太子的暗卫,南风倒是没觉得这话有什么——他们暗卫这一行,哪怕重伤不治,都得为主子继续办事,何况崔长公子已经休养一个月了!
虽然,他家的太子殿下并不会这么剥削人。
……
又是一日清晨,休养好了也帮许仁礼把鬼驱走的宋居窈正想去上课,却听立春来报。
“主子,您今天不用去为姑娘们讲课了。”
“为何?”宋居窈并不好奇,只是随口闲聊般的问了一句。
“因为,崔二公子昨天暴毙了!”说到此事,立春脸上都是压不住的喜色。
天知道她从报丧的小厮口中听到这件事后,是多么的开心。
幸好她还有一些表演天赋,硬生生的让自己表情和语气都变得悲痛,这才这小厮毫无怀疑的离开。
否则,恐怕她与她家主子,就要被怀疑是杀害崔二的凶手了!
骤然听到不久前还见过的身边人死去,宋居窈讶异的放下手中茶杯。
“此事当真?”
立春点头:“主子,这自然是真的,我没看错,崔府的小厮今早亲自来给我报的丧。”
“那小厮可有说,崔二公子死因是何?”
崔雪咏还那么年轻,总不可能是老死的,定然是出意外了。
“这个小厮倒是没说,不过奴婢早有准备,出去打听了一番。外面的人都说崔二公子手突发心疾暴毙而亡,不过也有别的说法……”
宋居窈虽然并不经常外出,但她很会根据事情预测时局。
她问:“外面的人,是不是都说太子殿下严刑逼供,害死了崔二公子,用心疾来掩盖此事?”
“主子,您怎么猜出来的?所以,这两种说法,哪个正确啊?”
话说崔雪咏死得真好,她早看他不顺眼了。
之前天天借着练武的幌子接近她家主子,主子看在崔都督的面子上还不能拒绝。
这崔雪咏就越来越过分,他能死得那么早,说不定也是因为自己的诅咒生效了呢。
思及此,立春唇边的笑意更大。
“应该是突发心疾更准确些,”不等立春问话,宋居窈已经给她解释起来,“毕竟太子殿下行事光明磊落,不是遮遮掩掩的人。”
想来女巫师之所以对付仁礼,大概是因为看不惯自己而非受太子指使吧。
立春对这些事情并不太懂,她懵懂的点了点头。
还不等宋居窈再说些什么,一道幽怨的男声就传了过来。
“居窈,在你的心里,太子殿下就是那么好的人吗?”
男子的语气有些委屈:“太子殿下的人,可是差点要了我的命!”
他说的,显然是女巫师的事。
听到这话,到底也是自己理亏,宋居窈连忙哄道:“仁礼,太子殿下哪怕再好,也比不过你啊。”
许仁礼面色还是有些冷硬,“是吗?你真的认为,我比太子殿下还好?”
这种死亡问题,还需要思考吗?
宋居窈几乎是立刻朝着他讨好的笑,“那是当然,在我心里,除了祖母,便是你最重要也最最好了。”
除了祖母和小咛,之后就是你了。